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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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天色有点阴沉。

  文荆怀中枕着君衍之,脑中思绪混乱,一夜没有睡好。他眼睛下面青色的阴影浓重得化不开,像只营养不良的小鬼。

  “师兄早。”他打了一声招呼,头重脚轻。

  “你精神不太好。”君衍之淡淡地说。

  “有点头痛。”文荆掩饰地捂着额头,露出半青半白的面孔,“我处在十三层巅峰,偶尔真气充斥激荡,练练剑就好了。”

  “今天不逛衡天门,你练剑去吧。”君衍之捡起他练剑的笨重长剑。

  “嗯。”文荆无精打采地提起长剑,出了门。

  他拿着剑便容易忘记烦心事,虽然说只会一招“青松指路”,也不觉得难堪,在住处旁的雪地里找了一个小角落,终日练那一招。

  贺灵与君衍之肩并肩,站在窗边望着。

  君衍之若有所思,轻声道:“这小子练剑投入得可怕,将来或许比你我的成就都高。”

  贺灵的面色冷淡地像一块冰,眸子里却似有一团小小的火焰:“不是可能,是一定。”

  这句话让君衍之有丝突如其来的郁闷,说不清为了什么。他刚要开口,猝不及防的,脑中突生一阵疼痛,像勺子剜着脑子似的,一勺一勺,要将他吞噬。他立刻强制压住痛楚,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绷。

  “你怎么了?”瞬间紊乱的气息让贺灵感到有些不对劲,转头望着他。

  君衍之的神色恢复淡然:“没什么,二师兄这句话怎么说?”

  “别人挥剑,只不过挥上万次便觉得精湛了,练无可练。师父命他挥五万剑之后,他竟然觉得不够,又挥了七八万剑,只为真气与剑能合而为一。别人不是不想,而是抓不住真气与剑合一时的细微不同,渐渐便放弃了。他却终日挥剑,如入忘我之境,心无杂念。心念至纯,才能使心剑合一。心之所至,真气顺势而来,与剑融合在一起,方是剑道之本。”

  “我练剑几年,也从未到他这步境地。”君衍之低头。

  贺灵不在意地说:“你练《枯木剑法》与《逢春真诀》,艰深难修,变化多端,靠的是天资悟性。这小子心念虽纯,悟性却不太深,练不了你的剑法。元婴之前,你比他要厉害。进入元婴之后,这小子怕是无人能及。”

  君衍之轻轻抿唇:“二师兄说的是。不知道师父要给他修炼什么剑法?”

  贺灵皱眉,有点生气地说:“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君衍之:“……”

  白天平静无事,晚上头沾到枕头,文荆又莫名其妙地想睡觉。眼前渐渐发黑,古怪的睡意笼罩全身,根本无法拒绝。他分明是想保持清醒的,怎么又睡着了?

  这一夜,无事。

  次日,文荆与君衍之又随着衡天门的待客弟子出了门,一同领略衡天山脉的壮观美景。美景是否壮观,文荆无心领略,他挂念的是死在山间的人。文中说君衍之随弟子出游时遇到齐景山的尸体,让他无时无刻不记在心上。

  君衍之飞在他身边道:“师弟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头、头疼。”文荆捂着脑袋。

  “那里便是一剑石,形状如擎天宝剑……”衡天门的待客弟子指着一块高耸入云、歪歪曲曲、勉强可以称之为长了瘤的宝剑巨石,“我们……”

  一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弟子从临山飞来,眉清目秀,身着衡天门入门弟子的浅灰色紧身束衣,慌得像只找不着方向的猫:“师兄,我看到、看到齐峰主、峰主的尸、尸体!”

  “胡说什么!”待客弟子怒斥,“这里都是客人,你冷静点!”

  那年轻弟子被骂了一声,支支吾吾地在领头弟子前停下来,挠挠头道:“当真死了。师兄快随我去看!身上七零八落地砍了那么多剑,像剁肉似的,一丝气也没有了。”

  他指着临山一块嶙峋的巨石:“就在那块巨石前!”

  其他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巨石前荆棘覆盖,荒凉遍野,似乎溅着血迹,隐约可见倒在荆棘之后的一个身体,蜷缩扭曲着模糊不清。

  待客弟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尚未筑基,遇到这种事也有些慌了,向众人道:“我门中临时有事,各位先回住处,改日再带各位出游。” 又向那弟子道:“不许大呼小叫,看清楚是齐峰主了?没看走眼?”

  “我都在这里干活一年多了,怎么可能看走眼?齐峰主前些日子还赏了我几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草呢。”那弟子不甘心地辩解。

  “那是蕴香草,清除你身体异味的。”领头弟子咬牙切齿着随着他远去。

  “我哪有什么异味?师兄不信闻闻。”

  “……”

  文荆探着脑袋向巨石望了一眼,尸体看不清楚,但这地方、山石的轮廓却绝没有错。光线一暗,一定是当夜的荒凉之地。

  也就是说,云少仪那一晚杀的,就是齐景山。文荆如果能查到云少仪的身份,就能把魔修揪出来。

  “师弟,你的头不疼了?”君衍之探究的目光停留在文荆的脸上,“脸都有些红了……”

  “头、头疼。”文荆将激动的神色收起来,捂着脑袋说,“师兄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

  齐景山的死如同石沉大海,衡天门一个字也没透露出来,只不过文荆住处走动的衡天门弟子却越发频繁,时不时看到身着灰衣的弟子三五一群,警惕着缓缓走过。

  又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两日,一切如常。

  安稳了两天,正当文荆开始不安的时候,这天半夜,刺穿头脑的警报声又将文荆吵醒。

  “魔修正在行动中,请宿主即刻前去查探!”

  文荆昏昏沉沉地醒来,顺手一摸,床上空落冰凉,君衍之早已消失。他思忖一下,君师兄娇娇弱弱半夜爱失眠,说不定又睡不着,不知在哪里勤奋练剑。文荆来不及多想,提起笨重的长剑,急不可待地穿好衣服出门。这机会太少了,他也只剩两张贵重的隐身符,一定要揪出那云少仪的真面目。

  在雪地里行了几步,却见贺灵一身白衣,远远地飞过来。他落在地上,皱眉望了文荆一眼,冷冷地说:“你要做什么?去哪里?”

  文荆有些着急:“二师兄别管我。”

  怎么君衍之与贺灵都不睡觉,像夜行猫头鹰似的,半夜在雪地里乱转?

  “深夜外出做什么?你君师兄呢?”

  “不在!”

  贺灵轻哼一声,一把抓住文荆的衣领:“回去睡觉。”

  文荆恼怒道:“你放开我!我有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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