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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_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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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佳珍目光沉静,看向正院的目光充满恨意:“她心里只有我哥哥,我知道!”

  崔俣看着她,缓声问:“时至如今,你想如何?”

  “我想求你!如今我已看清,知前番种种皆错,也不想求你原谅,只说此次,你若能帮我渡过此关,我今后便听你吩咐!”崔佳珍咬着牙,倒是极为果断。

  崔俣高看了她一眼:“这事可不好办。”

  “我知。”

  “你若想风口浪尖上正常嫁人,不可能。”

  “我知。”崔佳珍也不含糊,直接说了想法,“我就想先避过这一阵,过两年,求你帮我寻个人家,只要是官身,不穷,不管年纪多大,我愿做续弦!”

  “想好了?”

  “是,我想好了!”

  崔俣经历几番生死,诸事看淡,不在意的人,不管恩仇过往,不会爱,更不会恨,只以事对事,观其结果。崔佳珍有自己的想法打算,他认不认可,都没关系,只要知道这个人能用,就可以了。

  只是这姑娘性疑善变,不可深交,用时需多提防。

  崔俣思量过后,答应了崔佳珍的请求,替她平了这件事,然后将她送时家庙,以避风头……

  另有一事,关于梅宴当天相助者木头。

  崔俣回义城后,得知其名姓为木同,而非木头,只因音像,他又是闯江湖的,认识的人便都唤他木头。

  当日相助是谈好条件的,崔俣眼下不差钱,自不会拖欠,干脆给了,额外打赏也相当丰厚。木同与蓝桥互动颇为有趣,崔俣极为好奇,拉着问了几回,蓝桥每每气的跳脚,直说这人贪吃又贪杯,还好找茬打架,实不是好人。

  木同也好逗蓝桥,个性大开大合,并不藏着掖着。有一回,恰逢崔俣想犒劳杨暄辛苦,亲自下厨整治吃食,还挖出半年前酿的酒,木同过来,被邀品尝一回,惊为天人,从此便赖在崔俣小院不走。

  他极为有眼色,并不打探崔俣私事,也不问杨暄,没事就赖着,跟前跟后保护崔俣,全当报酬,有事时就说一声,消失数日办自己的事……

  相处模式好似不清不楚,有些暧昧。但彼此双方心知肚明,这些,只是来往熟悉,毕竟熟悉了,才知道对方可不可信,值不值得相交不是?

  因木同行为严谨,看似大大咧咧粗放豪迈,实则言行举止从不过分,在外亦从不提崔俣杨暄,不露口风,不惹事,杨暄考察过后,便允许了他在旁。

  接下来,崔俣帮杨暄策划大大小小的事,指点小胖子崔晋功课,教好姑娘崔盈与人技巧,闲了撸撸老虎毛,看看木同蓝桥斗嘴,日子过的安静又平和。

  ……

  岁月如指尖的风,一晃,就是四年。

  太康十三年,崔俣二十,已是弱冠之年。

  一切同以往仿佛没什么区别,该思的,该谋的,所有有关杨暄的朝廷政事,都从他手里过。

  好像又有点差别,杨暄……长大了。

  十七岁的杨暄,已经完完全全长成上辈子见过的那个太子模样了,身高八尺,彪腹狼腰,虎体猿臂,宽肩大长腿,平滑的皮肤下全是紧实肌肉,身材相当完美。

  还长的特别帅。剑眉入鬓,状若刀裁,如墨染就,目若流星,华彩缭绕,宽阔额头加修长凤目,再有宛如天工雕刻般的完美轮廓……给人观感十分妖孽。

  偏他性子越发霸道,这种霸道不似以前浮于表面,而是隐于内心,外表给人印象威仪有加,睿智莫测,实则性子更难以对付,似笑非笑看人时,那眼光……

  用小丫头们的话说,想醉死在里边。

  可惜杨暄极为自律,不近女色,多少姑娘为他相思碎了心,他竟全然体会不到,恁的不解风情。

  又是仲夏时分相聚,这一次,没有暴雨洪灾,惊险旅途,二人对坐,在庭前梧桐下品茗对奕。

  “你小心了!”崔俣“啪”的落下一子,直捣对方大龙。

  杨暄……杨暄其实没甚心思下棋。

  只要一见着崔俣,他眼神就不由自主往崔俣身上飘,情绪浮躁,内心蠢动,控制不住所思所想。

  崔俣长的……更勾人了。

  眉眼更加舒展,风情隐隐,难描难画,尤其微笑的样子……杨暄每每看到,都有种疯狂想法,想把崔俣关起来,让他只对着自己一个人笑,只自己能看到。

  甚至梦里,都全是崔俣的样子,各种样子,笑的,哭的,生气的,嗔怒的,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

  崔俣已推了好几次家中说亲,可他已弱冠,再继续,怕是没理由了,早晚会答应。

  只要一想到崔俣身边会出现一个人,与他同床共枕,结发共老,杨暄心里就像架起一把熊熊烈火在烧,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见他久久不出手,神思难继,崔俣眸光忽转,十分体贴:“可是不想下棋,想谈正事?”

  杨暄看了崔俣一眼,眸底神情十分复杂。

  “也好,”崔俣推开棋盘,笑如春风,眉目间满满都是自信,“咱们就来议一议,你回帝都之事!”

第90章 小老虎打招呼

  这几年来,杨暄其实并未时时与崔俣一处。

  他是太子,身份未表露前,需得时时谨慎,处处小心,想尽办法暗里经营力量,并不满足于自保;身份表露后,能做的事更多,他心中有皇图,自然会想要构建亲信班底,筹谋朝事,加重自己力量。

  当然,他也不会放弃北方张掖根本,这几年突厥不老实,有几次进犯又凶又猛,边关告急,他立刻带人赶回驰援,之后钉在边疆线上,身先士卒,浴血征战,结结实实干了数场大仗。

  是以,他非常忙,非常非常忙。认真算下来,与崔俣在一起的时光,加起来还不足半年,竟不如初识时相聚日多……

  崔俣仍然住在原来的小院,也不知怎么想的,许是真喜欢,许只是习惯,崔家现在已无人敢惹他,族叔崔迁几乎是押着他爹崔行过来,毕恭毕敬的邀请他搬去宅内最好的院子,他都不愿意。

  庭前梧桐树经几年生长,枝叶繁茂,几乎盖住大半个院子,炎炎夏日里,枝叶一遮,就是大片荫凉。崔俣最喜欢坐在树下乘凉,一张竹藤编就摇椅,可躺可坐,执一卷书,捧一盏茶,下几局棋,逗逗小老虎……无论怎样,都悠闲极了,优雅极了。

  诸如此刻,崔俣推开棋子,凝眸看着他,笑容绽在树下斑驳光影中,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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