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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映桃花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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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人生的前十年都在带孩子。”

  张顺:“……”

  张顺表情抽搐,放下刀叉默默扶住了额头。

  对面的周一瞬间爆发出大笑,他笑声是如此之响,以至于边上经过的侍应生差点没端稳盘子。不过他紧接着就用餐巾捂住了自己的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内、内弟,你哥形容自己还真是一针见血哈哈哈哈……”

  张顺怒道:“谁是你内弟?!”

  他们两人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里,这个角落的位置十分巧妙:它既离楚河李湖那张桌子不远,可以偶尔听到那边传来的谈话声;又很偏僻且被盆栽挡着,很难被一眼发现。

  “神棍,你为什么在这里?”张顺简直无奈了:“你特么要是怕我哥占你同事便宜的话现在就回去吧,看那女的那样,谁占谁便宜还两说呢。或者是你暗恋你同事?怕被我哥NTR,所以偷偷过来监视?”

  周一笑完了,用餐巾抹抹嘴,很有风度道:“我来这里的理由跟你一样。”

  “……我是碰巧来这吃饭的好吗!”

  “喔那我也是。”

  两大帅哥对视片刻,周一主动把卡夹拍桌上:“内弟别担心,今天哥请了。”

  “……所以说谁是你内弟!”张顺炸毛了。

  同一时刻十米外,李湖指指楚河腕上那只一看就很贵的表问:“您急着回去吗?”

  “我的时间一向很紧,但今晚是例外……”楚河慢悠悠一笑:“我在等十二点半的烟火,你看。”

  他转向窗外,只见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明亮的线,突然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玫瑰!无数光影的花朵在星空中争相绽开,映得整个大厅光芒绚烂,引得餐厅里客人纷纷起身走到窗前。

  “这……这真是太美了,”李湖啧啧赞叹:“没想到H市晚上还有这样的烟花,以前都没听说过……”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楚总,难道是你——?”

  她一回头,只见楚河抱臂靠在桌边上,彬彬有礼做了个“嘘”的手势:“不用说出来。”

  那一瞬间烟花光芒勾勒出他瘦削优雅的身形,芝兰玉树,风度翩翩,连修长食指竖在唇边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透着无比的魅力。

  李湖:“……”

  李湖现在觉得她真是服了。周一、张顺那种帅哥还只是靠脸吸粉,但眼前这位楚总,是个如假包换的技术流!

  “您这样我真是受宠若惊……”李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但紧接着她突然住了口。透过玻璃她看到,楚河把手从唇边放下的同时,又极为隐蔽的看了眼手表。

  他在赶时间?等人?

  李湖一向警觉的神经末梢绷了起来,今晚的所有细节闪电般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最终回到傍晚时那个出人意表的邀约:“美女,今晚有幸请你夜宵么?”

  ——他在躲避某个时刻,李湖几乎瞬间意识到。

  他在一群人中挑中了自己——没找他懵懂无知的弟弟,也没找深浅难测的周一,更没随便从大街上拉个路人甲来凑数;而是用自己这个看似毫无威胁,又其实有一点份量的角色,来躲避今晚在子夜时分一人独处。

  那么——李湖想:他在躲什么事?

  或者说,在躲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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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湖瞬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烟花熄灭,众人纷纷赞叹着回到座位。餐厅恢复了优雅祥和,小提琴在香氛中缓缓飘扬。

  李湖放下餐巾,微笑的红唇看起来特别有一股诱惑的魅力:“楚总,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可以答应吗?”

  “噢?”

  “那边海港的夜色很美,我想去观景台走走,您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楚河抬头望向她,一开始没说话,过了好几秒才突然失笑:“你——李小姐,你笑起来跟我一个老朋友真是太像了,这个角度……”

  李湖立刻眯起眼睛,语调中有种性感的挑衅:“前女友?”

  “不不,普通朋友罢了。”

  “原来如此。”李湖这才主动伸出嫩白的手:“既然是普通朋友,那这样的良辰美景,就不要让她来扫兴了吧?”

  楚河定定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柔若无骨的手,半晌摇头一笑,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嘲讽还是自嘲。随即他从善如流的牵起李湖,在身后十米处他弟弟如临大敌的目光中,向餐厅观景电梯走去。

  观景台是从大楼内部一个玻璃电梯上去,悬空建在旋转餐厅上方的一个小型空中花园,和餐厅相比私密性更强,且环境优美隐蔽,种着大簇大簇的玫瑰和郁金香,夜风中飘来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里似乎是个更适合培养感情、谈情说爱的地方。李湖犹如少女般牵着楚河的手漫步了一会儿,突然娇憨的偏头问:“楚总您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刚才那个老朋友吗?”

  楚河说:“这个真没有。”

  “嗯哼?”

  “被他牵的话,”楚河指指自己被她牵着的手:“我真的会吐的。”

  李湖:“……”

  李湖嘴角微微抽搐,半晌终于还是问了:“这人到底为什么这样让你生厌啊?”

  这个问题似乎让楚河觉得很有趣,他甚至还饶有兴味的啧了一声。

  “确切的说这不是人,是一只狐狸——当然到他那个等级就不算普通狐狸了,但狐族那种诱惑、狡诈、爱给人下绊子的特点还是没有变的。不过如果只是这样就罢了,主要是他那人吧——怎么说呢。”

  楚河意犹未尽的顿了顿,说:“非常、非常的嘴贱……”

  李湖略微有点僵硬:“能被您记恨成这样的,估计也不是一般的嘴贱了?”

  “噢这倒没有。”楚河立刻说,“我不记恨他,只是一个人十年如一日的这样令人生厌着,也是件挺好玩的事情。”

  说着他还转过头,对李湖眯起眼睛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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