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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素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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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确定一些事。”长宁起身走到林氏面前。

  林氏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喊道:“沈五娘子你都说了,是二郎甘愿纳我为妾的,您身为修士为何还要为难我这个弱女子!”

  长宁微微一笑,如异花初绽,明珠玉露,不过她说出来的话远没有她笑容那么美好,“对,我是修士,所以我想怎么对你需要理由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句话由林氏说出来分外好笑。长宁毫不犹豫的将林氏一掌扇晕,再手指轻弹,将四个孩子都弹晕,贴上符纸将五个人都收入了玉匣中。

  何宛然:“……”她自认很了解长宁,可她现在一点都不明白长宁再做什么。

  长宁捧着五个玉匣颇为踌躇,何宛然迟疑了下,“鹤儿,你想做什么?”她就算把他们都弄死何宛然都不惊讶,可她把他们放在玉匣里做什么?

  “我有个猜测,但又不确定是不是对的……”情感上长宁很相信自己直觉,但理智上有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什么猜测?”何宛然话音一落就想起长宁刚才问她的问题,何宛然神色转为凝重,对长宁传音道:“你怀疑林氏夺了你外甥的灵根?这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真有这种邪术,莫说这林氏女了,秦家、林家都活不下去了!

  “我也只是猜测,但你不觉得她情况太奇怪了吗?”长宁咬了咬下唇,她也知道这个猜测要是真的,秦家、林家就彻底完了,但——“她也是服用过洗髓丹的人,按理身体不至于如此亏损。”

  何宛然问:“你准备怎么办?”

  “你说搜魂可以吗?我就怕这人识海里被人下了禁制,一搜魂就爆炸了怎么办?”小说的内容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小心驶得万年船。

  何宛然一直觉得自己博览群书,现在发现跟鹤儿比起来,她见识还是太少,她连这么偏门的东西都知道,“你可以找慕师兄,让他来搜魂。”

  长宁摇头,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平白让大师兄跑一趟不大好?她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可以先问祖师伯!”祖师伯活了那么久,知道的一定比她们多,要是真有这种事,她再找师兄也不迟。

  “你祖师伯不是闭关了吗?”何宛然奇怪的问,希音道君闭死关冲击阳神,她哪里来第二个祖师伯?

  “我说的是宝茶祖师伯。”长宁来不及跟何宛然细说,跑入房间找祖师伯说话。

  何宛然却没跟她一起进房间,她站在原地半晌,也回到自己房间去找师傅,天底下真有可以掠夺人灵根的邪术?灵根还能抢走?简直匪夷所思。

  “掠夺人灵根?”

  清雅的声音随着悠扬的琴声自传音玉佩中响起,长宁几乎可以想象出祖师伯风华绝代的坐在树下抚琴,“是的,祖师伯有没有这种可以掠夺孩子灵根的法术?”

  “你为什么会想起问这种邪术?”宝茶停止抚琴。

  “真有这种法术?”长宁惊讶的问。

  宝茶语气低沉了几分,“鹤儿,你怎么会知道这种邪术的?”

  “我在我堂姐夫家发现了奇怪的事。”长宁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那林氏服用过洗髓丹,还修炼过,按理身体应该不会这么差,她为何会只剩了两年不到寿命?而且这人头顶黑气环绕,看着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长宁说完后,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她总觉得这件事要是真的,雍州会有一个大震动,而——她一定要保住三娘母子!

  “那人在哪里?给我看看。”

  宝茶的声音在长宁身后响起,长宁蓦得回头,就撞入了一个宽大而带着茶香的怀中,她仰起脑袋满脸震惊,“祖师伯?”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小姑娘震惊的样子让宝茶的双眸染上了浅浅的笑意,他手轻轻的拂过她额头,“撞痛了没有?”

  长宁摇了摇头,“祖师伯,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宝茶莞尔道:“你当我是你吗?”

  长宁满脸羞愧,她想起宝茶祖师伯也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了,瞬间千里这种事对他来说太寻常了。她忙将玉匣交给宝茶,“我怕有人会用法术远程杀了她,特地把她装在玉匣里。”玉匣就等于另外的空间,长宁这么做也是怕好好的证据毁了。

  宝茶赞许的点头,“你做的不错。”他顺着长宁长发的手微微一顿,低低笑道:“鹤儿,有人来找你了。”

  长宁困惑的望着祖师伯,宝茶转过她身体,长宁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来人一身玄袍,微风拂来,来人衣袂微扬,因背光来人的面容隐在暗处看不清。

  “大师兄!”长宁看到熟悉的身影欢快的跑了出去。

  慕临渊听到小姑娘开心的声音,嘴角轻扬,举步进入门内,“鹤儿。”他浅浅的一笑,沐如春风、柔如细雨。

☆、第78章 雍州秦家(五)

  雍州临近北原和太上宗,境内百姓见过的修士也比中原境内要多,偶尔天上划过几道剑光,众人也见惯不怪了,但当穿着盔甲、手持利器的妖兵劈天盖地的出现在半空时,众人还是惊恐了,不少百姓吓得瘫软在地上簌簌发抖。

  最后还是在众人耳边响起的清音才安抚了众人的情绪,大家才知道这是太上宗在铲除逆贼,而那逆贼不是别家,正是雍州王武陵侯秦家时,众人哗然,秦家自雍州平静后就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有一天会被打入地里。

  太上宗培养的道兵都是宗门成百上千年训练出来的,自然跟普通的人族军不同,他们第一时间控制了秦家的军营,神识广撒,将秦家潜逃的弟子一个个的揪出,用金索缚住捆走。众人躲在家中看着以往的一个个天之骄子被妖兵如牲畜般拖走,心中暗叹真是落难风凰不如鸡。

  青羊宫地牢中,秦家大部分嫡系都被关入了一个个牢房,青羊宫的牢房比起世俗的地牢要干净整洁许多,地上还绘制了隔灵、清洁阵法,秦家的男人基本都修炼过,这样的地宫对他们来说还算过得去。但对面的女眷们却吃足了苦头,她们大部分都是娇养的官家女子,哪里吃得起这种苦楚。

  武陵侯夫人躺在地上直哼哼,她在玉匣中关了三个时辰,吓得涕泪直流,下半身都失禁了,那修士嫌她脏污,直接将她丢大了地牢中,连玉匣都没收走,武陵侯夫人从玉匣中放了出来,犹惊魂未定,不停的打着哆嗦。秦家的女眷们闻到她身上的异味,一个个嫌弃的捂着鼻子想要远远避开,全然不顾对面丈夫们警告的目光。

  世子夫人环顾了一圈,发现牢房中的人都齐全了,唯独少了老二一家女眷,她哑着嗓子问:“三娘呢?林氏呢?”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发现秦二家的女眷孩子居然都不在,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秦二。秦二苦笑道:“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他一回家就被人抓了,怎么可能知道妻妾子女去了哪里。

  “母亲,三娘的堂妹不是太上宗的弟子吗?是不是她把三娘子接走了?你能不能求求她,让她们把我们也接走?”一名媳妇低声啼哭道。

  “是啊,母亲,我们不要待在这里啊!那太上宗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可以私自关押我们?我们都是朝廷命官,他们这是以下犯上啊!”另一人放声大哭。

  世子夫人被儿媳妇、侄媳妇们哭得脑袋发胀,“住口!”她余威尚在,大家也不管说话了,世子夫人定了定神,望着对面的夫君,“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上宗为何会抓我们?”

  武陵侯世子摇头,“我也不知。”他心里多少有些猜测,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好承认,“你去伺候下母亲。”他吩咐妻子道。

  世子夫人淡淡道:“牢房阴寒,母亲又无换洗衣物,还是先忍忍吧,脏总比受凉好。”

  世子闻言也不好说什么,他倒是可以把衣服脱下,但这里的栏杆都是特制的,可以说话但不能丢东西。

  武陵侯秦肃盘膝而坐,面色阴沉,他对文若青说的硬气,但私底下却还是有点忐忑,难道宗门已经发现了他们跟那边的联系?武陵侯想了想,又否决了,他跟那边迄今不过联系了三次,每次不是在北原就是在海上,他太上宗本事再大,也不能把手伸到这两个地方吧?他目光在牢房中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长孙,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阿纮能逃走就好。

  这时牢房中响起了清浅的脚步声,武陵侯眉头微动,就见文观主正领着两个小道童进来,那小道童正将装着一个个辟谷丹的竹匣放在牢房中,文观主道:“这里也没什么烟火食,就用辟谷丹将就一下吧。”

  武陵侯沉默的望着那放在竹匣中的辟谷丹,秦二瞄了一眼祖父,扬声喊着文观主,“祖师叔!”

  文观主抬头望了一眼,见是秦二,饶有趣味的停下脚步,说起来秦家这场灭门之祸的□□就是这位二公子,“文某当不起二公子这般称呼,二公子有话直说。”

  秦二拱手道:“祖师叔同我祖父当年同为宗门道童,有同窗之谊,秦某不敢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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