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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难养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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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天蚕兴奋的回到司马承儒的小院,还没进门,就看见司马承儒连同许久不见的齐思敬正和一群南疆打扮的人打了起来。

  齐思敬头戴头紫金盔,身穿金丝软猬甲,手持一把长剑,脚踏银色战靴,活脱脱一副抖威风炫装备的移动宝库装扮。

  而司马承儒依旧是一身青衣长衫,头上簪着一段枯枝,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突然,一道真气直射司马承儒面门,司马承儒侧身一闪,真气擦着他的头顶划过,他头上的枯枝被那道真气从中间射断,从他头上掉落下来,他一头青丝顺势滑落,撒落开来。

  从宋远有记忆以来,那根枯树枝就一直待在司马承儒的头上,有时候宋远还会看见他不自觉的抚摸那截枯枝,即使司马承儒从未提起过,但宋远知道那对师兄来说肯定特别重要。

  司马承儒呆呆的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树枝,脸上表情像是做梦一样迷离。

  “臭病秧子!我们在打架呢,好端端的发什么呆!”齐思敬替司马承儒打下一枚飞镖,不客气的推他一下。

  司马承儒如梦初醒一般撇过头,眼睛定定的望了望齐思敬,又把目光看向那个打断他木簪的南疆人,嘴角如梨花初绽一般展开一抹温柔的笑。

  看见他这样笑,齐思敬心中冷飕飕的刮过一阵寒风,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上一次他看见司马承儒这样笑还是在他做乞丐的时候,那时候有个比他们年纪大的乞丐把他们骗到了一个人贩子那,想把他们给卖了,齐思敬记得当时司马承儒就这么妖孽的一笑,然后天花乱坠的和人贩子说了一通,转眼就和人贩子站成了一伙把那个乞丐给卖到了小倌馆,再后来他又调转过头来把那个人贩子送进了官府。

  从那次后,齐思敬就觉得每天活的倍有安全感。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比司马承儒更聪明,更诡计多端,更下手狠了,而这么一个聪明,诡计多端又下手狠的人还是他的小伙伴,有他在身边,齐思敬觉得自己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被人骗了,因为他们都斗不过司马承儒!

  齐思敬这边还没从司马承儒那抹笑意中恢复过来,司马承儒就出手了,他甩手就把一把淬毒的银针就撒了出去,那群南疆人都是自小和毒打交道,动作快的一个闪避躲过了银针,动作慢的即使被银针射中,也完全不把这点小毒放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2)

  司马承儒对这情况似乎早有预料,他银针上的毒本就是极为普通的一种毒药,对于自小在遍地毒物的南疆长大的人并不能致命。

  他射出银针后不退反进,一计“劈山掌”打退两个南疆人,他径直飞到那个打断他发簪的人面前。这人武功在这群南疆人中明显是最高的,其他的人隐隐都以他为中心,看的出来他是这群人的老大。

  司马承儒武功不算高,在剑法上的造诣远远比不上徐远行,轻功亦不如齐思敬,但他胜在心思细腻,善于谋略,也极易看出对手的破绽,所以他用的是远程武器,他轻易不动手,但是一出手往往就是一招致命。

  司马承儒首先向那个南疆人发起攻击,出掌,后移,进攻,撩腿……瞬息之间两人就过了十几招,两人皆是拼尽全力,十几招下来,那人也弄清楚了司马承儒的武功修为,他心中稍定,因为司马承儒的武功在自己之下,弄清了对手的水平,他再接起招来就变得气定神闲。

  他这边刚刚放下心来,那边司马承儒立马就运起内力出了一个大招,他这招粗鲁直接,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和他同归于尽一般让那个南疆人避无可避,那人只好以攻为守,也是出掌相迎。

  两人两掌相接,空气中爆出一声巨响,气流相撞引起的狂风卷起两人的头发,齐思敬和其他几个南疆人一起停下来看向他们二人,空气里暗潮涌动……

  内力相较,那人内力更甚一筹,司马承儒被他的内力震伤,吐出一口血来,几滴鲜血溅到那个南疆人手上,那人猛然感到掌心一阵刺疼,他拼尽全力击在司马承儒身上,司马承儒整个人倒飞出去。

  齐思敬连忙飞起接住他,见他嘴角全是血迹,衣服的前襟上也染满鲜血,心中不禁一急:“你不要命了!”

  司马承儒微微一笑,安抚他道:“我有分寸。”

  宋远见司马承儒受伤也急忙跑过去,齐思敬看见他来,不放心的把司马承儒交给宋远,自己独自去对付那些南疆人。

  “师兄,你要不要紧?”宋远撩起袖子帮司马承儒把嘴角的血迹擦干。

  司马承儒轻咳一声,嘴角又渗出一丝血迹,他伸出手掌摸摸宋远的脑袋,温柔的笑道:“我无碍的。”

  宋远道:“师兄你不要说话了,我背你进屋去。”

  司马承儒摇了摇头,挣扎着扶着宋远站了起来,却坚持不愿离开:“我没事,你拿到天蚕没有?”

  宋远点点头从怀中拿出装着天蚕的玉匣交给司马承儒,司马承儒打开玉匣看一眼里面的天蚕,朝着宋远微笑道:“这两只都是一品天蚕,药性极好,辛苦你了,小十七。”

  说完他把玉匣合上,转眼看向那群南疆人:“等把这几个南疆人解决了,咱们就用这个去救简师兄。”

  齐思敬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渐渐有些不敌,宋远提剑就要上前帮忙。

  司马承儒拉住宋远的袖子,轻声对他道:“不用急,你且等着,这些人自有他们的死法。”

  他话音刚落,那个武功最高的南疆人便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宋远急忙转头去看,只见那人正一脸惊恐的瞪着自己的手掌,额头上不停冒出冷汗,身体也不受控制一般的战栗着。

  他的手掌心像是被什么腐蚀一般被溶出了一个黑色的血洞,并且这个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向旁边扩散腐蚀旁边的皮肤,被腐蚀的血肉化成黑色的血水落到地上。

  腐蚀先是从皮肤开始的,皮肤先是变成紫黑色,然后就开始腐烂,露出皮肤下的血肉,紧接着血肉也化成了黑色血水,露出森森白骨,最恐怖的是最后连骨头都开始腐化,并且这种腐烂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由最初的手掌渐渐向上蔓延,不一会,那人的半只胳膊都化为了一滩血水。

  自己的生命以这样一种触目惊心的,可见的方式来结束,这事无论落到谁身上都会感到绝望,特别是这种腐烂还伴随着的身体撕裂一般的痛苦,那个南疆人用自己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拿起剑,挥剑从肩膀处切去了自己整只手臂。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样做并没有阻止身体的腐蚀,从他肩膀的伤口处,那让人绝望的恐怖腐蚀又开始了。

  不消片刻,那人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对着此刻地上的仅剩的一滩血迹,齐思敬半天合不上嘴。

  “哇”的一声,他吐了,吐得昏天黑地。

  目睹同伴死亡过程的其他南疆人,一个个也都惊呆了,随后他们中的几个人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也开始以可见的速度腐烂……

  重新开始的一轮修罗场一样凄惨尖叫和那恶心的腐蚀画面让齐思敬的胃承受不住的翻江倒海,这次不仅是他,宋远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你干了什么呀?让他们死的这么恶心。”齐思敬朝司马承儒控诉道。

  “不过是给他们下了一点毒而已,刚刚我趁他接掌的时候,刺了一枚银针进他的身体里,针上的毒虽然只是很普通的毒,但是我受伤吐血的时候,喷了不少血到那个南疆人身上,那血里含有“见血封喉”。

  这‘见血封喉’西域一种很稀有的毒药,平常是无毒的,只有碰到新鲜的血液才会产生剧毒,但其实这种所谓的剧毒对于他们这些用毒高手来说也算不上致命,真正能杀死他们,让‘见血封喉’起作用的其实还是我之前下得那种毒,带着血的‘见血封喉’只要一接触之前那种毒就能让一切有生命的东西腐烂。这是一种新的毒药,我帮简师兄解毒的时候研究出来的,我发现不同门派的毒混着用有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为什么你的血里会有‘见血封喉’这种东西?”齐思敬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

  司马承儒看他一眼,眯着眼笑道:“我给自己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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