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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养成手册_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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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宁却打了他一下:“打什么打!不像话,她日后是继母了知道吗?”

  庭哥儿得知姐姐回来住几日,高兴得不得了,哪里还管徐氏如何。只顾着粘她。等了两日罗慎远不见宜宁回来,就休书一封给她催她早日到家。

  宜宁也觉得不好久留,叫珍珠楼妈妈等人开始收拾东西了。庭哥儿对姐夫表示了不满:“他有这么多人伺候,为什么非要要你回去!”

  “你有这么多人伺候,为什么非要我呢?”宜宁把他揪开,多大了,还跟长她身上一样。

  正好赵明珠今日要入宫,宜宁把她送走,又载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回了罗家。

  回去的时候却是正好林海如在吃午膳,招呼宜宁一起吃,正好问她英国公府的趣事。

  宜宁挽袖给楠哥儿挑鱼刺,一边与她谈笑。

  一会儿乔姨娘和罗宜怜来给林海如请安。

  乔姨娘今天精神很好,穿了件水红通袖褙子,发髻上戴了酒盅大小的绢花。罗宜怜小姑子则看了宜宁一眼,眼睛别向了隔扇外。

  乔姨娘坐下之后拿帕子掩口一笑:“今日来拜访夫人,是想跟夫人说一声,咱们怜姐儿的亲事已经有着落了。”

  林海如有点惊讶,竟然真的让乔姨娘找到了个她满意的?

  毕竟原来看乔姨娘那副架势,好像非要让罗宜怜嫁个簪缨世不可。

  林海如可知道乔姨娘择婿的最低标准都是进士。不知道究竟是谁入了她的眼。

  她让罗宜怜也坐下,问她:“怜姐儿,你跟母亲说道说道,这定的是哪家的亲事啊?”

  罗宜怜居然还不太愿意,语气淡淡地说:“……等提亲的人来了,母亲自然就知道了。”

  小姑子小的时候还会装懦弱可怜,这长大了,装也懒得装。成天的忧郁,加上身材纤长,气质如空谷幽兰,看着很让人惊艳。凭她这个样貌,未必真的不能进高门大户,只是正室肯定当不得,毕竟是庶出的。

  林海如碰了一鼻子灰憋了口气。懒得管她们了,反正只要不弄出幺蛾子就行,折腾随便他们去,出了什么事也别来找她收场就行。

  楠哥儿现在路已经走得很好了,穿着小褂子蹒跚地在屋里跑,惹得众婆子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林海如管家没空,宜宁吃过饭后干脆把他抱回宣景堂玩。

  楠哥儿在宣景堂有些拘束,宜宁拿饴糖来逗他。这孩子也好吃糖,啃着甜甜的饴糖迈着蹒跚的小步子,追着宜宁跑,小尾巴似的惹人疼。

  罗慎远今日回来得早些,小小的楠哥儿就跑去扯他的袍子,化的糖都沾在罗慎远的袍子上。他不太喜欢小孩,皱眉让婆子把他抱开。

  宜宁这好不容易才被他催回来了,怎么还带着个小人,他就是不喜欢别人粘着她。在英国公府有个庭哥儿粘着,回来又多了个楠哥儿小尾巴。

  楠哥儿委屈地喊宜宁“姐姐”,要给罗慎远吃的糖握在手里不知所措。

  罗慎远才回头问:“他叫你什么?”

  宜宁呵呵一笑:“你忙你忙,我得把他抱回母亲那里了。”

  看到宜宁抱着孩子出去了,罗慎远的手指微微敲着桌沿。他不喜欢孩子,但是宜宁很喜欢。

  其实罗慎远根本不愿意要孩子,有了孩子,宜宁就会全心全意地疼爱那个孩子。他不太不舒服,就算那是他的孩子也一样。

  真是怕她有一日发现……他是这么可怕,连分得她注意力的东西都不想存在。

  *

  宜宁次日是从噩梦中醒过来的,她总是想起陆嘉学在耳边轻之又轻的那句话。

  “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披了件外衣起来,发现罗慎远不在了。

  屋内的气氛则显得很紧张,门外多了好些护卫。宜宁分明记得罗慎远今天是要沐休的,他却根本没有在家里,实在是稀奇。

  她觉得不太对,传了林永过来问话。林永则告诉她:“卯时一刻大人突然被急召入宫,应当是有大事发生了。”

  宜宁因此更忐忑了些,一直等到晚上罗慎远都还没有回来。

  天边一抹淡月牙勾,宜宁在庑廊下看了会儿,珍珠给她加了斗篷御寒。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他这时候还没有回来。外面也没个动静。

  这时候林永急匆匆地过来了,跟她说:“……宫里传来消息,这次有人面圣直谏罗大人,编织罪名六条,皇上看了也惊疑,就把罗大人召进宫了。”

  难怪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回来!

  宜宁沉思,问道:“大老爷、二老爷可知道这事了?”

  她是妇道人家,根本不好管。家中唯有这二人好管些。

  林永就答道,“太太不用担忧,方才大老爷、二老爷叫属下过去问话,听了就换了官服亲自赶往宫里了。现下应该已经到宫门外了。”

  “我父亲呢?”宜宁又问道。

  曾应坤的事,说起来还是跟平远堡有关。要是有魏凌在的话情形会稍微好一些。

  林永一愣,才反应过来太太说的应该是英国公。“这个属下不知,属下派人去问问。”

  宜宁嗯了一声,又对林永说:“叫守夜的小厮注意着开门,傍晚许是要下雨的。”

  书房里点了豆大的烛火,宜宁有点打盹,还是想再等一等。打盹好久,珍珠都来灭了盏灯让她好睡些,这才听到前院有马蹄和车辙声传来,宜宁立刻就醒了。灯火都亮起来,有守夜的小厮起夜开门的吱呀一声,黑夜里声音显得很遥远。

  宜宁醒过来,门口的声响悉索起来。她忙披了斗篷,带了值夜的青渠出去迎接他。垂花门外好些人簇拥着他,罗家众人,大伯父、罗成章,他养的门客幕僚,罗慎远的脸色阴郁却很平静。

  宜宁听到罗成文在跟旁边的人说话:“三成军功归了慎远——皇上动了大怒,扔出的砚台差点把徐永清砸死,大骂他是诬陷忠良。”

  宜宁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喜,那必定是没有大碍了,她松了口气。

  罗成文想到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就有点按耐不住:“恐怕明日起来朝堂上下的言官都是打脸,皇上又觉得你受了委屈,怕要有不少的赏赐。慎远,你好生受着!现在官位不能晋升,但日后工部尚书空缺了,非你莫属。”

  “尚书之位侄儿现在还不敢想。”罗慎远道。

  宜宁在垂花门口等她,屈身给几位叔伯请安,叔伯们送罗慎远到垂花门便要返回了。罗慎远看到她在寒风中冷得发抖如鹌鹑,告别了大伯父和父亲,朝她走来问道:“怎么还没睡,脸都冻青了。”

  罗慎远把自己的斗篷也披在她身上。他的披风太大,从头到尾都是,给她裹从下巴裹到脚,小小软软裹了一团,如香甜的软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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