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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要犯上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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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澍婆婆突然掀帘探出头来:“你是找大狼么?他被我打发去挑水了,你也别闲着,去将柴房里的柴劈了。”

  又是劈柴啊……左玄歌扛了一捆柴出来,他提着斧头在手上转了转,将一截木桩立在地上,提斧一把劈下去,木桩从中裂开劈成两半,成了两根头重脚轻成锥形的木棒。

  他又接连劈了好几截木桩,每一个都被他砍得歪头斜脑不堪入目,半个时辰后,身侧已垒起了一座小山。

  一阵清风拂过,左玄歌抬起头,司徒凛月冷淡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师父……”他下意识往身后的厨房看过去。

  “她走了。”澍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左玄歌丢下斧头,站直身:“师父,你……你怎么还在啊。”

  “我有说我要走吗?”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言下之意,就算他再赖在寻疆族不走也毫无意义,反而十分危险。

  司徒凛月淡淡看他一眼:“这座九峰宫很有意思,有很多值得珩羽山学习的地方。”

  左玄歌翻了一个大白眼,珩羽山就是城郊的一个小山丘,还跟九峰宫来比……

  “师父,你要不要脸?”

  “不要。”

  得,昨天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还缄默不言,今儿个已经可以厚起脸皮直接说“不要”了,可见司徒凛月不要脸的功力在自己的锻炼之下,已经日益增进炉火纯青了。

  两人僵持了一阵,司徒凛月突然朝他走近,抓住他的手翻开掌心查看。

  左玄歌有些不自在地退了半步缩了缩手,却被他拽得更紧了,原本连一块死皮也没有的白皙掌心,长出了几个泛红的血泡:“这便是你的在寻疆族待得很开心?”

  左玄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的鼻尖上还挂着几点汗水,晶莹剔透,一如他璀璨如星的眸光:“这有什么要紧,玄歌自小干苦活惯了的,再说我在珩羽山上不也要帮着秋姨干活?”

  他抽回自己的手,俯身握了斧柄准备继续劈柴,斧头却被司徒凛月劈手夺了过去。

  “师父。”左玄歌皱了皱眉,“若是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不止是我们,野狼也会被卷入危险。”

  司徒凛月提着斧,将歪倒着的一根木头扶正,扬手挥下,木块沿着中线劈开均匀断成两半,左右两半竟似分毫不差。

  他扶起两半木块,一斧劈下二分为四,直至将原本的一根木头劈成粗细均等的八份才将劈好的柴堆在一处。

  司徒凛月动作极快,不消片刻他的脚边已堆起一座小山,他瞥眼看了看左玄歌:“傻愣着干嘛?还不来帮忙?”

  “哦。”左玄歌心不在焉地将地上司徒凛月劈好的柴码整齐,时不时扭头看他,“师父……”

  “你劈的那叫柴吗?”

  左玄歌看了看先前自己的杰作,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在司徒凛月的强力外援之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将柴房的木头全都劈好。

  “师父,多谢。”左玄歌双手抱拳像模像样地作揖。

  “今后这‘谢’字大可不必再提,若真要谢我,不如拿出些实际行动来。”

  左玄歌撇了撇嘴:“师父还真是斤斤计较,不过劈了顿柴,就想把徒儿拐上珩羽山?那岂非太过便宜了?”

  司徒凛月盯着他看了半晌,左玄歌只道他要说自己臭不要脸了,哪知他却微微弯了嘴角:“带我一览峰上绝景,徒儿可觉得值得?”

  两人沿着第七峰陡峭的山壁往上攀岩,每隔一段便会有一些突出的石壁,可供驻足休憩,因着第七峰是寻疆族七代弟子中佼佼者的居住地,所居者都是斜阳轻鬼一流,所以整座峰上巡逻弟子很少,左玄歌二人挑选的又是上峰顶最难行一条道,山道上更是没有可能藏匿寻疆族人行迹的地方。

  “师父,你还要在望归宫待到什么时候?”左玄歌拉着铁链艰难向上,他仰头望着正悠闲立在一块凸出石壁上的司徒凛月。

  “你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司徒凛月反问。

  左玄歌双手攀着边缘爬上司徒凛月所在的石壁,他胡乱摸一把脸上的汗,身上的衣裳都已被汗湿:“师父,您堂堂一派掌门,怎么那么闲呐。”

  司徒凛月抬袖本想给他擦一擦脸上的汗,可听了他的话之后却负气背过了身,足尖轻点峭壁,纵身飞上了更上面的一块凸出石壁。

  左玄歌望壁兴叹,内心郁闷至极,这不是欺负人么,就是欺负他不会武功啊。

  他颤颤巍巍地拉着铁锁继续攀岩,越往上石壁越是陡峭,阴风阵阵从悬崖下的深渊侵袭而来,左玄歌气力不济,手上一松,摩擦着石棱滑下了数丈。

  司徒凛月纵身而下,电光火石之间,揽住左玄歌的腰,凌空而上如登云梯,左玄歌再度睁眼时已落在了峰顶的空地上,极目四望云海缥缈。

  左玄歌从司徒凛月的怀里退出来,面上犹挂着一丝绯红,腰上被他揽住那一瞬的震撼感还留在心间,他如何也不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不断地成为被救的一个人,并且是被同一个人救!

  司徒凛月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左玄歌侧了侧身:“好看吗?”

  “好看。”

  左玄歌皱着眉回头对上司徒凛月的眼睛:“我说的是风景。”

  司徒凛月有些许尴尬地别看了眼,望向苍茫天地:“我说的也是风景。”

  “看完了我们便下去吧。”左玄歌背负双手走至峰顶边缘,望了一眼笔直险峻的悬崖峭壁,缩了缩脖子又退了回来,“不然还是再多坐一会儿,毕竟上来一次也颇不容易。”

  说着,一矮身盘腿坐了下来。

  身侧风动,司徒凛月挨着他也坐了下来,两人之间一时无话,静静看着山间云雾飘忽变幻。

  “师父。”左玄歌突然出声,“你觉得无聊么?”

  “不觉得。”

  “……哦,徒儿也不觉得。”

  司徒凛月突然伸手按了按左玄歌的头,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睡一会吧。”

  “师父……您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吗……”左玄歌偷眼看他的表情,被司徒凛月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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