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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重生]_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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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数日后,落水多日的陈毓被从一农家救回,虽是身受重伤好歹性命无忧。

  皇上亲口赞曰“仁义公子”,和乃父义伯陈清和齐齐誉满大周。

  ……

  “小七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吗?”窗外落叶萧萧,窗内的少年倚窗而立,瘦削的身形说不尽的萧索。

  一个满头白发却令整个人更显儒雅的男子摇了摇头:

  “没有。派出去的人已是找遍了整个西昌府,都没有那孩子的下落。”

  “虚元道长怎么说?”少年的身形更加落寞,明明正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却偏是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腐朽之气。

  “这——”男子叹了口气,“道长早已离开,说是去寻找小七,还托人转告你,说是一举成名天下知,若然三年后你能考中状元,只要小七还活着,就会知道你的大名,你们两人说不好还有相见之日……”

  “爹爹——”陈毓沉默良久,眼神却坚毅的紧,“我想,去外面走一走——”

  这么长时间了,小七那句“一起活”一直在陈毓脑海里回荡,从睁开眼的第一时间,陈毓已然下定决心,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也必要寻回小七。

  “这……”陈清和叹了口气,别人不知道,陈清和却明白,西昌府这场大灾,说不好是折了儿子的气数才能得以化解,儿子心里定然也是做此想,说不好还会把小七的失踪全算在自己身上。

  如果可能,陈清和只想把儿子留在身边,在自己全力庇护下平安喜乐,度过一生。可经历了这么多,陈清和明白,儿子的性子,以及他独特的经历,注定了不可能做自己羽翼下的乖宝宝。

  而不解决小七这件事,儿子怕是一辈子都难解心结、终生与喜乐幸福无缘。

  好半晌,陈清和终于点头:

  “好,爹爹答应你便是,只定要记得,不管身在何处,都必得先给家里来一封报平安的信来。”

  西昌府暴雨之后,儿子身上最后一点孩子气也消失殆尽,很多时候,陈清和甚至觉得,儿子年幼的身躯里,却是藏着一个比自己还要沧桑的灵魂……

  “真的放毓儿离开吗?”瞧着陈毓背着包袱一个人跨出家门,李静文再也忍不住,埋在陈清和怀里泪流满面。

  陈清和却是凝注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慢慢搂紧了哭泣的浑身都在发抖的妻子……

  这一走,就是三年,西昌府也好,白鹿书院也罢,再没有人见过那个天才少年。就只有一只只信鸽从大江南北飞回家园,或者停驻在白鹿书院一个老人的檐前……

  天和二十九年,三年一度的乡试在众多学子的期待中如期而至……

  ?

☆、第 128 章 回归

?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又是一年秋风起,怀安府的八月金秋如期而至。

  时将破晓,天色还不十分分明,怀安府的城门外却已是挤满了等待进城的百姓。

  离得远了尚且不觉,等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些百姓虽多,却是很明显的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

  左站的人群或背靠牛车,或扛物挑担,尽皆粗布衣衫短打扮;而右边的或静坐在车厢里小憩,或目光悠远负手而立,有风吹来,掀起长袍一角,那般儒雅气息令得左边人群羡慕不已,分明就是人人尊敬的秀才公。

  距离那群秀才最近的一个乡民,抱起牛车上一个约有两三岁的孩子,指着右边的人群,低低的对怀里的娃儿殷殷教导:

  “顺娃儿哟,瞧见没?那些都是秀才公呢,等他们考上举人,那就是人上人了,任谁见了,可不都得叫一声老爷?娃儿可要争气些,将来也好好读书,考上举人挣个前程回来才好……”

  这句话何尝不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眼瞧着秋闱在即,怀安府贡院将开,这些读书人可不是齐齐而来?所谓金举人银进士,秀才和举人虽是一步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待得放出桂榜,这世上自然又要多出很多前程一片光明的老爷了。

  这令得右边日日勤恳却依旧苦巴巴的乡民如何不羡慕?

  “可莫要学——”那乡民依旧轻声絮絮着教导孩子,有心想要以自己为戒,这么多人面前,又不免羞愧,至于身旁的人,则更不好宣诸口中、惹人厌烦。

  正自思索,又一阵脚步声传来,依稀的曙光中,隐约能辨认出来一个灰扑扑的影子,正一步一步慢慢朝人群而来。

  “瞧见没有,那个人?”那乡民顿时有了主意,拍着孩子道,“咱们家好歹还有辆牛车呢,那人却只好靠着两条腿累死累活、东奔西跑,还衣食无着,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爹告诉你啊,就是他当初不听爷娘的话,不好好读书的缘故啊。乖娃子可莫要同他那般不争气……”

  正说着,声音却忽然一滞,却是那灰扑扑的影子已是走的越来越近,乡民终于能看清来人的模样,那些埋汰的话突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来人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却是足有八尺有余,鸦青的眉漆黑如墨,斜飞入鬓角之中,眸光深邃,似是经过淬炼的宝石,让人看上一眼就仿若被吸进去一般,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袭青色布衣,却丝毫不能损及男子万千风华之万一。

  便是右边自来眼高于顶的一众天之骄子,也在瞧见男子的第一眼时,不觉油然而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至于那乡民正对上男子静静转过来的幽深眸子,心虚之下,不觉往后一踉跄,却不妨正好撞在一辆阔大的马车上,车辕中的马受惊之下,前蹄一下高高扬起,车厢里顿时传来一阵惊呼。

  “咯咯咯——”一阵清脆的笑声随之传来,乡民闻声瞧去,好险没吓晕过去——

  却是自己的儿子,许是瞧见大马特别兴奋,竟是晃着两条小胖腿,张开小手朝惊马跑了过去。

  眼瞧着马蹄就将落下,说不好下一刻这胖乎乎的孩子就会殒命马蹄之下。

  “顺子——”乡民声音都直了,有心去拉,却哪里来得及?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探手一下把娃娃揽在怀中,同一时间,那马蹄也应声而落。

  可不正是之前乡民嘲笑的那个灰扑扑少年?

  那乡民瘫坐在地上,脸上哪里还有一点儿血色?直到孩子被送回到自己怀里,才终于回神,抱着孩子翻身跪倒不住磕头: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马车的车门也跟着打开,一个一身绫罗的胖子从马车上爬了下来。

  那胖子瞧着也就十八九岁,脖子上挂着一块大大的金锁,手腕上好几条金链,又兼实在胖的紧,走起路来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金桶,当真是瑞气千条。

  旁边的一众书生纷纷往旁边躲开,眼神中不免有些不屑。

  那胖子却是浑然不觉,一径盯着少年,眼神亮的不得了,兴奋之下,甚至不住的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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