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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游戏[星际]_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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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清礼拜堂,还是清整间教堂?”苍星陨又问。

  “主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教会对帝国施压争权争了很多年了。”苏逝川道,“也顺便解决了吧。”

  “明白。”苍星陨松开耳麦,对两位搭档说,“乌鸦要清场,教堂里面,一个不留。”

  “是。”

  那一晚,光明大教堂的礼拜堂仿佛被血液浸透,白皇后的尸体被主神头顶的冠冕刺穿,血浆淌满了雪白的雕像,大主教查尔斯在自己的卧室内遇刺身亡。

  当对神明的歌颂败给求饶,赞美诗被尖叫取代,当圣光染血,苏逝川却仿佛在炼狱一般的景象中看清了眼前的路。

  “你要怎么办?”打发走另外两位搭档,苍星陨擦干净手指沾上的血,独自来到苏逝川面前,“这在计划之外,想好回去怎么解释了?”

  苏逝川把遮面的东西摘下来,似是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放心,没有我解释不了的事。”他取下光剑交给对方,“下手狠一点,结果已经超出了预期,肆意妄为总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你的狗会杀了我。”苍星陨接过剑柄。

  “我会让他给你留口气。”苏逝川被他逗笑了,“计算好位置,他们大概还需要两小时才能回来。”

  “你知道的,我只会杀人。”苍星陨释放出光剑亮蓝的剑身,起手,直刺入苏逝川的胸腔,径直贯穿到底。他顺势走过去,用另一只手环抱住对方,引导他坐在地上,“位置对么?”

  那把剑从胸口,穿过心肺之间一道狭窄的缝隙,背心透出,位置掌握得分毫不差。

  苏逝川疼得满脸是汗,伸手扣住苍星陨的手臂,十分虚弱地笑道:“还可以,只不过……你要是再不……抽出来,我的、我的内脏可能会被有害射线灼伤。”

  “抱歉。”光剑应声拔出,苍星陨收起剑身,把剑柄揣进怀里,“我暂时不走,会一直等到你得救。”

  苏逝川意识消散,用仿若自语的声音喃喃道:“辛苦了。”

  “你的计划总是自杀性的,真是不怕哪天把自己玩死。”苍星陨知道他听不见了,但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然后轻轻把他放在了地上。

  大量血液洇出,在苏逝川身下扩散开来。

  苍星陨垂眸盯着那滩血迹,倏而起身朝后退了一步,他身上染过的血不计其数,但唯独不想沾上这个男人的。

  伴随着愈发浓烈的血腥气,礼拜堂彻底安静下来,苍星陨注视着陷入昏迷的苏逝川,一步一步向后退到墙边,这才转身,动作利索地攀上墙壁,没入阴影,在一簇墙体雕花后隐藏起来。

第60章 【深春的一场雨】

  苏逝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教堂高耸的尖顶已经消失了,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很淡的消毒液味。

  周围很静,说明外面没人,或者说这是一间隔音非常好的病房。

  苏逝川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才让大脑重新适应思考,然后挣扎着撑起身体,开始观察身处的病房。他的通讯器被收走了, 左手边的床头柜上摆了一束花,花瓶的材质引起了苏逝川的注意, 是一种很接近玻璃的塑料制品。

  这是第一眼的直观结论,而更深一层的则是——它不具备攻击性。

  这间病房一应俱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什么也没有。

  与外界连接的出入口只有一扇门,缺少了常规病房的窗子, 同时也不具备任何玻璃或是金属材质的物品。

  自己被监禁了。

  苏逝川靠回床头, 淡定得出结论。

  皇帝遇刺身亡,紧接着整座光明大教堂被血洗, 作为唯一的幸存者,重伤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被怀疑的概率, 却不可能完全摆脱嫌疑。这是军部的常规监禁, 在意料之中,一切都在等他转醒, 只要当事人恢复了意识,那么接下来便会面对连续不断的问话。

  捋清楚这个思路,苏逝川兀自拆开左肩的绑带,根据伤口的恢复情况大致判断出被送至此处的时间。

  那处光剑留下的贯穿伤已经恢复了大半, 伤口完全愈合,新生的皮肉还很嫩,与别处做比较很容易区分出来。应该是为了加速痊愈而采用了治疗射线,时间不会超过一周。

  这样也好,苏逝川把拆下的绷带扔进废纸篓,直接套上病号服,他本身也没打算因为受伤而耗费太久。

  不知道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参与了那晚的人现在怎么样了,苏逝川重新合上眼睛,一边强迫自己休息,一边不受控制地去思考应对各类问题的说辞,到最后竟也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然而他所等来的却不是军部调查员。

  病房内应该安插有电子摄像头,苏逝川没有费心去找出位置,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床上休息,偶尔也会起来活动一下。大概也就是在醒来后的第二天,房门外有了动静。

  苏逝川不动声色地坐起身,仔细留意门锁响动的节奏,粗略判断应该是有三道明锁。当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至少还会配有一套带生物信息的密码锁。

  不消片刻,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逝川寻声看过去,整个人不由得一怔。

  西塞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缓步走进房间,在与病床相对的沙发上落座,温声道:“我也是上午才收到报告得知导师已经醒了,所以立刻安排了时间过来看看,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恢复得差不多了。”苏逝川边说边看向入口,注意到封尘也来了。

  两人短暂照面,封尘递了个眼风给苏逝川,没有更多表示,来到西塞所在的沙发后方站定。

  苏逝川心领神会,终于明白为什么军部没有第一时间过来问话,原来监禁他的不是帝国军部,而是西塞个人。

  “这里没有外人,封尘也坐。”西塞道。

  封尘依言在旁边的那组沙发上落座,西塞长腿交叠,向后倚靠上靠背,抬头看向病床上的苏逝川,笑着说:“光明大教堂发生的事,已经在一周前听封尘说过了,现在想再听听导师的复述。”他的口吻很轻松,比起问话反倒更像是熟人之间的闲聊,甚至不带有一丝尊卑感。

  但苏逝川却很清楚这是在比对他们两个人的说辞,而且是毫不避讳的那种。

  “这件事是我违背了殿下的意思,擅自将您安排给我的任务告诉了封上将。”苏逝川有意压低声音,说得十分郑重,“在接到殿下的任务以后,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下手时机,直到您通知我返回帝都。我的想法很简单,既希望完成任务,同时也希望可以最大程度上降低别人的猜疑,让殿下顺利登上皇位,而不遭受一点流言蜚语。”

  西塞不甚明显地勾了勾嘴角,说:“导师真是费心了。”

  苏逝川听得出这话里的深意,但还是选择了继续坦白:“我的身份会被大部分人默认,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斩断跟您的联系,所以才会主动告知封上将,想寻求他的帮助,给自己一个不在场证明。”

  “最后是谁下的手?”西塞问。

  “是我。”苏逝川说。

  西塞挑了挑眉,静了很久,忽然笑了:“你们两个的私交确实不错,对我也是忠心耿耿,除了一个是‘请求帮忙’,一个是‘要求协助’以外,剩下的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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