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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重生]_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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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已经过去了?姚师兄又怎样!我以为,我们俩才是至交!你也知道,当初我家是如何照顾这个畜生的,凭他那般烂泥扶不上墙的没出息样,若非可怜他,焉能答应和他这种东西结亲?倒没想到一旦找回亲爹夺了沈家的大权,就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我们家人当初真是瞎了眼。”

  已经习惯了看低沈胤,甚而自觉若不是因为当初沈胤百般央求,怎么也不可能把姐姐许配给他,王家先天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觉悟。

  可如今一切却反了过来,先是爹爹一趟趟托人登门说情,要和沈胤结亲,沈家却百般推诿,好不容易亲事定下,沈胤竟然又反悔,做出了撕毁婚约这样的事。

  等王朗知道一切,便是连姐姐王浅语也已被送到乡下的小农庄,听奶娘的意思,说不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甚而爹爹也因为姐姐的事,厌弃了姨娘……

  一想到这一切全是拜沈胤所赐,甚而之前总是低人一等的沈胤这会儿竟然敢在自家面前摆谱,再加上王朗姐弟感情也委实好,种种原因之下,令得王朗简直恨不得生啖了沈胤。

  沈胤脸色已是苍白无比,小七一旁冷眼瞧着却是一语不发,至于陈毓,脸色则是冷凝的紧——

  这王家人是假蠢还是真蠢啊?

  本来沈胤这般容让,一力承担起退亲的过错,于王家而言已经是烧高香了。倒好,这个时候不想着夹着尾巴做人,还就敢这么闹起来了。也不想想事情真传出去,到底是谁无法做人!

  陈毓自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冤枉王家了。

  王浅语搞出未婚先孕这样的事,王家人自然恨不得把所有知情人的嘴巴都缝起来。只耐不住,王浅语姐弟的姨娘是个不省心的。

  本来王朗年纪小,王浅语又是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王家其他人自然不会跑到他面前说嘴,以致关于王浅语被退亲的所有情形,王朗全是从生母乔姨娘那儿听说的,黑白自然就全都颠倒了。

  王朗本来就瞧不起沈胤,又是娇惯的目中无人的狂妄性子,听了后自然就火冒三丈,这些日子就一直想堵着沈胤,好生出一口恶气,这会儿好容易在这里把人给找着了,连带的沈胤还带了陈毓来——

  姨娘可是说的清楚,那沈胤可不就是巴上了这狗屁知府家的公子,才敢那么对待姐姐?

  方才有姚澄海在,王朗自然不敢多放肆,这会儿人既然走了,自己又怕些什么?竟是揪着沈胤的衣襟,就往下搡:

  “禽兽不如的东西!没听见我的话吗?出去!”

  手腕却被人给攥住,王朗抬头,却是沈胤,正无比凶狠的瞧着自己。

  还从未见过沈胤这么狠戾的一面,王朗愣了一下,下一刻却更加恼火:

  “便是你爬上了沈家继承人的位置又如何?这书院也不是你随便想进就能进的。想要摆谱的话,尽可去那些销金窟,书院这般圣地,你和你的那帮狐朋狗友也配在此立足?”

  王朗语气笃定的紧。会这般定位陈毓和小七两个也不是全无依据,以沈胤之前偏激的性子,那里交的上上得了台面的朋友?书院中但凡有些出息的学子,就没有愿意和沈胤结交的。而眼前两人,那个小七自己已经派人打探过,乃是沈乔的弟子——

  就不信一个出家人,还能收了什么出自名门的弟子不成?

  至于这陈毓,也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罢了,不然,怎么会看上沈胤这样没出息的东西?

  “好啊,那你倒详细说说,不过是退了和你家的亲事罢了,沈大哥就怎么禽兽不如,又是如何背信弃义了?这般徇私报复,不许我们上山,西昌书院当真好气度!”旁边一阵沉默的陈毓忽然开口。而且不同于方才王朗刻意压低的声音,这一嗓子无疑洪亮的紧。

  王朗惊得脸一白——

  方才之所以敢截住沈胤,并直说出来是为姐姐兴师问罪的,不过是仗着那里地势偏僻,除了自己的好友郑子玉外,并没有外人在。

  这里可是山门,最是人来人往,也因此,王朗才转过话头,对退亲的事只字不提,反而拿几人的身份说事,想要借此给沈胤没脸。却不提防,陈毓竟然直不楞登的就说了出来,更是直指自己意图报复。

  退亲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王朗顿时有些后悔——自己还真是小瞧陈毓这个纨绔了。

  只是那又如何?自己还就是下这几人的脸面下定了。毕竟,今儿个山门这里便是由自己掌总负责接待客人的。为防意外事件发生,旁边还有自己特意带来的家丁,要是连这几个人都拦不住,还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当下冷冷一笑,也不屑再同陈毓三个分说,直接喊来几个人,一指沈胤道:

  “这人是来书院捣乱的,现在立马拖出去,而且都给我盯紧了,书院方圆二里地内,不许他踏足。”

  陈毓是知府公子,自己自然不好和他动手,沈胤却不怕,别说眼下这等羞辱,就是这会儿拖出去打一顿,有家里长辈撑着,沈家也不敢把自己如何。

  眼睁睁的瞧着朋友被当面羞辱,却是无能为力,陈毓这个衙内以后都别想在西昌府上流社会中抬起头来了。

  “慢着——”陈毓忽然开口,“王公子的意思是,就因为沈胤不经允许带了我们入内,所以就要赶他离开?”

  王朗脸上讥讽的神情更浓:“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那我要是有请柬呢?”陈毓随即道,并探手怀中,拿出一个镶着金边的请柬递了过去。

  “是吗?”王朗笑容有些诡谲,接过请柬时手忽然一松,那请柬飘飘悠悠的就掉到了旁边一个水沟里,水沟里积水不多,却依旧很快浸湿了请柬,“呀,不好意思,失手了,失手了,不然,麻烦公子去捡回来,或者,这狗腿子不是现成的吗?”

  神情里满是嘲讽和戏谑。

  “你——”沈胤如何不明白,王朗纯粹是来消遣自己,针对自己也就罢了,小七和小毓纯粹是受了自己连累。

  却被陈毓一把拉住:

  “沈大哥,掉了就掉了,还理它作甚?”

  又冷冷瞧向王朗,高声道:

  “原来这就是你西昌书院的待客之道。也罢,这样的书法盛会,我们不去也罢,就只是王公子待会儿莫要求着我们进去才好。”

  旁观众人无疑听见了陈毓此言,又目睹了事情的整个过程,虽有人面露不忿之色,却被知道两家恩怨的人拦住——

  除了官家,王家也好,沈家也罢,都是寻常人惹不起的,周围众人又是大多同王朗交好,跟沈胤并没有多少交情,虽是觉得王朗此举有些过分了,却还是决定明哲保身,不要趟这个浑水好。

  “求你?”周围人的反应无疑让王朗更加得意,对陈毓所言也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可乐的笑话一般,竟是捧腹笑个不停,好容易止住,才冷笑一声,神情无比讽刺,“是吗?似公子这般大才,怎么是我等凡人能高攀的起的?西昌书院这间庙太小,可怎么盛得下几位这样的大佛?”

  陈毓也懒得再和他废话,回身拽了沈胤和小七掉头就往山下而去。

  看到几个人终于被自己赶走,王朗的心情终于豁然开朗,倒是郑子玉,却是好几番欲言又止,终是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两人正自静默无言,又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姚澄海去而复返,看见山门处除了王朗几人外,并没有其他陌生面孔,不免很是失望,转头瞧向郑子玉:

  “这么长时间了,白鹿书院的贵客还是没有到吗?”

  “没有啊。”郑子玉摇头。

  “有没有手持请柬的十二三岁少年?”姚澄海依旧不死心——

  姚澄海之前在书院读书时,授业恩师正是眼下已然做了山长的大书法家刘忠浩大师。受老师的影响,姚澄海同样酷爱书法。年前得恩师信件,说是在白鹿书院发现了一个书法天才,起初姚澄海还很是不以为然,毕竟,按刘先生信中所写,那所谓的天才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罢了,于书法一途上又能有多深的造诣?

  哪想到第二封信就接到了刘忠浩转赠的那少年的一件墨宝,甫一见到,便不由惊为天人。若非平日里公务繁忙,姚澄海说不好早就跑去白鹿书院找那人切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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