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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GL]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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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玉立在那里久久未动身,本来自己总觉得邝邰之有些地方与颜舒有些相似,但是今日看起来还是并不一样的两人,虽然都给人清浚之感,可是只有那人儿的清浚才是透到骨子里的,让人有些琢磨不透。想到这不禁有些暖,自己的心上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刚才还在怀疑邝邰之身份的想法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是女子怎么可能这样大胆向她求爱呢?

  ……

  “混账东西,你怎么穿成这样了?”说话的便是邝邰之的父亲邝南逍,邝南逍一见邝邰之穿成这样便进了门,还未弄清原因,气上心头,随即抓起桌子上的茶盏一把扔向邝邰之。

  幸好邝邰之身手敏捷,疾身躲过那滚烫的茶水,畏惧地瞧了一眼脸上带有怒气的邝南逍,怯生生地关上了门。

  待邝邰之关上大门之后,才犹犹豫豫地转过身来道:“父亲,您别动气,先听我解释。”

  于是邝邰之将事情的往来经过全详述给了邝南逍。自然她省略了为保护唤玉而主动请缨的事情。

  邝南逍的脸色这才由铁青转了白,依然愤懑道:“你可知你身份特殊,要是被其他人察觉了邝家的少将军是个女子怎么办?我们邝家九代单传,到你这一代只剩了一只独苗,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我们邝家。”

  邝南逍说的依旧激动,奈何他一心求子却不得,最终膝下就只有这一个女儿,难不成天真要断了他邝家香火。不成,故在二十年前,邝南逍便做了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将邝邰之养作男子。久而久之就连邝邰之自己也以为自己是个男子。

  “父亲,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差错的,您相信我,我依旧是那个可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邝家少将军。”言毕,邝邰之英武地跪了下身,朝邝南逍重重一叩首。

  邝南逍看着在地上向自己稽首的“儿子”不禁有些失神,她还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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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舒三日内都未去找过邝府,实际上她却内心翻江倒海,在屋内不停地踱步让自己冷静一点。一方面她知邝邰之对唤玉有意,若世间真有这样的俊俏非凡、对唤玉真情真意的男子,自己当真要拉唤玉来淌自己这趟混浊不清的浑水吗?另一方面想试试唤玉对自己的感情,若是唤玉真的移情别恋,也劝自己别做黄粱美梦,早点抛开这人世间的儿女情长或许是解脱。

  思及此处,颜舒却觉得心痛的厉害,果然情是世间上最让人心甘情愿吞下的□□,却甘之如饴。她突然不希望这事情发生,带着些希翼,希望唤玉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有她一个人,这会不会太自私了呢?

  这三日内,由于第一日的尴尬,邝邰之每次跟唤玉学习礼节便吩咐芍儿随着,缓解尴尬。每次学完礼节,邝邰之便匆匆告退,不多做纠缠。唤玉只当是以为邝邰之面子薄,损了男儿的自尊,殊不知邝老将军回来后,知道“儿子”如此行径,遂严肃训斥一番,莫与唤玉纠缠,免得事情败露,邝家脸面何存。

  “这三日少将军练的如何,本官可要来验收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进门便看到端坐两旁的唤玉和邝邰之,只见邝邰之一袭红色轻纱碎花裙,上身披罗纱披帛,手持圆形掌扇,眉间一点朱砂,唇间朱红俨然,面色绯然,姿态万千,这可把颜舒惊了三分,眼下这个风情万种的美女子当真是那威风八面的邝家少将军吗?再看看这身段,这细长的腿,纤细的玉臂……哈哈,颜舒脑中灵光一闪,根据自己多年来乔装的经验,这少将军恐怕是跟自己一个样吧。不过她还不能确定,定要试她一试。思及此处,颜舒不禁嘴角上挑,玩味地望着邝邰之。

  幸好自己没有扮女装,否则露馅了不成。

  “啧啧啧,这是哪家的美人,让人看了真叫垂涎三尺。”颜舒手执纸扇,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在邝邰之面前蹲了下来,用纸扇轻轻挑上邝邰之的脸,双眼弯弯道:“小娘子生的好生俊俏。”

  “咳咳,颜大人别打趣邰之了。”邝邰之赶忙把脸偏到一旁,她感觉到颜舒炽热的目光,有些不舒服。

  “少将军当真是男生女相啊,看来本官让少将军扮作女人确实是个下策中的上策。”颜舒自顾自地说着,看到邝邰之表情有些不自在,遂话锋一转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依计行事,准备好就赶快上马车吧。”

  此时端坐一旁的唤玉,盈盈起身,朝颜舒和邝邰之款款走来,两手合拢放胸前,微屈膝,微微低头,行了大礼道:“愿两位大人马到成功。”

  颜舒测过身来正对上唤玉的眼神,没有躲闪,只见唤玉似有千言万语、万般挂牵全都化作那一汪深潭,深情款款。颜舒会意,紧绷的心瞬间舒展开来,她还挂牵自己,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

  或许一个眼神的交流与相同,便是心意想通。

第三十四章 美人计三

  依据颜舒的计策,是要以邝邰之做诱饵,引好色的贺天霸上当。邝邰之一番打扮之后上了马车,前往了鱼龙混杂的永安镇,贺天霸虽不敢在开封城内肆意横行,可是在这个交通枢纽的小镇随意扫荡,朱温又能奈他何?

  邝邰之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以纱巾掩面,迈着小碎步盈盈走入一间酒楼,根据探子得到的消息,此时贺天霸就在这酒楼之内。就在邝邰之低头上楼之时,“正巧”撞了贺天霸一个满怀,只见贺天霸从屋内搂着一名曼妙女子刚出来,女子泪痕尚在,但又不像反抗似的窝在他怀里,看来想必是云/雨了一番。

  邝邰之被身材彪悍的贺天霸撞的后退几步,吃痛地娇羞一呼,声音尽得唤玉真传,让人听了不由心生怜悯。

  本来被撞了的贺天霸正要发怒,心想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老子让他去见八辈祖宗,只听到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中,定眼望去,只见眼前的女子穿着红色轻纱衣裙,裹着那曼妙身姿,身材若隐若现,看了直叫人流口水,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长相,但是有身材就够了。看到这贺天霸有些燥热,刚才还没疏解完的火热仿佛又涌了上来,早把想灭人家八辈祖宗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赶忙扶住邝邰之,想都未想地便扯了邝邰之脸上的丝巾,只看到那秀色可餐的容颜,虽然皮肤略黑,但是丝毫不影响食欲,再看看刚跟自己欢好泪痕未干的女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贺天霸在内心做了一番对比,不由得色心上头,自己真是今天运气好,竟然碰上了一个绝色美人儿。

  贺天霸色迷迷地问道:“小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邝邰之知贺天霸注意到自己,看来自个还是有几番姿色嘛,便娇滴滴地答道:“小女子名曰邰儿。”

  “邰儿是嘛,那邰儿要去什么地方呢?”贺天霸听到娇滴滴的声音,真是魅惑入骨,大男人心里作祟,虚荣心瞬间膨胀起来。

  “小女,呜呜”说到一半邝邰之忙掩面哭泣起来,声音哽咽,硬生生地挤出几滴泪水,“小女跟随爹爹做生意路径此地,没想到路上遇上劫匪,爹爹跟随从大哥们被劫匪所杀,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儿,孤苦伶仃,没了依靠,可让我这区区小女子怎地活下去?”说完哭意更甚,泣不成声,估计是男人听了都会为之动容吧,何况是好色的贺天霸。

  “小美人莫哭,再哭哥哥的心可就化了。”贺天霸忙安慰还沉浸在痛苦中的邝邰之,“既然小美人无家可归,不如跟哥哥回山寨可好?”诱拐美人回山寨才是硬道理,这次贺天霸面对美人不想强抢了,上次就是强抢才使得他没抢到夫人还折兵的,况且这几年□□掳掠干惯了,也觉得腻味,突然觉得这样的美人要是心甘情愿折服在他怀中岂不是更有滋味?

  “山寨虽不比你家中安逸,但也是玉食锦衣,绝不怠慢你,你觉得如何?”贺天霸继续补充道,仿佛当了这么久的糙型大汉也要温柔一把,语言跟身形却是相差甚远。

  邝邰之用丝巾擦了擦脸上的斑斑泪痕,声音柔了柔小声道:“那就依大哥吧。”

  “哈哈,好,我们走。”眼看小美人就这么上了套,贺天霸开怀大笑,果然自己的温柔攻势还是有用的,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往这边发展嘛。殊不知自己却也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中。

  只看这贺天霸把怀里的女子一把甩了开,伸手请了邝邰之,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只留下刚才泪痕未干的女子哭意更甚。

  邝邰之跟随着贺天霸上了马车,经过了半天的颠簸,终于来到神鹰寨聚集地南丘山的右山头,寨外重兵把手夜不得息,寨众个个精神抖擞,眼神精光,纷纷不敢懈怠。看来这群土匪当真不是吃素的,瞧瞧训练有素的样子,果然不能力搏。

  邝邰之在贺天霸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下了马车的贺天霸一把把美人搂在怀中,邝邰之虽然极其厌恶这个满身汗味、面如张飞的彪形大汉,但由于任务在身强忍了下来,否则她真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徒腹中一刀,不对,应当是千刀万剐才对。正当邝邰之随着贺天霸进了寨子大门之际,便被两人拦了下来。

  “大哥,你可是带了女人回来?”只见此人瘦不拉几,身材矮弱,粗布麻衣,看上去却有鞋书生气息,最有特点的是腮上的一颗黑痣,随着嘴巴的张合大幅度而动。此人跟贺天霸站在一起真是形成了鲜明对比,只是不知道两人是如何称兄道弟的。

  “二弟,你怎么来我右山头了,不回去好守南丘左山。对了,这位姑娘名叫邰儿,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无家可归,带回山上来的。”贺天霸看到跟他打招呼的孙宁,赶忙介绍身边的邰儿。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大哥你要找女人就在外边快活了再回来,不要带回寨子里来。如今,外边战乱纷争,人流攒动,我们寨子不能收留一些来路不明的人来。”说着孙宁双眉蹙成一团,怀有敌意地上下打量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见女子长得颇有姿色,又像是心甘情愿地来了右山,确实有些捉摸不透。

  看来此人应该就是颜舒所说的孙宁,在来之前她也做了不少功课,孙宁是贺天霸的得力助手,神鹰寨有今天孙宁功不可没,贺天霸对他也却有些敬重,所以封他做二寨主,镇守左山,但私底下也不得不妨,毕竟怕他功高盖主。

  邝邰之见机苦涩道:“大哥,邰儿还是走吧,邰儿以为你是可靠之人,能做得了主收留小女,看来你还是做不了主的,就让我这个小女子随波漂浪吧。”说着挣脱了贺天霸的手臂,作势要往外走。

  贺天霸忙拉住邝邰之手臂,她要是走了,自己这个大寨主的颜面何存?也让邰儿小看了去,堂堂大寨主被二寨主训斥了翻,难道就要言听计从?遂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你莫要说了,你是大寨主还是我是大寨主,邰儿我是留定了,你赶紧给我回去守着左山,莫要说些与我不中听的话。”说着便搂着邰儿进了寨子。

  “二哥,大寨主现在越来越听不进你话了?”杨安久望着着贺天霸搂着邰儿的身影有些不屑,二寨主明明是为他好。

  “休要胡说八道,你在这扯什么舌根,做好你的事便好。”孙宁听闻杨安久这样一说,随即沉了声音训斥道。

  “二哥教训的是,安久记得了。”杨安久赶忙点头哈腰道,他巴结孙宁还来不及,哪里敢惹孙宁生气。

  “对了井冲去了三天怎么还未回来?”孙宁转过身来,向寨子外走去,侧过头挑眉问道。

  “许是路上耽搁了吧,他昨天飞鸽传书,不日便会回来,二哥莫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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