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台上的管家先生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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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弗斯发起狂来,一脚将罐子和杯子踹下楼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回荡在出奇安静的氛围里,末了只有阿尔弗雷德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骆林他自己可从来都没有意见。还有,我记得你这一脚了,你这个野蛮人。”

  “我操你妈的野蛮人!你这个婊子养的杂种……”里弗斯冲着阿尔弗雷德扑了过去,两个摄像师拼了命的将他拦住。里弗斯虽然踢踹着,却伤不到阿尔弗雷德丝毫。后者将手放在里弗斯最初一脚踹上来的地方,竟然是在笑。

  到最后,里弗斯只能气喘吁吁的转过身来,面对着骆林的方向。骆林依旧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上身赤裸着,长裤的拉链也被解开,正惶恐的仰头看着他,眼神就像是个孩子。

  见他这副摸样,里弗斯脸上露出愤怒及不忍的表情。里弗斯甩手将自己的外套解下来将骆林裹起来,旋即留下了满地的狼藉,拉着骆林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廊上的人们缓过劲来,钝钝的开始抱怨起里弗斯的态度来。

  在储藏室里,里弗斯将骆林猛地推到了墙上:

  “你在想什么!!你在干什么!!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是真的要去亲阿尔弗雷德的脚吗?!你是成年人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回答我你别不说话!!!”

  骆林惊恐的看着他,嘴巴微张着,并不像是他平常淡然的样子。里弗斯将眉头皱死了,牙关紧咬着,猛然将骆林抱紧了。

  他抱的非常用力,紧紧地将骆林箍在了自己的怀里。很久他才抬起手来,轻轻扶上骆林的脖颈,那里温凉而湿润。

  里弗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没事吧。”

  骆林没能给出回答。然而里弗斯看到他笑了一下,表情非常单纯。

  里弗斯又是皱了一次眉头,却是沉声的说:“我恨你,骆林,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他再一次将骆林抱住了,而骆林也顺从的,拥上了他的背。

  ……那天晚上骆林先行睡下,里弗斯一个人处理着因为自己不当动作而再次受伤的脚踝。门口有人来敲门,里弗斯开了门之后,听见卢克讪讪的轻声说道:

  “抱歉……刚刚我们都喝多了……”

  里弗斯冷着脸想将门合上,卢克却在这时补充说:

  “骆林是被阿尔弗雷德灌醉的。他本来不想喝的……醉了以后他很奇怪,很听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去阻止……别生我们的气,好吗?”

  里弗斯冷哼了一声:“我没有生你们的气,我只是想去杀了那个婊子养的。”

  于是卢克又不怕死的补充了一句:“哦,那其实你应该和其他人道个歉比较好,你知道……有些人,他们对你刚才的行为……呃,很不爽……”

  ……里弗斯在关上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管他们去死。”

  ……

  第二天骆林起床的时候,完全是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里弗斯将他的衣物之类都已经打理好,因此他现在除了头痛之外,身上并无异状。所以骆林支起身子来,看见里弗斯表情深沉的看着他,只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昨天你的复诊……怎么样了?”

  里弗斯皱着眉呼了一口气:“那种小伤早就痊愈了,不过托你昨晚的福,现在又伤了。”

  骆林顿时忧虑起来:“昨晚?我……没有印象了,是我弄伤你的吗?”

  “……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骆林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对不起……”

  里弗斯一副崩溃的样子靠在床头,末了听见骆林轻声的说了一句:

  “这还是这几天你第一次和我说话……真好。”

  ——其实不是那样的啊。

  里弗斯强忍住心里种种翻涌的情绪,最后才装似轻松地开口:

  “对了,上次我和你说的话,就当做不存在吧。”

  骆林抬头:“什么话?”

  “……就是马上就会不喜欢你的那句话。当我没说过吧……”

  “……”

  里弗斯将头回过来,对着骆林笑了笑:

  “我暂时还会喜欢你的。估计以后一直也是……我会,保护你的。”

  那是骆林并不知道他的话里究竟有什么含义,只是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眼光里,准备起了新一天的内容来。

  ……这天的分配下来的任务和快速换装走台有关。骆林原本在后台呆着,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可就是这样一种严肃的气氛下,依然有很多人想向他凑过来,脸上表情能够各异,有的是担忧,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幸灾乐祸。骆林觉得疑惑,只能看着身边的里弗斯将他们一个个的赶走。幸好任务正式开始后,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他才能又认真投入到比赛内容里去。

  衣服一共要换六次,这个次数是平常走台换衣的两倍,每次的时限却是极短的,也没有换衣工的帮忙。原本的男士成衣大多要比女士的来得好穿,这次为了加深挑战难度,LGM找来的衣服都是概念样衣,一个比一个复杂。幸好骆林的手脚利索而心细,前几轮走下来,总算是没出什么问题。

  然而在他换第五套衣服时,张奕杉却出现了。助理原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走进后台,张奕杉却抱臂站在了骆林身边。骆林对他笑了笑,想继续紧张的走台,张奕杉却冷冷的对他丢下一句:

  “有我哥了还不够,你连阿尔弗雷德也要搞吗?”

  骆林正将哥特式的腕饰往手上绑,闻言诧异而不解的看向了张奕杉。

  张奕杉却没再解释,低声念了一句,只留给骆林一个鄙夷厌弃的表情,转身离开。

  后面两轮的走台,骆林是一塌糊涂。算下来他该戴的配饰忘了三样,并且完成时超出了规定时间许多。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分外不安,但大多数人却因为昨晚的某些事情,对他分不出什么同情心来。

  只有骆林一个人知道,他所有难过的情绪,都是因为张奕杉临走前那句无声的话,从嘴型看像极了“下贱”二字。

  ……毫无意外的,骆林的最终成绩只排在了中下。和他同样发挥失常的还有里弗斯——别人都谈论起里弗斯的硬照和走台不成正比,但是里弗斯可是十九岁就当起了Dior吸血鬼系列的主秀,怎么可能真的实力不足?骆林想到可能是“自己给里弗斯造成的伤病”影响了他的发挥,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

  但是他不知道,这并不是他最低谷的来临。在点评时间过后,西斯沉着脸将他叫到了一个空房间,当着他的面,放了一段视频。

  房间里是昏暗的一片,投影屏上的光落到骆林脸上,变得分外晦涩不明。骆林看着那段是从昨天晚上的摄像上截下来的影片,表情慢慢变得讶异且羞耻。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手也握成了拳头。

  西斯坐在一旁,在影像放送完毕后猛地将投影机的遥控器摔在桌上。沉默击打着骆林的心脏,终于他听见西斯带着怒意说:

  “你觉得这种形象要是放到电视上去,会有什么效果?给我一个解释,骆林!”

  骆林低着头,眼睛睁大了,头脑里是空白的一片,想要说些什么,却连嘴也张不开来。视频里的他就像是一个木偶,像是被操控了一般做出种种滑稽而不堪的动作来。在视频的最末,他看见自己毫无反抗的跪在地上,四肢像动物一样趴跪着,正仰头向着阿尔弗雷德的脚尖。在他脸上的是难以言喻的表情,虽然朦胧的,却没有丝毫的反感,乖顺得让人想起了被驯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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