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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满宫堂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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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会试,状元呼声最高的是刘祺和肖瑚。不过因为状元楼一事,肖瑚算是得罪了不少人,也在皇上面前挂了号。即使会试取得好成绩,殿试估计就悬了。

  当会试放榜后,会元却不是刘祺和肖瑚中之一,而是一直不显山不显水,来自蜀地的一位书生,姓祝名沐。那书生已经而立之年,因得不是什么望族之子,平素又低调,并不显眼,这次倒是成了会试中的一匹黑马了。

  不过那祝沐在秋闱时,也得了第二的成绩,所以能得到会元,也不算意外。

  只能说那会元什么的,确实要看运气。

  凌蔚的压力就更大了。还说三元及第呢,刘祺的学识比自己高多了,只是没自己知识面广,也没自己能扯淡而已。刘祺的策论他的老师也看称赞过。没想到这次居然把会元丢了。虽然也是会试第二,但他是解元,若得了会元,怎么皇帝为了一出佳话,也会把他点为状元。

  一朝皇帝若出一个三元及第,皇帝也很有面子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会试的时候失利,刘祺在殿试上发挥的也只是中规中矩,不过好歹还是保住了前三甲,得了探花之位。

  刘祺少年风流,还不到而立之年,得探花之位,也算一桩美谈。

  而会元祝沐则得了榜眼之位,状元被一约四五十岁的书生夺得。

  赵圭自然也是进了殿试,为二甲第一,得了传胪之位,赵家喜的不知什么样子。这位次对于赵圭而言,算是超常发挥了。

  而原本有志状元之位的肖瑚或许是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影响了心情,会试时发挥就稍稍差了些,落到了十几名。在殿试时位于二甲二十多位。虽说这成绩也算很不错,但对于肖瑚而言,心里落差就有点大了。

  不过凌蔚倒是觉得,是皇帝陛下给了孔家面子,不然以肖瑚那嚣张劲儿,还得罪了黎膺和太子,扔到三甲,甚至让他落第,都是可能的。

  反正殿试的内容又不会公开,全凭皇帝心情。他肖瑚就不能见了天子龙颜太过紧张,发挥失利吗?

  这么想,皇帝陛下意外的大气呢。

  然后,凌蔚就听到消息,皇帝陛下把肖瑚弄到外地去当县令去了……

  刚还夸他大气呢……

  而春闱终于结束,赵圭也考上了进士,赵昭终于去看凌蔚整理出来的“启蒙读物”了。

  赵昭慢悠悠的翻开,然后“唰”的一下转头看向凌蔚,吓的凌蔚差点从凳子上蹦跶起来。

  

   第二十七章 三字经

  

  “过来。”赵昭沉着脸道。

  凌蔚一步一步的挪过去,心中惊疑不定。

  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严肃?难道他写了什么不对的东西?还是说他写启蒙教材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对的?但是之前老师也没有说不可以啊?

  “老师?”凌蔚满脸忐忑。

  赵昭伸手,“啪”的一声拍在凌蔚脑门上,难得爽朗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妙!收了你这个徒弟,连带为师我都有青史留名的机会了!走!直接进宫!”

  “我今天好难得请到假不进宫……”凌蔚看着赵昭皱眉,连忙改口道,“我是说,那个,老师,你总要改改吧?”

  “改什么改?”赵昭瞪了凌蔚一眼,“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改了,哪怕只改了一个字,在外人看来,这《三字经》和《千字文》的主要功劳就是我的了?哼。等你把这两篇文章传遍天下之后,总会有人改的。但是那之前,谁也不能改!”

  “是……是吗?”凌蔚不明所以,不过老师比他为人处世强多了,也熟悉这个社会的规则,老师说的肯定是对的,“那现在进宫?”

  “等等。”赵昭想了想,道,“你叫人去请一下秦王,约好时间,我们三一起进宫!”

  凌蔚点头。这还需要见证人?这《三字经》和《千字文》有这么重要?不是启蒙教材吗?

  黎膺这日正巧在京郊军营,第二日才回来。凌蔚托了人带了口信,黎膺让人回话,说今晚就提前回来,第二日一早就进宫。

  第二日正好赶上上朝,这一早的意思就是让凌蔚跟着他一起去上朝,等着皇帝退朝。

  赵昭也是要上朝的,只要朝会后留下来就好了。

  不过这之前,黎膺先让人递话进宫说了这事。

  凌蔚有些不太乐意。以前虽然要按时进宫,但都是早朝之后才进宫,还能多睡一会儿。这早朝可是必须午夜起床,凌晨三点就得在宫门口候着,凌晨五点就得进宫门。

  还好黎膺是宗室,不需要凌晨三点候着,其住宅离皇宫宫门也算近。他们可以睡到凌晨三点,再慢悠悠的进宫。

  凌晨三点!凌晨!三点!

  这违反人体健康自然规律的起床时间,让凌蔚萎靡不振,哈欠不断。

  黎膺关切的递上茶水:“瑾堂先喝口浓茶?以后瑾堂也是要上朝的,最好习惯。”

  凌蔚靠在舒适的马车中,因为凌晨寒冷,他朝着摆着小炉子,温着茶水的地方靠了靠,幽怨道:“我要当一个闲臣,一个不用上朝的闲臣。”

  黎膺见凌蔚一边满脸不愿意、跟喝苦药似的将茶水小口小口的咽下,一边嘀嘀咕咕抱怨不停,忍不住笑道:“等瑾堂再大些年岁,说不定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封王拜相,是多少人的梦想。”

  “人各有志,我就想混吃等死,富贵悠闲一辈子。想封王拜相的人那么多,我就不去抢了。”凌蔚砸吧着嘴,这茶可真够难喝的。难道真的要他自己去尝试着炒茶?可他从哪里找到鲜茶叶啊,他名下又没有茶园。

  黎膺笑着递上一个小罐子:“瑾堂真是不喜喝茶。”

  “不是不喜,是喝不习惯。”凌蔚狐疑的接过小罐子,一揭开,里面居然是在这个时候价值可不算便宜的白砂糖,顿时有些小尴尬,黎膺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吗?不过他嘴里的味实在是难受,还是舀了一小勺糖进嘴里,好受不少。

  “这是皇兄让人从天竺学来的熬糖法改进后糖霜,产量不高,尚且不能推广。”黎膺见凌蔚有些不好意思,体贴的转移话题道,“正如瑾堂所说,其他国家也有许多值得大晏朝学习的东西。”

  “糖霜?”凌蔚想了想,这应该就是最早的土白糖吧?记得最初的白糖是熬煮后用黄泥浆褪色?这个确实是挺费时费力,纯净的黄泥浆也挺难找。后来白糖是先经过多重压榨后熬煮,再用石灰褪色吧?这个工艺后来也是现代制糖工艺的基础?

  这是个赚钱的好法子呢。凌蔚想着。糖什么的,虽然能够给国家创收,但比起粮食和布匹,还算不上国家民生的基础,所以他不拿出来和人分享也没关系吧?自己实验出怎么制糖,先赚一笔再把制糖方子传出去也可以吧?

  现在他分家了,也是要小钱钱来保证生活水准的。

  嗯,除了白砂糖,冰糖果糖什么的都可以有,他还可以开一家糖果店。

  “瑾堂?瑾堂?”见凌蔚发呆,黎膺还以为凌蔚快睡着了,“实在太困,现在马车上休息一会儿?”

  “没事没事,还撑得住。”凌蔚刚说完,就很没说服力的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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