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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_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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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一言不发,又在那里站了许久,才幽幽道:“竟然有胆子诅咒湛儿……徐妈妈,该怎么做,用不着我特地吩咐你了吧。”

“是,奴婢明白了。”徐妈妈一躬身。

“回去吧!”严氏一拂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徐妈妈朝马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匆匆跟在严氏身后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宁府里可谓十分安静,没了柳氏与宁湘兴风作浪,宁渊的日子过得除了规矩外可以说是乏味,不过他也很享受这种乏味,每日从学监回来,要么在唐氏院子里教宁馨儿练字,要么就是在自己房里练功,直到十日后的下午,宁渊从学监里下学回来,见着宁府门口停了许多马车,而且尽是江州一些达官贵族的马车,宁渊好奇地在那些成排的马车上看了一眼,刚跨进大门,便见着宁沫带着身边的丫鬟杵在那里。

见到宁渊出现,宁沫立刻走上前,脸色却不太好看,“你总算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宁渊在人前一直注意回避同宁沫的关系,却不想宁沫会在大门口等自己,一时有些奇怪,“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刚传回来的消息。”宁沫说到一半,闭上眼睛,似乎定了定神,又睁开,一字一顿道:“宁湘死了。”

“尸首是前天夜里被山民发现的,马车从半山腰的山路上滚了下去,整个车架都散了,加上一个车夫和两个侍从,五个人没一个活着的,而且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听说死状奇惨,天气又热,挨到被发现的时候,早就连人样都辨不出来了,只是靠着马车上的标志,才确定是他们的马车。”

宁沫说得缓慢,宁渊的表情也渐渐由平静变得凝重,“所以外边那些马车,都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吗。”

宁沫点点头,“尸首已经运回来了,到底是一个姨娘一个少爷,灵堂就摆在正厅里,你随我一同去吧。”

075 嫡子宁湛

正厅内,巨大的白色纸扎花与“奠”字高悬在灵位上空,后边并排放着两个棺材,屋里的宁家人都换上了白袍,宁如海和沈氏脸色阴沉地坐在一边,严氏一边同来悼唁的女眷宾客们说话,一边抹眼泪,至于其他的姨娘和小姐,完全是各有各的表情,不过宁渊也看得出来,整间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难过的,相反幸灾乐祸的倒,占了大多数。

也难怪,柳氏入府多年,仗着宁如海的宠儿与自己儿女最多,一直嚣张跋扈,别说姨娘们了,连下人暗地里讨厌她的都不少,现在人既然死了,还死得那般难看,他们拍手称快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白白浪费自己的眼泪,倒只有严氏,在那哭得满脸苍白撕心裂肺,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至亲一样。

宁渊和宁沫在门口接过下人递上来的白袍披在身后,进到灵前上了两柱香,便听见一边坐着的那些前来悼唁的客人小声向严氏劝着,说宁府近来事端颇多,应当是犯了太岁,让严氏这个主母请法师回来作法驱邪,一些人也疑惑与为什么马车好端端地会翻下山崖,提议让衙门好好查一查,此事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意外那般简单。

先是宁萍儿,再是柳氏和宁湘,宁府一个多月来就连着死了三个人,不怪别人会这么想。

只是,但凡是这个家里的人,没有谁会喜欢听到“犯太岁”这种话,看着沈氏的脸色,宁渊便能猜到,那些人嚼了半晌的舌根,沈氏已经十分不高兴了。

宁渊不喜欢灵堂里的氛围,向沈氏和宁如海告安之后就和宁沫出了灵堂,站在外边,宁沫轻声对宁渊道:“你莫非也觉得这件事是意外吗。”

宁渊低头沉思,“从江州前往雍州要翻越玉灵山,可玉灵山山路宽阔,山势也并不险峻,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有马车在上边出过什么事,而且给他们驾车的车夫经验老道,马儿也是良驹,要说是意外而坠落山崖,确实颇为蹊跷。”

“我听闻衙门里查案的官差也是这么想的,可若他们不是因为遭了意外,那地方荒郊野岭地,要查明真相也不容易。”宁沫道:“现下只是尸首运回来了,山坳里还有很多马车的残骸等着清理,想来等那些官差将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或许可以查到一些线索。”

“你可是有什么怀疑?”宁渊看着宁沫,又吐出三个字,“大夫人?”

“不是没这种可能,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宁沫阴沉下脸色,“总之这段日子你得多长两个心眼,这只老狐狸可不像三夫人那么好对付,我总觉得她会借风起势,对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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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宁院的一处偏院里,时刻萦绕着一阵清郁芬芳的药香,那药香大多来自于院子的花圃里所种植的各种珍稀药材,普通人只要进到这院子来,深深吸上几口气,便会有一种神清气爽之感,若是能长期居住在这里,只靠闻着这股药香,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丫鬟呆着,一个拎着木桶给花圃里的药材浇水,另一个则坐在厢房门口煎药,瞧那两个丫鬟的服侍比普通丫头要华丽许多,想来也不是一般的侍女,由此可见院子的主人身份定然不低,而这样的主人,之所以只有两个侍女服侍,只因为当初种下药材埔的大夫说过,如果院子里人太多,就会分走这满院药材散发出来的药气,而这些药气原本便是为了给院子主人滋润身体用的,怎么能让下人分了去,所以除了必须留下的两个侍女外,其他下人平日里都不允许踏入这所院子一步。

那煎药的丫鬟见汤药已经滚得差不多了,忙拿出准备好的白瓷碗,盖上一层细密的纱布,将汤药滤过纱布倒入瓷碗内,又加入一大勺蜂蜜,盖好盖子,便要往屋里端,忽然她听见一阵院门推开的声音,忙转过身去,想呵斥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擅入这所院子,可看见进来的人后,又立刻收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弯腰退到一边。

严氏已经脱下了身上的丧服,而换上了一身桃红色的鲜艳裙子,就连鬓边也一改平日里在众人面前端庄头饰,插上了一朵耀眼的牡丹,不止是她,就连她身后的徐妈妈也打扮得一身红灿灿的,甚是喜气,像足了要去说媒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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