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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_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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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沙沙轻响,于是只听得年轻人在轿中吩咐了一声,说道:“在前面右拐,门前挂‘瑞生’的那家,在那里停一停罢。”外面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轿子徐徐拐入一道青石小街,其中的行人不多,正冒着沾衣欲湿的小雨往来,一些石缝的边角里还有点点绿意,不知道是青苔还是小草,在雨丝中格外青翠精神了不少,那软轿在一家挂有‘瑞生’招牌的小酒楼前稳稳停下,有人上前从外面把轿帘撩起,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一双青色的靴子便踏在了湿淋淋的地面上,从轿中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腰带上系着一块莹白如雪的双鱼形状玉佩,毫无瑕疵,上面垂下长长的青色穗绦,串着明珠,继他之后,又出来一个发髻半挽的年轻人。

旁边忙有人撑起油纸伞,替这二人遮住空中还在落着的小雨,北堂尊越随意看了一眼面前毫不起眼的酒楼,不由得嗤然一笑,将手中的玉骨折扇一合,就往旁边的北堂戎渡额上轻轻叩了一下,道:“……你就在这里请客?也好意思!”北堂戎渡只是含笑,露出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道:“这分明就是以貌取人么,你不知道,别看这地方没什么出奇,但做的东西确实好吃,尤其是这里拿手的几样招牌菜……我原先也是听人告诉才知道,虽然一向都没自己进去吃过,但曾经也都让人买了好几回东西,拿回家里吃去,一会儿你亲口尝尝,就明白了。”

北堂戎渡说着,就往里面走去,北堂尊越见了,也无所谓,便随着他径自进去,里面的店伴见有客人上门,忙殷勤迎了上来,却在看清楚这客人的相貌之后,顿时呆呆地不敢上前,只见那年纪略大一些的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穿雪白的对襟长衫,外罩一件薄薄的青缎坎肩,漆眉狭目,容貌俊美不可言说,直令人不敢正视他,身边略小一点儿的年轻人应该还未弱冠,象牙白长衣外面,是一袭米色短袖衫子,容貌生得与那男子极为相似,唇角微抿,未语先含笑,是丹青国手也万难画得出来的相貌,直叫那店伴呐呐地待在一边,不敢主动过去招呼,心中却在胡乱想着:这究竟是哪个人家生出来的一对兄弟?竟是这等神仙样貌!

此时已经过了午饭时辰,酒楼里自然没有几个人,一行人也没等店家招呼,径自就上了二楼,几个锦衣人上前一步,手脚麻利地将墙角一架普普通通的四扇素绸屏风挡在靠窗的一处座位上,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北堂尊越父子两个过去坐了,此时伙计才上得前来,见这势派,就知道必不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因此满面是笑,隔着屏风在外,连连躬身问道:“不知道客人要用些什么?”北堂戎渡声音清宛,道:“……把你们的招牌菜上几样来,再温一壶酒。”伙计忙答应着,道:“公子们请稍微等一等,马上就来。”随即下去吩咐厨房不迭。

两人坐在桌前,一边等东西上来,一边拣些闲话说着,他二人方才上来时,二楼寥寥几个客人当中,有人无意间瞥了一眼,登时神魂为之摄夺,此时忍不住想要往那边窥看,但屏风外几名锦衣人一动不动地侍立着,面无表情,哪里是好惹的模样,自然也就只得打消了念头。

一时北堂戎渡坐在窗前,把玩着扇子上的小玉珠扇坠,笑着说道:“今天下雨,赏花比平日里多了一分趣味,下回等清源岭那里的桂花开了,我请爹一起去。”北堂尊越随口道:“也好。”见面前的茶杯等物虽然都是普通货色,不过倒也洗刷得很干净,还看得过去,便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不多时,店伴送上饭菜,无非是几样寻常的菜色并一碟梅花包子,又有一壶自家酿的酒,两只细瓷杯子,不过等到北堂尊越举筷尝过之后,才发现这食物果然是异常鲜美可口,对面北堂戎渡看着他吃,不知不觉间,眼神就渐渐柔和起来,如同化开的胭脂,面上不禁笑吟吟地道:“……怎么样,好吃罢?我可没骗你。”北堂尊越微微点了点头,眼角斜勾,从容轻笑道:“……确实很不错,倒是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也有好手艺的厨子。”

北堂戎渡给彼此斟上酒,自己低头啜了一口,这酒虽说是酒楼里自酿的,但喝起来却也甘醇爽口,北堂戎渡看着窗外如丝细雨,耳中听着雨声轻浅,心中只觉得十分闲适自在,夹了一个梅花包子慢慢吃着,北堂尊越见他散懒悠闲的模样,自己也受到感染,心头一片温柔,不防北堂戎渡这时正好转过头来,两人目光不经意之间相接,登时微微一顿,随即相视而笑。

父子两人一面吃菜饮酒,一面随意谈谈说说,因是已经过了正午,此时二楼不过是寥寥几个食客,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替自己满上酒,说道:“……要说这于大人,也是惹了无妄之灾,楚王是什么人,大庆超一品王爵,陛下长子,圣上一向何等宠爱?于大人在朝堂之上当面弹劾楚王,大大得罪了人,岂非不智?不然,又怎会当街……”那人说到这里,住口不提,倒是同桌的一个清秀书生皱了皱眉,道:“说起来,楚王也未免确实有些跋扈了,于大人虽说当面弹劾,却也是忠于职守,乃是大大的直臣,况且也已经年老,楚王怎好暗中让于大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这几人之所以敢于议论宗室与朝廷官员,除了年轻气盛以外,也是因为大庆政治风气一般比较宽泛,等闲并不会以言罪人,但同桌之中毕竟也有谨慎的,就见一个老成些的读书人压低声音,正色道:“噤声,这岂是我等可以随意议论的。”

那年轻书生一挑眉毛,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说道:“你这话不妥,于大人刚直不阿,一向受人敬重,如今受此戏弄,莫非我们连说道说道也不成了!再说楚王行事,也确实霸道了些!”那人听了,一时语塞,此时旁边有一人打圆场道:“王爷毕竟年轻,如今还不到弱冠年纪,脾气略大了些,也是难免的。”此时他们这些话,说得并不大声,但这北堂父子二人是什么耳力,即便是窃窃私语,一旦想听,那也是能听得清楚得很,眼下自然全都一字不漏地飘进了耳朵里,北堂戎渡一面慢条斯理地啜着酒,一面听这几个人说话,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对面北堂尊越吃了一口菜,忽然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于文肃被你那么一整,昨日都不曾来上朝,听说是气病了,那老头儿脾气牛犟得很,这回可是让你折腾得没了脸面。”

北堂戎渡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哂道:“……我那会儿也只不过是一时让他惹得有些恼了而已,又没真的想把他怎么样,无非是捉弄一下罢了。”说完,不露声色地垂下眼帘,浅浅抿了一小口酒,北堂尊越一向溺爱北堂戎渡得紧,自然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说他,一时间两人吃过饭,出了酒楼,就见外面蒙蒙的雨丝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气正开始逐渐放晴,北堂戎渡钻进轿子里,笑道:“爹,去我那里罢,我宫里的樱桃树已经挂了果,去尝尝。”北堂尊越嘴角微扬,算是答应了,也进到轿中,四个青衣人稳稳抬起轿子,便朝着城东方向行去。

北堂戎渡寝宫后面往南的一处,有个极清净的园子,里面栽着不少的果树,其中五六棵樱桃树当真已经挂上了果,丹实满树,色泽红艳光洁,玲珑如玛瑙宝石一般,累累可爱,北堂戎渡叫人搬了两张竹编的躺椅来,放在一处花丛旁边,此时天气已经开晴,日光暖暖,园子里有一方小湖,湖水清澈,水面上不时有水禽游过,几只白鹤优雅地在水边走过,或是用喙闲闲梳理着羽毛,悠然自在,周围花开繁盛,迎风飒飒,清风阵阵经过处,花香宜人,一切都是那样地美好宁和。北堂尊越斜靠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看北堂戎渡,道:“这里果真清净。”

此时恰好有几片深红的花瓣被风吹落到北堂戎渡的衣袖上,如同几点妩媚的胭脂,暗香染袖,北堂戎渡用手掸去花瓣,一双蓝色眼眸如水般清亮温柔,看着身边的北堂尊越,笑道:“这可是好地方……对了,你等会儿,我给你摘些樱桃来。”说着,起身去掐了一片芭蕉叶,然后走到一棵果实垂垂的樱桃树下,仰头打量了片刻,似乎是在观察哪里的果子更饱满红润,既而身体微微一纵,便已如同羽毛般轻飘飘地到了树上,没过一会儿,就已摘了一大捧的樱桃,用芭蕉叶兜着,蹲身在湖边用水冲洗干净,这才端回躺椅前,送到北堂尊越嘴边,笑道:“这樱桃甜得很,我都已经洗干净了,你吃罢。”北堂尊越见那新摘的樱桃又圆又红,好象玛瑙玉珠一般,犹自沾着晶莹的水滴,被那那翠绿的芭蕉叶子衬着,格外可爱,令人食指大动,便伸手取了一颗,送进口中,只一咬,甜蜜的汁水便充斥口腔,果然美味难得,北堂戎渡用探询的目光看着男人,之后见北堂尊越双眉微扬,就知道他是喜欢的,不觉心中柔情缕缕,便歪身在旁边的躺椅上靠了,把樱桃放在两人中间,伸了个懒腰,一面笑道:“好吃罢?”

话音未落,北堂尊越却道:“张嘴。北堂戎渡下意识地刚张了口,北堂尊越就已塞了一颗樱桃在他嘴里,自己却放软了身子半躺在竹椅上,徐徐道:“……你倒会享受。”春日午后的阳光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北堂戎渡把樱桃核吐出来,悠然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闲……人生在世,不过百年,不享受怎么成。”说着话时,自己拈了一枚红润樱桃,放进嘴里,却没吃,而是偏过身,俯唇相就,噙着那樱桃喂进北堂尊越口中,北堂尊越见状,当即叼住北堂戎渡的唇瓣,纠缠起来,其间牙齿一磕,果子的汁液便流淌在两人舌间,直过了半晌,北堂尊越才松开了北堂戎渡,舔去对方嘴角残留下的果汁,一语双关地低低笑道:“确实挺甜……”

北堂戎渡眼中有如落花来去,半伏在北堂尊越身上,眯着眼睛问道:“……这里好不好?”他声音听起来仿佛洞箫一般清清亮亮,幽朗而不失柔和,那容貌也与平时一般人所看到的不同,变得近似于一种微醺的妩媚,是从不会给其他人瞧见的软款模样,眼角眉梢都水一样地明润多情,软若春柳,北堂尊越见了,饶是他定力非凡,心头竟也是禁不住一时微微迷乱起来,道:“当然好……”北堂戎渡用手指绕着北堂尊越的一缕头发,微微一笑,有意无意地说道:“你喜欢这样的日子么?……只可惜,咱们倒不能日日如此的。”北堂尊越听了,忽然间却笑了起来,正视着北堂戎渡,一手抚着他雪白的颈子,说道:“……以后总会有这时候。”

北堂戎渡见北堂尊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目光灼灼,那一双眼睛映着日色,仿佛极是有情的模样,一时却是只觉心头轻跳了一下,竟好似初尝情爱滋味的毛头小子一般,反应生涩,不由得低哂一声,看了北堂尊越一会儿,然后笑了一笑,只管靠在躺椅上,再没有说些什么。

两人坐在园中,一面吃着甘美的樱桃,一面言笑晏晏,半躺着闲聊,周围有许多鸟雀,唧唧喳喳地不住鸣叫,彼时风过颤颤,十分清凉,花木轻摇间,或粉或紫的花瓣被吹落在淙淙水里,染出一片幽香,未几,北堂戎渡去寻了钓竿来,掇了一只凳子坐在湖边钓鱼,在清凌凌的水面上带起一圈又一圈的细小涟漪,他钓鱼纯粹只是为了有趣,因此把鱼钓上来之后,就重新放回水里,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玩得腻了,便丢下鱼竿,站起身来,回头却见不远处,北堂尊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躺椅上闭目睡着了,右侧的地上堆着一小摊樱桃核,北堂戎渡见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也不去叫他,自己静悄悄地出了园子,去取珍藏的酒来。

回到寝宫,刚要叫人去酒窖里拿自己存了多年的美酒,却有小太监通报:“……谷大人求见王爷,已等了许久了。”北堂戎渡听了,让人传谷刑进来,一时谷刑匆匆而入,见北堂戎渡正坐在贵妃榻上摆弄着一件玉饰,便垂手道:“……爷上回吩咐‘报纸’的事,属下已办妥了。”北堂戎渡轻轻拍了拍水曲木扶手,道:“哦?”谷刑自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呈上前去。

北堂戎渡拿来看了,点点头道:“可以……这就差不多了。”其实在西汉初期,就有了‘邸报’,当时西汉实行郡县制,在全国分成若干个郡,郡下再分若干个县,各郡在京城长安都设有驻京办事处,定期把皇帝的谕旨、诏书、臣僚奏议等官方文书以及宫廷大事等有关政治情报记录下来,由信使骑着快马,传送到各郡长官手中,后来一些非关隐秘的事情,会由朝廷内部抄后贴于宫门,有商人专门抄录,然后印刷以售卖,许多官员为求省事,就会花钱去购买,这都是报纸的前身,北堂戎渡如今准备设立一家专门发行这‘报纸’的刊会,虽然将里面的内容添得五花八门,且除了官员以外,也面向所有百姓发售,与从前的邸报十分不同,但谷刑并不理解其中的意义,唯有北堂戎渡自己才真正明白,手中掌握着这种东西,赚取利润只是很小的一个原因,而最重要的,乃是引导舆论以及某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些,或许没有人会认识到,但就是这么一张薄薄的纸,有些时候,却能发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一时谷刑退下,北堂戎渡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面前的报纸模版,然后叫人取了酒来,自己用托盘盛着酒壶并两个小杯回到园中,北堂尊越这时还在兀自熟睡,北堂戎渡看见他时,倒是微微有片刻的出神,但见鸟语花香中,北堂尊越睡得正沉,剑眉微舒,不知是不是梦见了什么,片片落花停在衣上,静雅无声,北堂戎渡看了一时,将手里的托盘放下,轻轻坐在北堂尊越身边,只觉得北堂尊越这个样子,实在说不出地动人,遂解了他衣襟,露出大半个胸膛来,目光在上面豆粒大小的殷红乳珠上停了停,便忍不住低头含住,柔柔地吮吸亲吻起来。

北堂尊越被这么一弄,哪有不醒的道理,眉头一动,狭长的眼睛便睁了开来,一下子就变得清明了,一只手按在北堂戎渡的头上,微微打了个呵欠,磁性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初醒时的慵懒,道:“……松开。”北堂戎渡口含湿漉漉的乳珠,嘴里含糊道:“让我亲一会儿……”一面说,一面干脆跨坐在北堂尊越身上,北堂尊越用五指筢了筢自己睡散了的几绺墨发,被北堂戎渡吸得很不适应,又不好硬把他扒拉下去,因此只得忍着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道:“你好了没……”北堂戎渡埋头在男人胸前,一边贪婪地亲吮抚摩,一边模糊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不愿意是你儿子……如果我不是你的儿子,我就可以时时刻刻都这么跟你亲热,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天下人的面前,都随时随地毫无顾忌抱着你,亲着你,跟每一个人说,你是我的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能跟你好,等到了人前,就得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正经模样……”

“我想要跟你有砍不断割不下的骨肉亲缘,又想堂堂正正地牵着你的手……二郎……”

二百五.帝王思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北堂尊越不觉微微动容,怀拥着北堂戎渡,一手抚摩着儿子的头发,和颜悦色地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些了。”北堂戎渡深深埋头在男人胸前,语气不明,只道:“你喜欢我不喜欢?”北堂尊越笑着拍了一下北堂戎渡的脑袋,好笑道:“你说呢?朕要是对你没有情意,现在身上抱着的又是哪个!”北堂戎渡用力吸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手指一味揉搓着对方强健的胸脯,将那雪白的皮肤揉得发红,一条柔软舌头不断地舔逗着北堂尊越已经坚硬起来的乳首,柔声问道:“二郎……那么,如果我犯了什么过错,你会原谅我么?”

北堂尊越被他弄得胸前发麻,却还强自耐住那种古怪的感觉,揉了揉北堂戎渡的耳朵,然后用双手托着他的臀侧,往自己的大腿上坐得更朝前些,一面懒洋洋地放软了身体,无奈叹息道:“……你从小到大,哪次犯了错朕没有原谅你?”虽说男子的胸脯不比女子那样敏感,但被北堂戎渡这么不住地撩拨挑逗,也到底还是渐渐有了感觉,被勾起了情欲,北堂尊越只觉得小腹微热,对这样的行为自然而然地开始起了反应,那里渐渐就有几分硬了,欲望如潮而至,北堂戎渡亲昵地挨着父亲,长长的眼睫在日光花影下微颤,手上也不安分,直把个北堂尊越揉搓得面团儿一般,北堂尊越抬起一只手按在北堂戎渡后颈上,扳起他的头看他。

那张脸就这么抬了起来,双眸波光流转,说不清是不是动了情,将满天满地的日光都摄进了那两汪蔚蓝的深海里,及腰的黑发整齐垂下,衣上落着一两片花瓣,只是抬眸转目的瞬间,就胜过了一切的春光,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其实这张面孔与北堂尊越是很像的,但北堂尊越三十多年来虽然在镜子里瞧着自己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当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却就觉得这张十分相似的脸有着无穷的魅力,正当北堂尊越伸手要去摸那黑亮柔顺的长发时,一阵风过,拂起缕缕青丝,吹在他的面上,就像一只小手在心尖儿上挠,让人骚动不已,似乎是痒在心里而不是脸上,北堂尊越喉咙里仿佛发出了某种不加掩饰的声音,面前北堂戎渡薄润的双唇与优美的下巴使他显得极具挑逗性,同时从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花香,北堂尊越握住儿子的手腕,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时间周围静悄悄的,两人谁也不作声,但很快,北堂尊越就突然大力揽住了北堂戎渡的腰,让他紧密地贴住自己,随即将唇凑至对方面前,北堂戎渡只来得及含糊地呜噜了一声,便被北堂尊越毫不客气地严严实实堵住了双唇。

躺椅并不很大,但两个人仍然紧紧地挨着,哪怕此时还隔着几层衣衫,也仍旧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热度,父子二人彼此深深亲吻了一会儿,就好象是其中有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一般,一旦缠住了,就不舍得再放开,只能这么紧紧拥抱着,一遍遍地互相亲吻,那种温柔缱绻的感觉,很是叫人沉迷……北堂戎渡跨坐在北堂尊越的腿上,只觉得某处硬如坚铁,隔着裤子都好象能感觉到灼人的热度,显然是已经被撩拨起了欲念,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此刻小腹里面有一股燥热也是逐渐地爬了上来,传到四肢百骸,北堂戎渡低声笑了一下,等两人胶合在一起的嘴唇好歹分开了之后,便将玉透洁白的脸蛋儿轻轻挨着北堂尊越的颈窝,双手拢在男人的腰间,去慢慢扯那腰带,嘴里说道:“这里不会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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