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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_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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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热起来之后,严冬棋就不让韩以诺骑车上下学了,一个是怕他晒着,另一个就是大夏天儿的热得不行,司机开车也慌里慌张,人又穿的少,万一蹭一下撞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行,那有什么说的。”严冬棋“嗯”了一声,回头冲薛楷微笑着点了下头。

  薛楷立马正襟危坐:“哥哥好。”

  严冬棋戴上墨镜从中央后视镜里扫了一眼,笑了:“你这是怎么的,坐我车紧张啊?”

  韩以诺让薛楷从后座上摸了瓶矿泉水给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你别管他,他现在还没忘让你收他当小弟呢,这会儿打算好好表现一下。”

  薛楷没理会他的调侃,从后座往前凑了凑,打后视镜里看着专心开车的严冬棋:“严大哥,你这车真帅啊。”

  “是么?”外面太阳太大,严冬棋戴着墨镜都觉得地面被照得刺眼,随便的应了一句。

  薛楷丝毫没有在意,兴致勃勃的接话:“是啊,这颜色太好看了,我打老远一看,都觉得,嗯,怎么说,呼之欲出的霸气。”

  韩以诺毫不客气的笑了一声。

  薛楷满眼认真的接着夸,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紫色的车我见的挺少的,感觉不是一般人真是开不了。”

  这会儿在岔路口等红灯,严冬棋听得实在觉得好笑,他把墨镜勾下来一点,从后视镜看着一脸崇拜的薛楷:“怎么的,你觉得我不是一般人?”

  薛楷闻言一脸便秘的样子,憋了半天才开口:“严大哥,你别怪我多嘴成吗?你是不是黑/社/会的啊?”

  严冬棋闻言喷笑出声,笑了好一阵儿,等到红灯转绿灯的时候,挂档的手都在抖。

  韩以诺听得很不高兴,转头就瞪薛楷:“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是,不是,我哥怎么可能是黑/社/会的,你香港电影看多了吧?”

  薛楷有点儿结结巴巴的反驳:“不……不是,我就是……就是问问,我看严大哥圣诞节那天那么牛逼,警察和混混都认识,而且他们都叫他‘严哥’。而且……而且……严芷又那么厉害的……”

  严冬棋一听来了兴趣:“严芷怎么了?不就上次揍了你那个事儿吗?”

  “不是她揍了我,是我不还手!”坐在后座的男孩涨红了脸,“我一个大男人不能打女人,而且……本来就是我……那什么……”

  他说到后面声音又渐渐小了下去,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严芷这小姑娘被我惯坏了,脾气太烈,你多担待。”严冬棋笑了笑。

  薛楷摇了摇头:“我觉得她性格挺好的,比别的娇滴滴的女生可好多了,我俩现在关系还行。”

  “那就好,怕你记仇呢。”严冬棋回了一句,完了又想了想开口,“所以你觉得严芷这性格是因为我是黑/社/会的,教导有方?”

  他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开始笑,他的形象还从来没有这么高大过,越发觉得薛楷这小子太好玩儿了。

  结果这傻小子还真的认认真真点了点头。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不该说的就别说。小子,你以为你今天知道了这事儿,还能从我这车上下去,嗯?”严冬棋突然换了一个口气,平淡的声音里全是冷肃,最后一个字甚至充斥着杀意。

  韩以诺看到薛楷的表情连带着动作全僵了。

  他无奈的斜了严冬棋一眼:“哥,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薛楷本来就没什么心眼儿,你看,这会儿都要吓哭了。”

  严冬棋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这会儿笑得一发不可收拾:“对不起啊,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太好玩儿了,没忍住就逗一下。”

  薛楷这才反应过来严冬棋在开玩笑,觉得刚才被吓住的自己实在太丢人,于是乖乖靠坐在后面,再不说话。

  还好薛楷的家不算太远,严冬棋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根据韩以诺的指挥,索性将他直接送到了小区门口。薛楷灰溜溜的道了谢之后,转身一溜小跑的离开了。

  俩人转头往超市去,严冬棋想到薛楷总是缺心眼儿的懵懂状,没忍住又笑了两声。韩以诺侧头看他:“笑什么呢?”

  “薛楷这小子性格挺好,我挺喜欢的。”严冬棋没侧头看他,专心致志的看着前头的路况。

  “你喜欢?”韩以诺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严冬棋奇怪的偏头睐了他一眼:“对啊,我挺喜欢他的,没事儿你可以叫他上咱家来玩。我上次家长会看他妈妈那个样子,这段儿时间估计得青春期对更年期了,小伙儿够呛。你作为他朋友,没事可以叫他上咱家来散散心。”

  韩以诺听完这话,深深的看了严冬棋一眼,转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绿化带,没说话。

  “给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啊?”严冬棋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难得有这么好的朋友,你得珍惜。”

  “嗯。”韩以诺低低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约摸是大家都不乐意在这个点儿出门采购,怕热,超市里的人就格外少。严冬棋挺高兴的推着车子转悠,在货架上看了看,然后回头问严冬棋:“你们老师说没说军训过去需要带什么吗?”

  “没什么要带的,就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行了。”韩以诺跟在后面,漫不经心的道。

  严冬棋耸了下肩,转回头去继续在货架上扫视:“那肯定不行,我得琢磨琢磨你得带点儿什么,驱蚊油和电蚊香得带吧,你这个体质,蚊子见了你跟见了亲爹似的往上扑,要不带点儿这个,你们去的那地方又在山跟前,你晚上就甭想睡了。”

  韩以诺沉默的在后面,看着男人把一样样的东西扔进推车里,拿取东西之间背后的蝴蝶骨削薄分明,透过薄薄的白色短袖凸显出呼之欲出的张力。他顿在原地看了两眼,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两步上前推过男人手里的推车:“我来吧。”

  “嗯。”严冬棋很理所当然的松开车把,韩以诺比他高比他壮,比他力气大,多干点儿也没什么,于是自个儿认真的在货架上挑东西:“洗发水和沐浴露买份儿小瓶装的吧,家里大桶的太沉了,而且你带走我就没得用了。”

  韩以诺“嗯”了一声,低头去看放进车里的各类用品,件件合适又妥帖,是他最喜欢最习惯用的,他抬眼看了看严冬棋专心挑选的侧脸,渐渐扬起一个浅淡而温暖的笑意。

  军训的地方挺远,坐车去要两个多小时,学校把大巴安排在校门口,所有学生无论远近都得先拖着行李去学校集合,点齐人数才能出发。

  严冬棋的意思本来是开车送他过去,但是韩以诺不大愿意,觉得还是自己坐公交过去比较好,人家女生都有自个儿来集合的,他还要家长送显得娘唧唧的,光想想就很烦躁。

  “行吧,那你自个儿去。”严冬棋把他送到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去锻炼,去是个男孩儿,回来应该就是个男人了。”

  韩以诺看着严冬棋带着微笑的英俊面容,一瞬间突然就充满了不舍。

  这种感觉他好像很久都没有了,母亲去世那天,似乎是他到现今为止最难过最不舍的一次。自那次之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看的太清楚,亲戚的冷淡和嫌弃,周遭人的同情和鄙夷,让他再难滋生出对某人某事的留恋和珍惜。

  即便是姐姐离世,也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不过只是难过而已。

  但此时此刻,他心里那种离别的愁绪和满满的不舍一瞬间疯涨,自从把严冬棋叫“哥”的那一天开始,他从未和严冬棋分开过,两个人每天都见面,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几乎算得上形影不离。而这种突如其来的短暂分别,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冲上去拥抱严冬棋。

  “哥,”韩以诺犹豫了一下,最终小声开口,“我会想你的。”

  严冬棋明显愣了愣,然后笑着揉揉他的头。

  少年时期大约是营养跟不上,所以也不觉得怎样,可自从和严冬棋生活在一起以来,韩以诺的个头一直疯长,这段时间严冬棋已经很少像之前那样,抬手揉韩以诺的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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