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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_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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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冬棋走到她跟前,替她把背后的书包取下来,然后给她解大衣的扣子,有点无奈的开口。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严芷做了个鬼脸,一溜小跑进了洗手间。

  严冬棋在后面喊:“你把鞋穿上,厕所地上有水,过会儿袜子该湿了,你又得感冒。”

  他说完这话两步凑到韩以诺跟前,拉住他的胳膊凑在他耳边:“大哥,你这事儿怎么能让严芷知道啊,她今天中午就给我打电话了,能把我烦死。”

  俩人身体贴的挺近,严冬棋微微仰头,把嘴巴凑在韩以诺耳朵跟前,算不得特别近,但是韩以诺却感觉自个儿半个身体都僵在原地动不了了。

  两个人都是大老爷们儿,除了之前几个短暂的拥抱之外,很少贴的这么紧。严冬棋一般挺不喜欢跟人靠的太近,无论是谁都一样。连韩以诺每次想凑上来,他都会下意识的错出一点距离。

  大概是怕严芷听到,严冬棋这次难得愿意贴近点儿,韩以诺只觉得时间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缓慢,身前的人说话声音像隔了一层水,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只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吸间炙热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耳廓,浑身的血液都因为这股热气变得滚烫,还有自己听的分明的,强烈的心跳。

  韩以诺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不正常了。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薛楷的那句话——“总不能是因为你喜欢你哥吧”。

  “和你说话呢,发什么愣。”严冬棋说了半天,但是韩以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简直就像是被点了穴。

  他有点儿无奈,俩小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一个是成天咋咋呼呼直眉楞眼没心没肺的黄毛丫头,另一个是老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小孩每天不知道在瞎琢磨什么的半大小子,唉,心塞。

  “啊?”韩以诺被严冬棋拍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下意识发出一个单音节。

  严冬棋听见卫生间抽水马桶的声音,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挺费劲的抬高手臂,在韩以诺脑袋上呼噜了一把:“啊什么啊,走吧,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天气冷,严冬棋下午炖了一大锅排骨炖菜,放菜之前还拿了一点点火锅底料炒香,整盆菜看上去色泽诱人,保温的盖子一打开,香味弥漫在整个饭厅。

  “好香好香好香!”严芷大喊着一路从厕所冲出来,像一辆拉着警报的救火车。

  严冬棋从韩以诺手里接过盛好的米饭,一边从厨房走出来,一边提醒严芷:“上完厕所洗手了吗?”

  严芷愣了一下,灰溜溜的又跑开了。

  “今天你俩回来晚了,赶紧吃饭。我今天要去城西那家店,顺路,吃完了我刚好把你们送到学校上晚自习。”严冬棋说着话手下不停,给俩人一人夹了块儿排骨搁进碗里。

  韩以诺“嗯”了一声低头吃饭,他没有严芷说话吃饭同步进行的神技,而且一般只要有严芷在,别说是他了,严冬棋也别想插一句话进去。

  “那妹子谁啊?你怎么认识的?长怎么样?快给我看一下照片。”严芷一边啃着小排,一边还能吐字清晰的说着话,让韩以诺想到了之前跟严冬棋一起看的动漫,里面也有一个人,绿头发,作战时喜欢嘴里咬一把刀,说话也是特别清楚,韩以诺看的也是目瞪口呆。

  严冬棋无奈,敲了敲她的碗沿:“吃你的饭,吃完给你看。而且我也还没和人家怎么找呢,都没决定好追不追人家,你怎么比妈还烦人。”

  “好啊,你敢说咱妈烦人,你完蛋了。”严芷睁大眼睛,一脸得意的笑。

  严冬棋被噎住,只好又敲了一下她的碗边:“少扯淡,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再是咋咋忽忽直眉楞眼没心没肺的黄毛丫头,一样是有女人的直觉的,哼哼。本周五更完毕,下周二继续。

☆、心意

  韩以诺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碧绿的草坪,他的身边搁着许多白色的欧式花架,上面用开得正艳的香槟色玫瑰插成花球,旁边垂着白色的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看上去很漂亮。

  草坪上上摆满了白色的椅子,很多人,男人们都穿着西服,女人们穿着五颜六色样式各异的裙子。他们走来走去,聊着天,明明是人头攒动,他却听不到一丁点声音。

  韩以诺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他有些茫然地四处张望,一扭身就看到严芷穿着一条水粉蓝的裙子向自己跑来,先是小跑了几步,后来大概是觉得拖地的裙摆划拉在草地上特别麻烦,她皱了皱眉头,干脆把裙子提了起来,露出一双大红色的运动鞋。

  “小诺子,你在这儿愣着干嘛,婚礼马上开始了。”严芷先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二话没说拉着他就跑,不等他开口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边跑着,倒了一下呼吸之后终于能够开口:“谁的婚礼?”

  严芷停下来,转头像看弱智一样瞪了自己一眼:“你是不是傻了,我哥和你姐的婚礼啊,你一个伴郎怎么说的话跟傻逼似的。”

  韩以诺听了严芷的话惊讶得要命,一时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结果这时突然响起了婚礼进行曲,严芷跺了跺脚,把韩以诺推到一边儿,自己躲到了另一边。

  他一回头就看到两个人缓缓往这边走过来,对周围的人轻轻挥着手,非常恩爱的样子。

  这是他这辈子最熟悉的两张脸,就算失忆三百次也绝对忘不了。

  男人穿着纯白色的燕尾服,身形修长,英俊面容,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走在他旁边的女子一脸羞涩的微笑,两只胳膊紧紧挽住身边的男人。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婚纱的下摆绣着一朵朵精致的玫瑰花,看上去美丽且美好。

  周围的人都在鼓掌,都在笑,有礼炮的声音,还有礼炮带出来的五颜六色的彩纸,男人笑着,宠爱的伸手把旁边女子头上的彩纸碎屑轻轻取下来,女子对着他粲然一笑。

  明艳不可方物。

  韩以诺觉得自己也应该笑,对面的严芷一边鼓掌一边冲他皱眉头,用眼神问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真的笑不出来。

  他觉得好像有棉花塞在他的喉咙里,这团棉花顺着气管一直塞进自己的心脏。

  周海站在这条路的终点,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特别显瘦,手里一本正经的拿着一本褐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圣经的玩意儿,看上去非常神父。

  那对新人走到周海面前停住脚步,周海伸手调整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结,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严冬棋,你是否愿意娶韩佳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爱自己一样爱她,不论她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都愿意始终陪伴她到离开这个世界?”

  周海的声音严肃认真,从韩以诺这个角度能看到严冬棋的表情。他面带微笑,不时转头冲自己的姐姐笑一笑,满含宠溺。

  他想开口叫一下严冬棋,但是嗓子却无法发出声音。

  这誓词就像是魔咒,让他的四肢百骸就像针扎一样痛入心扉,而在严冬棋开口说“我愿意”的时候,这种痛达到了极点。

  疼痛那么真实,真实到韩以诺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屋内一片静谧,温暖而黑暗。

  韩以诺近乎崩溃的捂住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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