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_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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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衍之的面皮有些苍白:“入魔者,害人害己,死不足惜。”

  金焕冷笑着点头:“像你这样的资质,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反倒不稀罕。也罢,你去寻求你所谓的正道,把我杀了吧。”

  说完,他躺在床上,一字也不再说了。

  ·

  崔应带着四个弟子寸步不离地守了一天一夜,终于,君衍之从石屋中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疲惫之极,脚步虚浮得随时能跌倒,脸色青白,似乎把全身的灵气都耗尽了。

  崔应连忙上前扶着他:“君修士太辛苦。”

  “金修士心魔太深,在下不能将他治好,只暂时压制着,恐怕难以醒过来。”

  君衍之的声音不哀伤、也不做作,平静地陈述事实。

  “我这就去禀告师父和众位掌门。”崔应应了一声。恭敬地说,“掌门吩咐过,君修士一定辛苦,不论成功与否,先回去休息吧。”他吩咐身边几个弟子:“赶快送君修士回去休息。”

  君衍之摆摆手:“不妨事,我去当面禀告也好。”

  “这……也好。”

  崔应带着他来到席放、萧然等人议事的大殿中。众人见到他来了,精神都一振,却随之见到几个弟子愁眉不展的面容,顿时明白了几分。

  萧然掩饰失望的神色,连忙道:“救不了就算了,辛苦你。”他吩咐身旁的弟子将一个玉盒取了出来:“这是一株九百年的回生草,廖表谢意,你收下吧。”

  君衍之把治疗的过程说了一遍,又道:“弟子没用,辜负各位掌门的期望。”

  水月宫的花念词轻轻吹着茶杯里的碧参茶,道:“大比还没有开始,衡天门就损失了两位峰主,我实在想不通这魔修想做什么。这么一来,水月宫、清虚剑宗、古镜派、衡天门都中了招,只剩下红枫教了。”

  红枫教的一阳真人本就不爱说话,这时候更加不发一言。

  古镜派的春回道人却叹口气:“老夫今年五百一十二岁,快要死了,只不过想安安静静地养花种草,却也不让我清闲。”

  大殿里顿时响起一阵短暂的唏嘘。

  萧然道:“如今焦头烂额,感叹也没用。大比五日后便要开始,是否要继续?”

  “就算我们不想继续,只怕这魔修也未必想放过我们。我们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要大开杀戒就痛快点,这么断断续续地杀人,实在没有一点魔修的气势。”

  君衍之抿了抿唇。

  花念词笑着说:“水月宫被这魔修杀了几十名弟子,道长还说他没气势?”

  席放道:“若不是这君衍之,清虚剑宗、古镜派共百名弟子也危在旦夕。大比应当推迟,否则擂台上若弟子们出事,叫人追悔莫及。”

  “各位掌门都这么想?”

  一阳真人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派弟子摩拳擦掌,只想与贵派弟子们较量一番。况且胜者多有奖励,若突然不比了,怕弟子们失望、不服。”

  春回道人说:“命都要没有了,还管奖励?”

  有人哼一声:“各位道长看不上的东西,年轻弟子们却稀罕得很,就盼着靠它们提升修为了。”

  “临时不比,也显得我们太怕事。”

  “若擂台上弟子们突然残杀,如何是好?”

  几个人众说纷纭,难下定论。

  萧然道:“不如推迟几日,再做打算?”

  春回道人道:“倘若推迟大比,反倒不如就此算了,弟子们在这里一日,便有一分危险。”

  花念词笑着说:“回去就不危险了?想杀人的时候还不是照样杀?这魔修闹得人心惶惶,我们若因为他什么也不敢做,实在太窝囊、可笑!”

  一阳真人赞同地说:“不错。”

  一句话让众人面面相觑。萧然与席放等人会心地互望一眼,终于下了定论:“水宫主说的在理,十几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子有决断。既然如此,大比五日后照常。”

  君衍之垂头听着,仿佛在人群中变成了透明。

  ·

  大比即将开始,文荆急得团团乱转,晚上精神得像昼伏夜出的猫头鹰。

  今夜的月亮如圆盘一般清明华美,君衍之不慌不忙地换好青衫站在窗口:“我练剑去了,你跟不跟我来?”

  “不去了。”文荆摇头道,“这几日师兄夜夜练剑,虽然是为了大比,也别太辛苦。”

  “嗯,你早些睡吧。”

  “……好。”

  魔修未除,让他怎么好好睡觉?

  文荆的意识变得模糊,半睡半醒之际,一张侧脸出现在脑海之中,似乎有些熟悉、有些高雅,却让人揪心得难以辨别。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系统的提示再一次刺穿他的头脑!

  文荆摸摸头痛欲裂地头颅,恼恨地摔枕头:方才君衍之出门练剑时,他还斩钉截铁地想,今夜绝不会睡觉。怎么一眨眼功夫,又没出息地睡着了?

  他提了剑,片刻不停地出了门。

  寒风在暗夜里呼啸,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更在催促他的脚步。文荆沿着系统的提示一丝不苟地寻觅,突然,一声惨叫划空而来!

  那声音就在山的另外一端,惨叫声越来越大,让文荆热血沸腾。今晚的月亮如此明亮,若能立刻飞越山头,一定能见到魔修的真面目。

  他望了望系统的箭头,却像个耗子似的缩缩脑袋,有些迟疑。

  他分明可以绕山飞过,箭头却指向山间一个位置。

  这就像是车里装了GPS,明明感觉上应该走A路线,GPS却一直指挥他B路线。

  文荆自然没有开过车,但他亲眼见证过爸爸的挣扎和不服,也曾几次三番地看他不顾一切提示,一意孤行,最后损失的只不过是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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