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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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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心的吗?”宁王哼笑着。

王掌柜立刻拍胸脯表忠心:

“您放心,比真金还真。这虞部还是得您主事儿,定王殿下那做派是要把我们都整死绝了,哥儿几个心里不甘啊。好好的做着一门生意,祸事从天而降,定王殿下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王爷您可得管管我们呀。”

魏旸将杯子拿在手里把玩:“管啊。本王若不管你们,就不会给你们出这个主意了,不过是提醒提醒你们,得想好了,毕竟就算把定王给弄下台了,再去一个管事儿的,也未必会是我,到时候你们一个两个还不得上赶着去巴结新官儿啊。”

“那哪能啊,小的们只认王爷您一个管事儿的,其他的上来咱们也都给他轰下去。”

王掌柜的话终于让魏旸出声笑了起来,充斥在花园里,老远就能听见。

吴欣常带着个丫鬟到园子里去找魏旸,看见他在见客,便稍微避了避,王掌柜看见吴欣常,便遥遥的给她行礼请了个安,然后转身跟宁王告退,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宁王也不想留他在府里吃晚饭,挥挥手,就让王掌柜离开了。

王掌柜离开之后,吴欣常才上了亭子,对魏旸问道:“王爷,他是谁啊?”

吴欣常刚坐下,宁王就站起了身,往亭子外走去,边走边随口答了一句:“一个办事儿的,女人家问这么多干嘛。”

吴欣常忍下不快,凳子还没焐热,就又站了起来,跟着宁王的脚步出了亭子,宁王回到抄手回廊处,继续用麦梗逗鸟玩儿,吴欣常心中有气,自从王爷太庙出来以后,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了,分明不把她放在眼里,说话处处敷衍,态度冷冷冰冰,可吴欣常不敢提意见,因为她知道自己在皇后寿辰那日当众出了丑,让宁王府一再蒙羞,现在跟王爷吵架,那就是火上浇油,得忍过这段时间才行。

“我不过就问问,王爷不愿说便不说罢。”吴欣常回了这么一句,声调有些恼怒的样子,宁王将目光从鸟儿的身上转到她脸上看了看,没说什么,又回头继续逗鸟儿。

吴欣常深吸一口气,不愿继续留下讨没趣儿,便福了福身要离开,谁知刚转身,就被魏旸给喊住了。

“等等。这些天让你送去定王府的东西都送了吗?”

宁王逗着鸟,嘴里问道。

吴欣常耐下性子回答:“都送过去了。”

宁王点点头:“好,继续送。我记得三哥挺爱吃果子的,每年都会让海船带果子回京,你多送点这些,外加这个时候时兴的鲜货搭配着。”

吴欣常眉头蹙起,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是给定王府送东西,她很不乐意。上回宫里的事情,若非云招福,她和星月公主怎么可能会丢那么大的脸,这个仇她还没报,原本以为宁王回来要给她做主撑腰的,没想到宁王什么都没做,还骂了她一顿,之后就让她安排送礼去定王府赔罪,吴欣常越想越觉得心里不爽。

宁王没等到吴欣常的回应,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愤慨的站在那里,无奈一叹,将麦梗插回皮袋里,走到吴欣常面前,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

“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若非你和星月在宫里惹了祸,我犯得着费心替你收拾吗?”

吴欣常将宁王拍她脸的手给挥开了,蹙眉冷道:“那事儿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只怪云招福太狡猾了,星月做事又毛毛躁躁,这才连累我受了罪不说,还跌了面子,你不想着替我出头,还让我对云招福伏低做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宁王听她终于说出了实话,放下了关心她的手,语气略微不耐:

“谁让你去伏低做小了?不就让你送点东西去嘛,这点气量都没有?安昌郡王怎么教的你,你说云招福狡猾,那我还说是你技不如人呢,若你够聪明,又怎么会中了云招福的计,自己受罪丢面子,还好意思逞强回嘴,本王都不稀的说你。”

男人女人吵架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一旦触动了吵架的那根神经,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理智了。

吴欣常受不了宁王自己软弱无能,还偏要把她爹给搭上来评价,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宁王叫道:

“你好!你怎么不说,你若是厉害,怎么会让定王抢了你的东西,我爹不是教我生来受委屈的,让我跟你似的处处受制,还要装孙子,我宁可一头撞死,也不要像你似的讨好人家。”

宁王瞪着吴欣常,从未觉得她像今日这般面目可憎,庸俗无知,指了她几下,骂道:

“不可理喻的泼妇!你要撞死,没人拦你!趁早死去,省得在我王府里占地方!”

说完这句狠话,宁王便气呼呼的拂袖离去,留下被骂的傻眼了的吴欣常,她是真没有想到,人生听到的第一句恶言,居然是从自己丈夫口中听来的,眼泪如线般滴落,怎么忍都忍不住,最后干脆抱膝蹲下,大哭起来。

她的贴身丫鬟闻讯赶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劝歹劝的才把吴欣常给劝的不哭了,扶着她回了主院去,吴欣常坐在镜子前头,丫鬟继续开导她:

“王妃,您何必跟王爷置气呢。他是王爷呀,您得多担待着些才行。”

吴欣常看着镜中哭脱了妆的自己,平凡的相貌,憔悴又苍白,宁王那些话就像是剥了她脸上一层妆,让她露出本来面目,这个面目有多讨厌,她就有多恨。

一拍桌子,吓了身后丫鬟一跳,吴欣常披头散发的就冲出了院子。

哼,魏旸不是让她给定王府送东西道歉嘛,好啊,她就给他送点好东西过去!

第75章

天放鱼肚白, 宫门开了。

虞部司送来的一大批花木已然在宫门外等候多时,等到禁宫大门开了, 领头的张公公跟王掌柜就互看了一眼,张公公腆着笑去了城门官处登记。

登记处的将领认识他,收了他的令牌,照例命人去花木从中检查。

张公公将那将领叫到别处,从衣袖里给他塞了一包银子, 说着好话:“赵统领, 咱们都好几年的交情了,犯得着回回都这么查嘛,都是些好好的树苗子, 还能夹带什么不好的进宫嘛, 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赵统领在衣袖里掂量掂量银子,笑着回道:

“宫里的规矩, 也不是我定的。”

说完这个,赵统领便上前对那些在检查的户部小太监们说道:“得了得了,张公公也不是第一回进宫了, 知道规矩,都是些好树苗子,放行。”

随着赵统领的一声令下,宫门后面的守卫尽数退到两边,让虞部的花木车进宫去,张公公和王掌柜在前面领头儿,对两旁的看守官差们一个个问好, 客气的不得了。

十几辆花木车进了宫,直奔内廷司。

而另一边,宫里元阳殿中,皇帝魏玔心情很不美丽,不为别的,只因为就在刚刚,他的四儿子参了他的三儿子一本。

“父皇,这件事本不该儿臣出面,但虞部司的人自知人微言轻,不知道去求谁,既求到儿臣府上,那儿臣看在旧日情分上也得管上一管的。儿臣参三哥滥用职权,以次充好,欺瞒父皇,鱼目混珠,中饱私囊。”

魏玔看着义正言辞的魏旸,又看了一眼神色淡定,仿佛没有听见魏旸参他似的魏尧。

魏玔问:“这么多罪名。你都确认好了吗?”

魏旸笃定的回答:

“都确认好了,虞部司上下的人都能作证。前些日子儿臣在太庙中反省,虞部司的事情一直由张公公代理,后来三哥上任,便由三哥主理,儿臣从太庙出来之后没几天,张公公就来与儿臣告知了三哥滥用职权,以次充好的事情,近来宫中要入一批新花木树苗,从前用的全都是城中花圃王家的树苗,王家做这行很多年,树苗都是自家培养出来的好苗子,送入宫中的树苗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一直都好好的,可是三哥上任之后,便对王家的树木诸多挑剔,坚持只用三成,另外七成却是随便从市场上买回来的。”

魏旸长篇大论叙述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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