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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录[GL]_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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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寒眉峰一耸,揶揄道:“怎么?几个月不见,学会客套了?”

  你抱我、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见客套矜持呢?石寒心中暗自腹诽。

  杨谨羞窘。

  石寒知她性子,微微一笑,也不深究,道:“义顺堂那里,过完了年,你若喜欢,便继续去做。”

  她这话,全然出乎杨谨的意料。杨谨本以为,她会阻止自己再去义顺堂那种“小地方”做伙计呢!

  杨谨却不知,石寒之所以如此,本就是为了稳住她在京中。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三世·江山》,三生三世,相爱相杀。每周更新一次,边存边更,欢迎收藏品尝~

  

第106章

  这两日, 石寒时不时地出门,许久才归来, 几乎是早出晚归,难得逮着个人影儿。杨谨知道她身上担负着整个寒石山庄的生意, 忙碌是必然的,自己总缠着她只会令她分心,耽误大事。于是, 也未放在心上, 只是乖乖地待在别院中。

  按照杨谨的性子, 绝不是能够一动不动地呆坐上一整天的。她其实极想按照自己平日里的作息习惯,晨起练功,闲暇时候读医书, 再有一壶好酒相陪, 偶尔饮上一杯, 如此,当真完美。

  不过, 这样的打算,显然是不被石寒所认同的。每次出门之前, 石寒都要特特地嘱咐一遍“不许练武”“不许饮酒”。

  杨谨也知道自己正在月事中,这个对她来说全然新鲜的东西,她还没钻研明白它的路数, 虽然暂时荒废武功,又不能解酒馋挺痛苦的,她还是乖觉地听从了石寒的话, 每日只老老实实地窝在书房里读书。

  展眼间,便到了除夕这日。

  京中别院虽不似寒石山庄那般人多且热闹,但年节下众侍者无不里里里外外地忙碌着,张灯结彩,张罗过年的诸般事务,加上街市上时而传进来的爆竹声,也很是喜庆。

  这几年,杨谨每年的除夕几乎都是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地方度过的,每一次都与凄凉、孤寂脱不开关系,她已经许久没有这种近似于“家”的温暖感觉了。

  特别是,当华灯初上,石寒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杨谨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一小锅煨得恰到火候的炖羊肉,汤汁已经“咕嘟嘟”地翻开着花儿,香味扑面而来。

  绯衣少年,逆着光影,站在火红的灯笼下,俊美的面庞含着笑意,凝视着自己。

  石寒甫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般模样的杨谨。

  难怪这孩子能够吸引那么多女子的注意,这样的五官,比初初相见的时候张开了许多,个子也拔节似的伸展,已经快赶上自己的了吧?石寒暗忖着。

  这孩子什么都不必做,只这般立在那里,便是一道风景。那些来来往往的忙碌侍者,那些悬着的红灯笼,还有那雪、那树……都可以作为背景存在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惹人爱慕?

  如此佳景,石寒怎么可能不被吸引了去?不经意间,她已经加快了脚步。

  “傻站在这里做什么?”石寒来到杨谨的身边,轻声责怪她不顾及此刻自身的状况。

  杨谨盼她盼了许久,终于盼回了她,深觉这个除夕团圆夜也不枉其名了。

  她展颜笑道:“等你回家过年。”

  石寒心头漾起了温热,她定定地看着杨谨,“好,回家过年。”

  不知何时,杨谨已经携了她的手,道:“外面冷,我们进去。”

  石寒被她拉着手,怔了怔,便由着她去了。

  一绯一白,两道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众侍者依旧各忙各的,只是,除此之外,他们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张望……

  爆竹声中一岁除。

  年三十儿,夜.色已深,石寒命人备了各色时鲜果品、糕饼点心,还有两人喜欢的小食,并一小坛果酒,在暖室中与杨谨守岁。

  守岁这件事,对杨谨而言,并不新鲜,往日在挽月山庄中每年都会经历。但是,同石寒一起守岁这件事,不仅新鲜,而且令杨谨兴奋又欣喜。

  两个人都只穿着单衣,无拘束地坐在炕几后,时而抿一口寒石山庄自酿的果酒,时而拣些喜欢的吃食吃着。

  今日除夕,特殊,石寒便没拘着杨谨饮酒。她亦是个好酒的,知道惦念那杯中物的滋味却不能得,是何等的难过。

  她陪着杨谨喝着果酒,杨谨很高兴。酒自然是好酒,能有想得的人陪饮,更是锦上添花的事。

  两个人随意聊着,不觉已过了子时正,新的一年眼看着便要到来了。

  按照寒石山庄中的惯例,除夕夜里,阖庄的侍者都要来给石寒拜年的。石寒也会象征性地说上几句勉励的话,并给每个人封上大份的红包。如今,在别院,虽然不似庄中人多热闹,却也循着往年的规矩,众人由秋意和冬青两名大侍女带领着,来给石寒拜年。

  石寒照旧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又分发了红包,众人感激地拜谢了。然而,他们从踏入屋中的时候起,便注意到了始终在石寒身旁的杨谨,心里于是更加坐实了关于“杨公子是庄主看中的小郎君”的传言。

  众人散去,杨谨绷紧的身体才渐渐松缓了些。虽然这两日庄中的侍者她几乎都见过了,但同时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她还是觉得颇不自在。若早知道寒石山庄有这样的规矩,她就该提前躲出去。

  当众人拜下去,她想要躲开的时候,却被石寒的眼神制止了。

  杨谨只得僵硬着身体,面对眼前的一切。而石寒的态度,更让她心中忐忑——

  这是承认自己的存在吗?

  可,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呢?

  是少庄主,还是庄主的……良人?

  杨谨很分得清这两种身份的不同,所以,她才更加地不安。

  秋意捧着一只精致的长木盒子又折了回来,小心地放在了石寒的身侧,便施礼退下了。

  一时间,屋内只余杨谨与石寒两个人。

  杨谨好奇于那盒子里的东西,不禁多看了几眼。

  石寒并未让她久等,拧身取过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支半尺有余长短的玉笛来。

  玉是好玉,不含一丝杂质,细腻的浅碧色,仿着竹笛的品相,连竹节都雕琢得逼真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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