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师尊大人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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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舒烨。

舒烨近乎叹息一般,试探着唤道:“西门——吹雪。”

少年还是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可舒烨知道,他找对人了。

鸿钧老祖在上,三清在上,马勒戈壁的,劳资终于找到徒弟了!舒烨简直喜极而泣。

西门吹雪瞥了眼神经失常的某道长,挪动脚步,打算绕开他。

舒烨忙道:“哎,徒弟你别走啊!”

西门吹雪加快了脚步。

情急之下,舒烨使出了他的必杀技,大喊道:“西门吹雪,你可知,剑道何为?”

西门吹雪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

舒烨松了口气,这是当年他拜师时的题目。一个看似高深莫测,实在没啥意义的问题,就是看着唬人罢了。

舒烨死皮赖脸的跟在西门吹雪身后,来到合芳斋后面的院子里,废话,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徒弟,简直恨不得用傅灵绳将自己和小徒弟绑在一起。

反正从现在起,谁也别想让他离开小徒弟半步。谁、也、别、想!谁来他跟谁急。

将刚才在铺子里看见的各色糕点一一从脑海中驱逐掉,舒烨深吸一口气,悄悄揉揉肚子,坐直身体,望向坐在他对面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回视他,一张漂亮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严肃的就像在参加考核。

舒烨清清嗓子,开口道:“西门吹雪,你为什么要习剑?天下武学不下千种万种,你为何要独独选这一种?”

西门吹雪似乎有些迷惑,却很快坚定下来,道:“心之所向。”

“那么,你要习的,是那一种剑道?”舒烨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道家习剑,是为有一天能御剑飞行,超脱天地约束,所以他们修的,是无情道。必将有一天亲手斩断一切尘缘束缚,经历九九天劫,挣离六道轮回,生死之界。”

“王者习剑,是为君临天下,剑之所指,万夫所向。独立于权势之巅,众生之上。所以他们修的,是修罗道。尸骨成山,浮尸遍地,亲友相间,方可成就一世霸业。”

“君子习剑,是为摆平天下不平事,大厦将倾,危墙欲催,于乱世中,凭借手中之剑,心中之义,劈风斩雨,开辟一方天地。所以他们修的,是舍身道。以己之身祭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感天下万民之苦,忧天下苍生之忧。方成一代宗师。”

“浪子习剑,是为漂泊江湖,四海流浪。一身一剑,天为被,地为席,大漠孤烟,碧水长天,四处可为家,各物可当剑。他们修的,是自由道。心正剑正,心邪剑诡,手中之剑,拿得起,亦放得下。”

“西门吹雪,你的道,是何?你的剑,是何?”舒烨最后问道。

西门吹雪神色一震,愣然的望向舒烨。七岁习剑至今,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舒烨的表情缓和下来,缓缓对他道:“现在不懂,不要紧,因为这世上绝大多数的剑客,直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但以你的资质,只要你决心在剑之一道上走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最适合你的剑道。”

西门吹雪点头,道:“多谢。”

舒烨摇摇头,笑道:“不必说谢。今年的话,我只会讲给我的徒弟听。”

西门吹雪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舒烨笑眯眯的回视他。

“十五年后,尚可一战。”那少年冷淡,又带着几分自傲的话,回响在西门吹雪耳际。

西门吹雪慢慢地、慢慢地,从薄唇中吐出两个字:“师尊。”

舒烨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摸摸他的头:“乖徒弟。”

可怜西门吹雪,从来到大顶着一张小小的面瘫脸,除了玉罗刹,从来没有人敢和这样他亲近。一愣之下,忘记躲开,被舒烨摸个正着,藏在黑发里的耳尖不由得微微泛红,眼睛闪过一丝别捏的神色。

嘀!系统君的声音在舒烨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顺利收徒,现奖励宿主灵兽绑定丹一枚,宿主可用之绑定自己的专属神兽一只,从此六道三界,长久相伴。望宿主再接再厉,早日完成系统任务,教出一代剑神,功在千秋,造福武林。”

这个世界又没有开化的灵兽,连仙灵大陆常见的仙鹤都没有,更别说麒麟、凤凰、神龙等上古神兽了,灵兽绑定丹对他有个毛线的用处?还不如奖励他一两银子来的实在!

舒烨无语的撇了撇嘴,在心里大骂系统抠门的要死。送个奖励也送个没啥子卵用的破丹药。

作者有话要说:道长说的那段话,君子、浪子,其实分别对应后面两对cp的主角。

第12章 养成一只剑神(十二)

陆小凤翻进花满楼的房间时,对方已经沐浴完毕,正坐在书桌前练字。桌上有灯,一灯如豆。橘黄色的灯光,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温暖的如同母亲的怀抱。

这是花满楼的习惯,对于陆小凤突如其来的到来,他由一开始的吃惊,到后来的淡然。再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在这寂静的夜里点上一盏灯。

安静的少年,温暖的灯光。这是陆小凤流浪江湖上时,珍藏在心里的回忆。

花满楼用的笔是狼毫,写的是《长恨歌》最后几句:“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好字!好诗!”陆小凤坐在窗沿,赞道。他一身衣服站满了泥土,脸上也沾了两道黑乎乎的印记,显然刚才乱泥堆里爬起来。

花满楼搁下手中的笔,道:“陆小凤,你为何总喜欢翻窗户进来?我记得门并没有锁。”

陆小凤一脸理所当然:“半夜三更,总要翻墙入室,才有私会的意境。“花满楼摇摇头,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他鼻子微微翕动,皱眉道:“你方才去刨土了?”

陆小凤跳下窗户,摸摸鼻子,他大声道:“我不光刨了土,还翻了筋斗,捉了蚯蚓。”

果然他一靠近,一股土腥味就扑面而来。花满楼问他:“你猜到了什么?”

陆小凤将手搁在花满楼的肩膀上道:“七童,只怕我们一开始,就被人设计了。”

“怎么回事?”花满楼转过头,盯着他。

陆小凤没有即刻答复他,而是讲起了之前一事:“我离开韩府后,跟在那家丁的身后,一路出了张掖,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庄园。那地方山清水秀,整个庄园都是节度使韩家的私产。家丁找到庄头,庄头将他领到山后面一处幽静的山谷里。山谷里没别的东西,就只要一座坟。韩家老大的坟。”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道:“家丁找庄头借来锄头,把韩老大墓旁的一个小土丘挖开,从里面刨出来一具头骨。家丁将头骨包好,正准备离开时,庄头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在家丁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家丁就把骨头递给庄头,自己一个人急忙离开了。”

陆小凤啧啧两声,道:“我当时藏在树后面,看得分明。等家丁走后,那后来的庄头,就提着头骨,窜进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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