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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_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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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我要和华师弟好好说说了。”楚行忍不住低估道,这华藏也未免太不知事,那么死死的盯着人家掌教,重泽一个不开心打死他儒门还得给人家赔礼道歉。可华藏倒好,还眼巴巴的凑上去。

“天问宗鬼甲,见过道友。”鬼甲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对方手里握着的那只判官笔应该也是无杀大世界的兵器,应该是司命的族人吧。不过,别说司命不在这里,就算司命在这里,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这厮看着他们老大的眼神可真是恶心。

鬼甲心中杀意渐盛,但面上却半点不露。

华藏握紧了司青,头上开始冒出冷汗来。奇怪,眼前这个修士的气势怎会如此惊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

华藏手中挥舞着判官笔,墨色光芒迸发而出,光华闪闪,如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可鬼甲和司命相识这么久,判官笔有什么招数他哪里不知道?当下运起身法飞遁,那墨色雨滴还没有沾上身,他已经如游鱼一般来回穿梭,到了另一边。

“华道友这兵器倒是有趣,我还从未见过。”鬼甲故意笑道,“只是看上去似乎不太趁手,这雨哪里有下一半的道理?”

这华藏刚才施展的招数只朝向了一边,未免将自己也卷入在内,并没有覆盖全场,鬼甲这话更多的带着还是调侃的意思,引起了下面一些笑声,但听在华藏耳中又是不同。他向来多疑又心胸狭小,从小被人吹捧着长大,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手中的笔挥舞的更加卖力,恨不得立刻就将鬼甲给打下去!

“打不着,打不着。”鬼甲见对方起了火气,知道对方受不了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却也不攻击,而是快速的在台上穿梭,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身法一样。

“抱歉,我这弟子有些调皮。”重泽微笑着看向楚行道。

“哪里。”楚行抽抽嘴角。这鬼甲分明是个沉稳的性子,如今故作这般姿态不过是为了引华藏上钩,方寸大乱而已。这样简单的激将法,一眼就能看穿,却不想华藏居然还真的吃这一招?

还是华师兄将他宠的太过分了!

华藏见自己不管如何施法都难以碰到那鬼甲半分,心里又急又气,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当下将心一横,手中的判官笔也微微颤抖了两分,做出防守的姿态来。

“华师兄似乎要用大招啊。”一位儒门弟子看见华藏的架势忍不住道,“只是寻常斗法,犯不着吧。”这个架势分明就是要杀人啊!

楚行气得差点将自己坐的椅子扶手拍断,这华藏到底是怎么想的?

殊不知,华藏今日失态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同为十大真传弟子,华藏实力并不算强,但偏偏有个厉害不已的父亲,门中少不了流言蜚语。他既然享受了父亲带来的资源,却不愿意承受相应的诋毁,只好加倍努力,修为逐渐上升,流言才慢慢减少。刚刚契约到司青的时候,华藏也是对司青爱护有加,他能够在天选会之中成功契约兵器,就证明他比别人要强得多。可惜,他又偶然听见父亲和无杀大世界那边的对话,才知道司青一开始选定的并非是自己,而是儒门另一个弟子,只是碍于父亲的地位才退而求其次选了他。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心魔种就已经种下。

华藏一味的追求修为,忽略了心境的磨练,他看司青也越来越不顺眼,对方越是恭顺,就觉得她在嘲笑自己,性情也越来越捉摸不定。陪楚行来到这天问宗,明明王成周的修为不及自己,但楚行长老却更加看重王成周,反倒对他不冷不热。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人,但对方的地位和修为比他父亲更高,更加遥不可及。

如今一个小小的门人也敢过来嘲笑自己,华藏又如何能忍?

“华道友,我们只是寻常斗法,不用这么认真吧。”鬼甲停了下来,看着华藏说道。

华藏冷笑,一字一顿道,“斗法之中,生死也只是平常事,道友不必惊慌。”

语罢,华藏将手中判官笔往下一按,笔身周遭环游起淡淡光芒来,整个人的气势也节节攀升起来,势不可挡!

“等等。”鬼甲似乎要说什么,但不等他说完,华藏的攻击转瞬而至,无数道烈焰从地面窜出,如龙蛇狂舞,呼啸着朝着鬼甲冲了过去。

斗法台上一片火光,将场地都笼罩了起来,也掩去了鬼甲嘴角的那一抹笑容。

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旁人了!

轰——!

又是一阵巨响从台上传出,火光更甚。

重泽微微皱眉,伸手一挥,那些火光还未从台上窜出就被一阵波浪压下,随后又是一阵奔腾之声,又有一道水流漫涌了过来,将台上的火焰尽数熄灭。

“楚长老,我看还是点到为止的好,你说呢?”重泽砖头看向楚行道。

楚行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要丢尽了,“重掌教说的在理,年轻人火气大,是该冷静冷静。”

台上的鬼甲颇为狼狈,但好在精神还算不错。可另一个华藏就不一样了,他整个人倒在台上,判官笔也已经脱手,掉落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可大家都看得清楚,是华藏不对在先,鬼甲没事他们儒门就该谢天谢地了。

“还不将你们华师兄带下来?”楚行的修为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他早就察觉到华藏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只是受了重伤而已。他们儒门多的是丹药,好好调养个几年也就没事了,正好可以修身养性,将他的性子好好磨磨。到了这种地步,楚行哪里还看不出华藏的心境早就出了问题?他们儒门的真传弟子要都是这德行,他们儒门多年的名声估计就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鬼甲,你下去休息吧。”重泽吩咐道。

“是。”鬼甲点点头,立刻就从台上下去,不再继续斗法。

“剑仙宗剑尘不才,想请季道友赐教。”剑尘拱手道。

季飞扬握着手中的月刺,微微点头道,“还请道友手下留情。”

轩辕相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几乎快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他的身体怎么会这般破烂?

轩辕相活了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这样的状况了。

等等,他记得自己等了许久,轩辕度和轩辕凉那个两个家伙还没有回来,察觉到危险之后才算离开的。后来,后来他看见了天问宗的掌教,和他争斗了一番。

对了,对了,自己和那个掌教斗法,还输了,输得特别惨,之后的事情他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终于捋清了自己的记忆,但轩辕相的心情却不算好。

他在轩辕皇朝里的地位虽然比不上族长和其他那些长老,但比起其他人来还是绰绰有余。他这些年修为虽然没有再进步,但去什么两三品仙宗里当个供奉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他居然输了?输给了一个五品宗门的掌教,还输的那样惨,那样快?

想到那重泽神鬼莫测的手段,轩辕相不禁有些发抖。

多年的安逸生活,他早就失去了斗志。那些比他厉害的修士几乎都死在了天劫之下,看着那么多人不断冲阶渡劫失败,轩辕相的意志也一点点消磨。轩辕皇朝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虽然不能和以前相比,但比起那些仙宗也是半点不差。他身为长老,能够享受到的东西自然更多。就算飞升成仙,恐怕他也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可是身为长老,想要一直享受不做事是不可能的。轩辕皇朝里奉行的是弱肉强食法则,他若是不能按时完成相应的长老任务,这个位置他也保不住。因此,他才主动挑了这么一个“简单”任务,并且和其他两个长老做了协议,关键时刻将轩辕度和轩辕凉两个人解决掉,将责任推到这天问宗身上。

终日大雁被雁啄了眼,现在轩辕相落到如今模样,也只能怪自己这些年怠于修行,与人无尤。

轩辕相试着调动了一下真元,勉强让自己站起来,也终于有了力气观察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似乎是被困在了一间小小的囚牢里,这囚牢里半点灵气也无,墙上还刻着各种阵法。放在以前,这些阵法他抬手就能毁掉,可现在,就算一个金丹修士过来,他恐怕都打不过。

丹田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元婴也十分萎靡,若不是自己以前的底子还在,恐怕元婴也得被削掉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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