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穿书]_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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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头拉着文荆的手,低声道:“师弟,我有件事瞒着你,现在就对你说了吧。前些日子我在修炼一部术法,据说能治疗你身上的烧伤,只是暂时不能行房。”

  文荆蹙眉:“有这样的术法?”

  君衍之的手中现出一丝淡淡蓝光,在文荆受伤的手部慢慢推过。文荆低头一看,表面看不出什么,却觉得伤疤之下有些微痒。

  君衍之微笑着道:“这术法可以生成新肌,可惜火候还不到,等再过几个月,说不定可以让你恢复容貌。”

  文荆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多谢师兄。”

  两人的目光对上,气氛忽然间有点暧昧。文荆闻着他满身的草木清香,渐渐想起两人在慧石峰度过的点点滴滴,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师兄忍得辛苦了。”

  “不辛苦……”君衍之淡然道:“只不过那游似实在可恶,骗我说修炼这术法时不得行房,又说……”

  “说什么?”

  “……说我的资质资质低下,十年八年也未必练得成。我担心告诉你可以恢复容貌之后又让你失望,这才不想向你提起。”

  文荆:“……”

  他明知这段话里不知有多少添油加醋,但想起游似几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也忍不住有点愧疚心疼:“他这人心胸狭小,师兄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君衍之轻声一叹,眸中竟有了点点泪光:“我不善表达言辞,但若是为了你,让我赴汤蹈火送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但这游似实在阴险,我这一年来忍得辛苦,连番拼命压制,几乎都以为我不行了……”

  文荆:“……”

  谁说他不行了!这纯粹胡说八道!

  君衍之缓缓把文荆往床上压,轻轻在他颈项上磨蹭、吸吮:“新婚翌日,不如继续在房里过吧。昨夜我昏昏沉沉的,也没仔细体会……”

  文荆被他勾引得心猿意马,不知何时衣服又被脱掉一半。忽然间,他想起昨夜嘶哑哭泣又被强制在床的惨状,一阵恐惧直冲脑门,立刻推着他道:“师兄,我这个月在玉容峰休息,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嗯?”君衍之紧紧咬牙。

  “师兄……你接任红秀峰峰主一职,当多去监管峰中弟子的修行,不可懈怠。”文荆低着头清咳一声,随手捡起长衫外袍,飞快地向门口跑了。

  ·

  五六天后,清虚剑宗上上下下都在传说着门中大事。

  “听说了么?宗主新婚后立刻搬去了玉容峰,君衍之独守空房。”

  “啊?吵架了么?”

  “唉……宗主那副尊容,只怕君衍之看着也……没法下手吧……”

  “你什么意思?难道宗主不是在上面的那个?”

  “柳阡陌曾无意间说过,宗主小时候就一直跟在君衍之身边,崇拜得找不着北了,言辞之间谁上谁下,清楚明了。其实君衍之对宗主只不过是爱护疼惜之情,以前就没有其他的情愫,如今毁了容,只怕是心疼和责任居多,只把他当成弟弟看。”

  “但宗主对君衍之……”

  “宗主恨不得早些与恒阳宫联姻,你说呢?”

  “如此说来,君衍之还真是有点可怜。”

  “他喜欢男女且不知道,却是真的被我们宗主缠上了。”

  文荆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他向来不在乎这些,也便根本没有管。他们说的一点没错,他小时候就是整日跟在君衍之身边转悠的。君衍之都已经同他成婚了,木已成舟,还有什么可嘀咕的。等过段时间他没那么恐惧了,当然会再回去与他同住的。

  他现在首修气定山河而不惊,再修逆天功法肃心剑。除此之外,他还打算将剑宗各峰弟子重新分配,像大学那样,由灵根不同的各位峰主、筑基后期修士在清虚大殿分时辰授课,灵根相似者、或者有兴趣的弟子报名参加。只是这类新政推行起来必然有阻力,而且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弊端。至于实施起来是否有效,那也另当别论了。

  这天,归心壁与柳阡陌下山一趟,回来时给文荆带了一本书。

  文荆不知他们何意,翻开一看,只见第一页上写着:“席宗主怒灭恒阳宫,云少仪隐忍十数载。”

  这本书印刷得并不精致,纸页粗糙,是流传于坊间的粗俗读物。文荆读了片刻,便知道书中所写并不完全对,将席放很粗暴地描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笑里藏刀的奸诈之人,君衍之则成了风姿卓然、受尽冤屈的盛开白莲,字里行间中流露出对清虚剑宗的厌恶,为君衍之抱不平。

  再读下去,写到清虚剑宗以联姻合并恒阳宫的时候,将文荆说成了一个急色、丑陋、对君衍之垂涎不已的不堪入目之人,声称“剑宗两代宗主都对君衍之不起”。文荆越读越尴尬,也有些火大,把书合了起来。

  柳阡陌道:“这书在几个城镇都卖得极好,要不要查一查背后是什么人在作祟?”

  文荆道:“这书只有片面之词,哗众取宠,也不会成什么气候。若仔细彻查,把那人揪出来严加惩戒,反倒显得我们没有气量——任凭他们说去吧。”

  送走了柳阡陌等人,文荆又在房中踱了片刻,忍不住有些心情低落。他低着头寻思一会儿,也不管是不是深夜,朝着君衍之在红秀峰的住处而去。

  君衍之本在屋中画画,只觉门轻轻一开,身边已经站了一个黑影子。他心中一阵澎湃激动,却也不露出分毫,气定神闲地道:“今夜来找我有事?”

  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画团成一团,收在袖中。

  文荆却根本没有注意他在画什么,似乎有点心事地在床上坐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说他被坊间一本粗俗之物影响了心情么?

  “你在画什么?”文荆笑着问。

  “……没什么。”

  “又是你我平常的生活小事么?”

  君衍之微微一笑:“算是。”

  文荆来了兴致:“师兄,你这几年来画了那么多东西,今晚我们一起看吧。”

  君衍之笑着把书桌上几本蓝皮书抽出来:“这一年我在恒阳宫,趁空闲把前几年的图画都画出来了,有我们一起养大龟、再次相见、抓席放……再往前的事情也想起好多,一幅一幅都补了起来……”

  文荆低头指着那神态憨然的大龟,笑着说:“你偷它果子吃的时候,它反应不过来,就是这个表情,要哭、又很茫然的感觉……”

  他又指着一幅图笑道:“这是你和归心壁斗嘴么?他这样子有点欠打。”

  “他当时更欠打。”

  文荆笑着翻了一阵,突然怔怔望着君衍之,不说话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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