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赌约
杰圭琳和潘西上礼堂去吃早饭的时候还很早，礼堂里只有三三两两早起的学生。杰圭琳背对着礼堂的大门，潘西坐在她的对面，她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牛奶，吃着香肠。杰圭琳心情很矛盾，她即希望赫敏能够早一些过来，趁礼堂里还没有多少人的时候，把该说的说完，这样不会有太多人的围观。虽然杰圭琳很明白这件事情最终会传得全校皆知的，但与其让大部分的人亲耳听见那些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倒不如让他们去谣传。
但是杰圭琳又不想要赫敏那么早来，能拖上一分钟是一分钟，至少这能让赫敏今天少伤心一分钟。
八点多的时候，越来越多霍格沃茨的学生走进了礼堂，他们熙熙攘攘的，有的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脚，看上去依然没有睡醒。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十几分钟之后他们将亲眼目睹一场让他们能够终生难忘的场面。
又过了几分钟，马尔福带着高尔和布拉克晃晃悠悠地走进了礼堂，他们没有坐到杰圭琳和潘西的身边，但也离她们不远，绝对能够听到她们的对话。
真是一个看戏的好地方。杰圭琳扫了一眼马尔福，她很想去和马尔福换一个位置，她坐到那里没心没肺地等着看一场好戏，让马尔福过来享受享受被扔到火堆上烤的滋味，还是自己把自己扔上来。
很快，越来越多斯莱特林六年级的学生打着哈欠走进礼堂，他们看了杰圭琳和潘西一眼再看看马尔福，坐到她们的身边，低声讨论着。很显然，他们都知道了，今天在礼堂里会发生一场好戏。
潘西抬眸看了杰圭琳一眼，杰圭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再有退缩的可能了。其实，一早就不可能有了。
“她来了。”没过多久潘西就盯着杰圭琳的身后说道，“朝你走过来。”
杰圭琳手中的叉子微微一顿，盘子里的肉饼她已经切了有5,6分钟了。杰圭琳扫了马尔福一眼，马尔福苍白的脸上挂着那个可恶的笑容。马尔福见杰圭琳看着自己，阴笑着朝杰圭琳的身后努了努嘴。
“杰圭琳，你昨晚去哪了。”
赫敏的声音伴随着她的气味从杰圭琳的背后传来。杰圭琳的背部微微一僵，她的脑袋里一时之间一片空白，她昨晚苦心积虑想好的所有的词顷刻之间都不翼而飞。但是她还是轻笑一声转过头来，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的。杰圭琳看着赫敏，赫敏怀里抱着一大本书，她看上去即高兴又有些担忧。
“我去了哪？”杰圭琳微微挑眉，她笑着说道，“我在我应该在的地方啊。”
“但是我没在有求并应屋见到你。”赫敏焦急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突然生病了，今天早上我才去了校医室，但是庞弗雷夫人说她昨晚一直没有见到你。你没有出什么事吧，杰圭琳。”
“谢谢你的关心，”杰圭琳无比轻佻地说道，“但是我没看出来我为什么要去有求并应屋。”
赫敏的脸在那一刹那之间红了，她似乎有些怀疑地看了杰圭琳一眼，但是她还是坚持说道，“是你邀请我去那的，你说了要给我一个惊喜，一个我会喜欢的生日礼物，我确实非常喜欢那架钢琴。”
“我确实邀请了你去那里。”杰圭琳的嘴角微微弯起，“我也确实去了有求并应屋，但是我可没说我会在那里陪你过你那可笑的生日。”
赫敏愣了愣，她看上去好像是有点明白，但是她依然站在那里，不愿意去相信，“你在说什么呢，杰圭琳。”她有点哀求地说道，“你昨天是突然有事所以才没有去对不对？”
“突然有事？”杰圭琳突然笑了起来，“好吧，好吧，赫敏?格兰杰小姐，”杰圭琳缓慢地说出赫敏的名字，“如果你愿意这么想，那就随你的便。我昨天确实有事，我和潘西还有马尔福在我们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吃着属于胜利者的蛋糕呢。”
赫敏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她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有点摇摇欲坠。杰圭琳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扶住赫敏，但是她克制住了自己，她的左手收在袖子里，死死地拽成了拳头。
“属于胜利者的蛋糕？”赫敏红着眼睛，她盯着杰圭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杰圭琳哈哈大笑起来，“这不能吧，我们的‘万事通’小姐，你那个大脑是突然被冻住了吗？你是不明白呢？还是不愿意去明白？”
越来越多的泪珠汇聚在赫敏的眼眶里，但是她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她不说话，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杰圭琳。
“好吧，既然格兰杰小姐不愿意去想，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代劳好了。我们……”
“我们有一个赌约，”潘西在对面看上去像是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我和杰圭琳，我们在一年级的时候打了一个赌。我们……”
“我说，我在毕业之前，一定能够让你爱上我的。”杰圭琳抢在潘西的前面缓慢地说道，她笑了笑，“而昨天，包括现在，都很好地印证了，不是吗？”
“我不相信！”赫敏眼里的泪珠犹如决堤的大坝一样全都落了下来，她的尖叫声甚至让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都停下了他们之间的交谈，看了过来。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和罗恩对看了一眼，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我不相信！杰圭琳！如果你只是为了骗我，为什么要在有求并应屋里放一架钢琴！你为什么要把那里装饰的那么，那么……”赫敏大声哭着，她说不下去了。
“如果我不那么做，”杰圭琳挑了挑眼，“你现在会在这吗？会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
“我不相信！”赫敏厉声叫着打断了杰圭琳的话语，“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杰圭琳，这一切，你和我的一切，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杰圭琳干脆地整个人都转了过去，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赫敏。努力想要记住赫敏的一切，她的眼睛，她的脸庞，甚至是她的呼吸。随后，杰圭琳挑了挑嘴角，“是的，我注意到了，赫敏?格兰杰小姐，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但很遗憾，它们并不能帮助你改变你听到的事情。”
“你太过分了，格拉汉姆！”罗恩在一旁怒气冲冲地想要拔出自己的魔杖，但是赫敏伸手拦住了她。
“为什么！”赫敏大哭着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杰圭琳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她转头看了潘西一眼，耸了耸肩膀，努了努嘴，她看着赫敏说道，“因为这很好玩啊，而且还能给像你一样麻瓜出身的人一个教训。”
“好玩？”赫敏痛苦地摇着头，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地板上，“就为了好玩！”
“那是当然的啦。”杰圭琳看着赫敏苍白的嘴唇说道，“不然呢？”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赫敏一番，“你总不会真的以为，我，一个斯莱特林，纯血统的巫师，会真的爱上像你这样身份的人吧？”
“如果你真的这么愚蠢的以为了，我倒是很好奇。”杰圭琳双手抱胸，她懒洋洋地靠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周围斯莱特林的学生都用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赫敏，罗恩还有哈利，“格兰杰小姐，我真不知道你自以为身上有哪一点能够吸引我？你的样貌，大脑还是出生？”
杰圭琳冷笑一声，“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你那愚蠢的，一文不值的善良，和如同梅林的臭袜子一样，又臭又硬的脾气。你那个呕吐协会，多少次真的要让我呕吐了。有一个词是什么来着？”杰圭琳扭过头去看着潘西，“专门用来形容格兰杰小姐这样的人的？”
潘西扫了赫敏一眼，她重新低头去切吐司，“自以为是。”她心不在焉地随意地说道。
“你们的赌注是多少！”赫敏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教师席上，即使是斯内普教授都望了过来。“你在我身上下的赌注是多少！”
潘西看着杰圭琳，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三个银西可。”杰圭琳舔了舔嘴唇，“你……”她想说你就值这个价了，但是她看着赫敏。赫敏满脸泪珠，但是她依旧保持着笑容，维护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这就是我们的赌注。”杰圭琳缓缓地说道。
“你干得真好，杰圭琳?格拉汉姆！”赫敏大吼一声，她哭着跑了出去。
“我要和你决斗！”罗恩冲着杰圭琳大喊，但是杰圭琳没有理她，她看着赫敏飞奔出礼堂，一直望着那个方向，直到潘西在桌子下踢了她一脚。罗恩和哈利看样子想要扑上来撕了杰圭琳，但是他们两被身后赫奇帕奇长桌上的学生紧紧地拦住。
“你们两个是在求着我关你们禁闭吗？”杰圭琳挑眉，“这里可是大礼堂，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在你们给你们的学院扣分之前，赶紧滚回你们的桌子上去吧。我可没有功夫来理会你们两个愚蠢的行动。还是说，波特，你以为你靠着一本写满了别人的笔记的旧魔药课本，能在魔药课上存活下来，在和我打斗的时候你们一样能够这么好运吗？”
“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我要你们两个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去。”
“但是麦格教授……”
“你看看她对赫敏做了什么！”
“现在！”麦格教授严厉地说道。“还有，格拉汉姆小姐，我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语言。”
“当然。”杰圭琳朝麦格教授微微欠身，她重新开始吃自己已经完全冷掉的肉饼。
“真是一场好戏啊，格拉汉姆。”当麦格教授还有哈利和罗恩走掉之后，马尔福向前倾着身子，低声笑道，“那个泥……格兰杰小姐，她早就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