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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_第6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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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暄身上流着宇文家的血,他的帝位大半拜此所赐,初做皇帝,他特别担心老臣们造反,要求他禅位,讨厌别人说他没本事,当不好这个皇帝,所以杨暄是污点,他不喜欢,一看到那张酷似宇文公主的脸,就忍不住放寒气,差点下密令诛杀。如今,杨暄是他的好儿子,很孝顺懂礼,本事也不小,却从没有夺他龙椅的意思,还能这么给他长脸……

  这个时间点,他是喜欢杨暄的。因为杨暄的动作,他的江山会更稳固!

  越王……就很愤怒了。自懂事起,他就知道,立场不同,他和杨暄是敌人,永远没有和解的可能。杨暄在泥里,他高兴,杨暄爬起来,他就得把人按下去!

  死、死、按、下、去!

  他怎么能让杨暄这样风风光光的回来?

  他负手站在窗边,眯眼看着外面天色,做了个决定。

  至于月华殿的田贵妃,听到消息先是震惊。

  怎么可能是这样!

  她杀不了杨暄,西突王子莫谟突竟然也失了手!

  她自己是不认识莫谟突的,但在宫中良久,消息渠道众多,知道西突有这么个人,胆子非常大,性子也够阴狠,阴谋诡计害人最是在行,特别会坑人。

  她没能杀死杨暄,又气又恨,心下一横,就通过别人,联络了莫谟突。待莫谟突也透了一点想杀大安太子的心思,二人一拍即合,商定合作。

  她给了一些杨暄的具体消息,比如相貌,性格……甚至还有部分边境舆图。具体细节,则由莫谟突把控,莫谟突要做到的是,保证杨暄不会活着回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局。

  而且——

  她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肉里,眼睛倏的眯起。

  她同莫谟突商定的,只有杀杨暄一事,并没有进犯边境!

  大安是她儿子的,每一寸国土都是,不容有失!莫谟突凭什么违背协议,干出这种事!

  莫谟突远在天边,她自是不能找麻烦,但……那个人,必须给她个交待。

  ……

  正如全洛阳不知道杨暄现在在哪,杨暄也不知道洛阳城的事。

  现下,他正伴在崔俣身侧,紧紧盯着靺鞨公主阿布可儿。

  阿布可儿刚刚指着崔俣的胸口说,这蛊,她知道。

  这个知道肯定不是听说过那么简单,不摸脉,不问过往,就能知道崔俣中了蛊,定是对这蛊非常熟悉,或许……知道解法!

  见二人一脸肃穆加凝重的看着自己,阿布可儿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了:“这噬心蛊,曾是我家祖传绝招。”

  崔俣和杨暄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惊讶,伺蛊之事,西南地方最多,靺鞨竟也会么?

  “我说过,你愿意帮我,我就送你一份大礼,”阿布可儿娇俏的看着崔俣,眼神清亮,声音干脆,“这蛊现在已经失传,你们肯定找了不少人,都寻不到最终解法,是不是?”

  还真说对了。

  杨暄朝阿布可儿拱了拱手:“还请姑娘告知。”

  “不用这样,”阿布可儿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帮我找到我的阿三就行啦!”

  阿布可儿喝了口茶,开始说这蛊来历。

  靺鞨民族一向崇尚自由,会自己往外到处走,也会带别人来族,对各种民族,各种文化都很包容。她的祖上,曾有一个人横穿整个中原附地,去到了与附国交界之处,救了一个人,与其日久生情,带回了族里……

  她一边说着话,杨暄崔俣脑子里同时‘刷’一声,展开了大安舆图。

  附国在西南,与大安交界处,正好是蜀郡外的连绵山脉。

  那里草深林密,时有瘴气,有隐族秘居,外人多不敢进。若这蛊是传承自那里,倒是解释的通。

  “我家这位祖奶奶,是个奇人,长的特别漂亮,喜欢穿各种小银坠子串成的头冠腰带,喜欢喝我们都听不懂的歌,还会一手特殊的治病本事,折磨的人够呛,像是往死里走一遍,效果却出奇的好,药到病除。她也极爱小辈,传下了很多本事……”阿布可儿托着腮,眼神很是向往,“可惜,我太小了,中间隔着几代人,从未见过祖奶奶真容,也未听过祖奶奶教诲。”

  这位祖奶奶,为族人留下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蛊术。

  “因为蛊术有些阴,害人不浅,我爷爷那辈起,就掐断了源头,不准再学了,我能知道一点,是偷偷看了先祖札记,方才知道的……”

  阿布可儿解释了为什么自己能认出来。这是族里记载的最厉害的蛊,和旁的东西不一样,看似没什么症状,普通人,甚至厉害医者都瞧不出来,但是她的族人,一看就能知道了。

  她还大略猜了下崔俣这个大安人为什么会中这个蛊。

  “我祖奶奶懂很多种蛊,但唯有这噬心蛊,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除了她,没别人会。她也不愿看到此术害人,择人学时首观人品,尤其这噬心蛊,更当慎之又慎。”

  可人心易变,环境很会造就人,小时候好的,长大了不一定好,现在好的,以后不一定好,就算哪哪都好,也会有私心。

  最初,承了这噬心蛊的,是个姑娘,姑娘长大嫁了人,有了儿女,受不住女儿缠,就将这蛊教给了女儿。这个女儿小时候也很乖,可他长大后,机缘巧合,去了突厥,嫁了个突厥人。

  “我听说过这位姑奶奶的事,好像后来过的很不好,因为战乱,丈夫早死,又跟孩子们失了散,死时连眼睛都闭不上……”阿布可儿歪着头,柳眉微微皱起,看着崔俣,“你这蛊,可能因为这一支的原因,方才中的。”

  “当时突厥的战乱与中原有关,若那位姑奶奶的孩子承袭了这噬心蛊的方法,未必不会想复仇……”

  阿布可儿说完这些,才开始详细说这蛊虫表现。

  “此蛊做出来,目的为制人。凭做蛊之人技艺精不精,此蛊有两种表现方式。”

  “一样的是,喂人吃下藏了蛊虫的丸药,蛊虫会必醒一下,让中蛊人感受极致痛苦,中蛊人方才知道畏惧,以后便会好好听话了。不一样的,是压制解药。技艺精湛,秘技学齐全的,做出的压制解药极为管用,一剂下去,蛊虫必会沉睡,做蛊人有秘法,可完全控制,不想让它醒,中蛊人就不会有事,一辈子听话,就一辈子长寿,做蛊人不高兴想灭口,秘法催蛊虫醒来,又不给解药就行了。”

  “技术不好,没把东西学透的,做出的压制解药效果非常有限。不能完全压制蛊虫不让其苏醒,不能在外控制蛊虫醒睡的时间,要发作还不是不发作,全看蛊虫自己高兴。”

  “一般来说,蛊虫这种害人的东西是不甘寂寞的,只要没人能管的住,它就会频繁发作。技术再不好,做出来的压制解药也会有一定效果,就是效果不太长,蛊虫会常醒。越压制它,它醒为的次数就越多,来势越猛,中蛊人会越来越痛苦。”

  “这个过程,最多持续两年。两年内,如果中蛊人寻不到彻底根除噬心虫的方法,必死无疑。”

  ……

  阿布可儿说完各种与噬心蛊相关之事,大眼睛看着崔俣:“我虽能看出你中了蛊,却不知道你是哪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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