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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养成手册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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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有新的雕版,她自然要去看看。站起来说:“我当然要去……”话说到一半却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宜宁顿时就有些站不稳,伸手就拉住了罗慎远的手臂。

  罗慎远眉头一皱,立刻把她扶住。“宜宁,怎么了?”

  宜宁脸色发白,只觉得一阵阵的隐痛从小腹传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可惜她眼前发晕站不稳,只能勉强说:“三哥,带我回去……”

  当孩子当久了,连这个都忘了。

  宜宁已经不是小孩了,她如今到他的肩高,身材纤细却玲珑。但他是她的三哥,若是抱了也没有什么。何况丫头如何能抱得稳她!

  “可是什么地方痛?”罗慎远没怎么犹豫,立刻把她打横抱起走出房门。门口守着的雪枝和松枝看到都愣住了,连忙跟上来。

  宜宁躺在他怀里觉得说不出地窘迫,但又十分的安心。从小到大,她三哥在危难的时候都这么抱着她的,宜宁的小腹又一阵疼痛,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低声说:“没事的……三哥,没事的。”

  罗慎远阴着脸大步走进宜宁的厢房,把她放在罗汉床上,宜宁觉得越发的头晕,小腹抽疼得话都说不出来。罗慎远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冷冷道:“小姐身子不适,你们这些伺候的都不知道?”

  满屋子的仆妇都跪了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

  徐妈妈立刻派人去找青渠了,雪枝连忙上前拉住宜宁的手:“姐儿可是头疼?怎的这么突然,是不是昨夜少盖了被褥?”她看着宜宁长大的,宜宁有个头疼脑热的她自然着急。宜宁疼得蜷缩起来,断续地道:“不是……头疼……”

  罗慎远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回头坐在她床边,把她又抱起来:“宜宁,究竟是怎么了?”

  这样的事情怎么好跟她说,宜宁摇了摇头,额头都有些出汗了,抓着罗慎远的手也未松开。

  罗慎远看着宜宁,她如玉雕一般的小脸雪白而柔嫩,有种非常羸弱如小动物的可怜。细细的手指抓住他的大手,眼睛也有些湿润,看得他心中莫名微动。她怎么这么可怜,抓着他的那细白手指半分力气也没有。似乎什么东西都能伤害到她……但有有了几分少女的清媚,逼得他都不敢直视。

  罗慎远突然有些明白了,低声问道:“是不是肚子疼?”

  他这么聪明,还是猜到了……宜宁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但再看着他的时候,却觉得罗慎远此刻的神情有些陌生,不像平时的他,但片刻就没有再看到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罗慎远放开那温软的身子站起来,后退了一步道:“你们照顾小姐,我……先在外面守着。”

  等他走到外面的时候,握紧的拳头才微微的松开。

  罗慎远站在庑廊下闭上了眼,别人不知道,但他却不会不明白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什么。刚才危急之下抱着宜宁,心中那种早有的蠢蠢欲动的情绪,竟有些忍不住了。甚至不敢直视于她,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然后用手段去谋划。

  这不该有的,就算宜宁与他不是亲生兄妹,但别人又怎么知道。宜宁又怎么知道,宜宁只不过当他是三哥而已。

  罗慎远轻吐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了那个沉默平稳的罗慎远,众人追捧的北直隶的解元,罗宜宁的三哥。

  

  第69章

  

  到了晚上,林海如亲自来看她。罗宜秀听了都从长房来,给她带了一盒糕点,笑眯眯地说:“咱们宜宁也长大了。”

  宜宁扶着腰坐在罗汉床上,喝了口热汤。如今倒是好了很多,但这种事着实有点尴尬,满屋子的仆妇望着她的眼神似乎都含着笑意,甚至在轻声地合计该怎么给她补补,或者煮几只红糖鸡蛋来。

  女孩刚来葵水一般是不痛的,宜宁是小时候体寒受了损,底子不太好才会如此。

  但屋子里有种轻松甚至欣喜的氛围。

  林海如吩咐丫头要好好看着她日常的饮食,拉着宜宁的手看了又看。

  林海如心中有种吾家女初长成的欣慰,宜宁她得好好的娇养着,养出一派的娇贵来。虽然比不上那些王公贵族的女孩,但绝对站出去没人敢小瞧她,以后就是有人想娶了,也得掂量自己可否配得上她。

  宜宁却想起上一世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惊慌失措,还是房中的大丫头红着脸低声告诉她。继母后来知道了,只找了她身边的人过去说:“与小姐讲清楚,以后吃食要注意一些。”

  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没缺吃少穿就算她仁慈了。像林海如这样的实在难得。

  宜宁有些失神,随后让徐妈妈送了林海如回去,莫要让她太操劳了。

  罗宜宁这边的动静很快乔姨娘就知道了。

  她正在给轩哥儿做鞋,淡淡地道:“她也要满十三了。”抬了抬头问,“怜姐儿呢?”

  丫头回答道:“六小姐在书房里写字,不要我们打扰。”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婆子,隔着帘子喊了一声:“姨娘,刘安家的说要见您呢。”

  刘安家的便是乔姨娘的管事婆子,她听了就皱眉,想到刘安家的为徐四求情的事,她看到这些人就烦。“不见,叫她给我回去!”

  门外悉悉索索地没了声音,不一会儿又有人来:“姨娘,刘安家的一定要见您!说是有要紧事……您一定得见见!”

  乔姨娘把做鞋的锥子放在小几上,脸色一沉道:“叫她给我进来吧!”她倒是要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些刁仆了。

  刘安家的带着讨好的笑,挑了帘子进来跪在地上,手腕上的铜手镯叮叮地响。“姨娘,奴婢给您请安了。”

  乔姨娘冷冷地不说话。

  刘安家的有些讪讪,却继续道:“姨娘,徐四……奴婢没让人把他打残。奴婢带了人过去,他病床上的娘子就扑过来拦着,非不让打,哭得是可怜极了。奴婢就说‘这是姨娘吩咐的,非打不可啊’那娘子真是体弱,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了救徐四啊,扑在奴婢跟在跪着求……”

  乔姨娘听到这里已经不耐烦了,淡淡地道:“刘安家的,你可是差事当得太舒服了?”

  刘安家的被乔姨娘的语气一吓,不敢再卖关子了,直起身子忙走到乔姨娘旁边,低声道:“姨娘,您是不知道,且听奴婢细细地说。那娘子不是原来伺候过二太太吗?虽不是贴身丫头,却也是个二等的……她告诉我一件往事,您是怎么也猜不到的!她说这秘密跟您说了,就要求您放徐四一条生路……这事跟咱们原来的二太太有关!”

  乔姨娘往后靠在软垫上,又拿了锥子,冷冷地看着她:“她说有什么秘密你就信了?”

  刘安家的眉头微动,叫守着的丫头退了出去,她坐在乔姨娘身侧帮她捶腿,被乔姨娘拍了一下手。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您别说,我听着有几分可信呢!您猜她说的是秘密是什么……”刘安家的语气一顿道,“她说咱们七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

  乔姨娘手里握着给轩哥儿的鞋,终于坐直了身子:“她说——什么,罗宜宁不是老爷亲生?”

  刘安家的才继续说:“姨娘您想想,世上这些事本就是糊涂的。七小姐长这么大,可有半点像老爷的地方?当初那二太太,是不是死得蹊跷?别人说是因为您的缘故,我却不这么觉得。还有那些伺候她的丫头婆子,怎么一个都不敢留在罗家……”

  乔姨娘想了想,问道:“她有何凭证?”

  刘安家的说:“她不肯多说,一定要您放过徐四才行。奴婢这不就是来问您的意思吗!”

  乔姨娘越想越觉得有几分可信,这些事她自己也想了多年了,不是不可疑的。她直起了身子:“你赶紧找郎中去她家,医药费我全付了,好吃好喝地待着他。徐四的事自然不计较,只要她说的是真的,我赏她都来不及!”

  罗宜宁自从回了二房之后,把她压制成什么样子了,还害得她没了轩哥儿。这要是真的……乔姨娘心里直激动,罗宜宁还算个什么罗家嫡出小姐,说不定还是顾明澜秽乱了家仆生的,一个血统底下的贱种而已,根本不足为惧。她脸色慎重,又对刘安家的说:“你明日亲自带她来见我!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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