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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要犯上_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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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待悄悄退出,他们面前的绕成圆柱铁壁凹下去的那一块突然向旁侧滑,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

  布衣青年面色一喜:“哈,老爷有话要跟你说。”

  他说着站起身快步走至洞开的铁壁前,伸手探进去,转身时手里便多了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他恭恭敬敬地将信纸递到左玄歌手中。

  纸上寥寥竖行字已将左玄歌此行目的洞悉了七八分:“……左公子对体内真气有疑,可解,只需黄金千两秘密一二即可。”

  果然便如传言一般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只是这千两黄金的要价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况且这么容易的来钱路子,这道观破落成这样也不修葺捯饬一番?再一回想入院子时所见场景,左玄歌心里的疑窦添了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啊,先生的要求玄歌应了,千两黄金不算什么,只是不知先生想从玄歌身上探知什么秘密?”

  布衣青年不知何时又退回了他那张三尺木桌之后:“请左公子先将千两黄金摆上台面咱们再谈接下来的生意。”

  左玄歌与师父互递了个眼色,司徒凛月点头转身,出了道观,先找守在外边的范一范二两人拿黄金,并嘱咐他们动作不需要太快,等他一同进入,然后便将原本就不大的道观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

  正值午饭时间,后院小厨房传来一阵饭香,司徒凛月悄然靠近,方才在门口为他们引路的小童子正蹲在厨房地板上吃饭,他瞥了眼摆放在灶台旁的碗碟,心里便更笃定了些。

  司徒凛月领着范一范二进入道观,将两盒黄金摆放在地上,金灿灿的黄光看得那布衣书生眼睛一亮,他的手似乎在桌下动了动,居中的铁壁再次洞开,布衣青年起身再一次将手探入黑洞,与此同时,一道白影掠过,青年探入铁壁内的手被握住命门。

  司徒凛月捏住他的手腕将其拉出,布衣青年的袖口露出半截纸条,面色有些窘迫:“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左玄歌笑着走至整个大厅唯一一张木桌后,弯腰捣鼓了一阵,木桌下果然暗藏机关无数,他随意摆弄了一下,居中的铁壁数次开合,最后竟由顶到底整个儿打开,露出了里面一条幽长曲折的密道。

  左玄歌眯了眯眼笑得人畜无害:“这位……呃,清晓书生?这机关设得可有失水准啊?”

  “左公子客气了,在下李言清,正是这儿的主人。”被戳穿身份的清晓书生也不闪躲,反而厚着脸皮道,“来找我的都是有些本事的江湖人,我若不稍稍伪装,岂非随意便被人抓去要挟了?生意不成反搭了性命。”

  他舔着脸嘿嘿一笑:“既然被左公子道破了身份,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还是那样的条件,左公子许我千两黄金解我两个疑惑,关于公子体内真气一事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金百两,解惑一个。”见他古怪瞧着自己,左玄歌不屑道,“怎么?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跟你讲讲价怎么了。”

  “成,百两便百两。”李言清又笑嘻嘻地望向司徒凛月,“司徒掌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是周二啦~~~休息不更新噢~~~

  ☆、往事往事

  左玄歌悠闲坐在木桌上,一时还没有让司徒凛月放开他的意思:“先生这算盘打得好啊,谎称自己只是清晓书生的侍读,真正的清晓书生在铁壁内,一旦被人胁迫打开铁壁,看见密道只需说他已逃之夭夭,想来一般的江湖大侠也不会那般没品还与一个手无寸铁的侍读为难。”

  “嘿嘿,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左公子,那先将我放了?”

  左玄歌摇了摇头,笑容透着一股邪气:“我可不敢那么轻易将先生放了,既然先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自保,天知道这大厅里还有些什么机关,咱们出去聊吧。”

  李言清脸上那抹虚伪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左公子既然对五行机关如此了解,还能怕我耍什么花招呢?公子上门便是要来跟我做生意的,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也不必再谈下去了。”

  左玄歌没有思量太久便从桌上跳了下来:“好,先生请坐。”

  已经破功的清晓书生也不端着摆架子,司徒凛月一松手,便如蒙大赦地雀跃起来,从地上捡了五锭黄金捧在怀里,那财迷模样实在与他的名号不符。

  重回自己宝座的李言清盯着左玄歌的脸纠结起来,他该问他什么问题呢?突然展露一个笑容:“嘿嘿,左公子,我想知道你是否有意与左玄商一争高下。”

  这个问题倒是叫左玄歌有些出乎意外,他以为他会问更隐秘一些的事情,最不济也该拿一个左家或者他的把柄在手里吧。

  左玄歌脑子里这个念头刚过,李言清笑意更浓:“比起什么豪阀秘事,还是这个更有商机。”

  李言清兴奋地搓了搓手掌,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嘴:“京城里多少高官名士都盯着这一场左氏之争,已经有人来询问我未来左家主事究竟将花落谁家,只可惜我还看不穿看不透,你若能给我个准信未来绝不争做左家家主,不世袭那陵西王,便是这百两黄金我也可不收你的。”

  左玄歌不理会他说的那么多话,只回答了他最初的问题:“无意。”

  左玄歌答得认真,李言清调侃的兴趣也便淡了,耸了耸肩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体内的真气是否与凤舞山庄有关。”

  “是。”

  “我父亲是不是与凤舞山庄有过往。”

  “是。”

  “我想知道所有内情。”

  李言清也不矫情,直接就道出了要害:“你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左大将军曾经师从凤舞山庄,左大将军现在博采众长身负多家庞杂功夫,但是底子却是在凤舞山庄打下的。”

  左玄歌确实有些不信:“那怎会从没人提起这段过往?”

  “你也说这是过往了。”李言清淡淡瞥了他一眼,“左大将军还很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喜欢在江湖上晃荡,他当然不是用的自己的本名,他化名‘陈宥’拜入凤舞山庄习武,后来因为种种纠葛又被逐出师门,这段不怎么光彩的求师经历自然被他抹去,不会轻易与外人道。”

  这话更叫左玄歌难以接受,在他看来一贯受人敬仰万人之上的父亲,怎么会有被逐出师门这样的黑历史……

  当年左承胄初入江湖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少年张狂,他入门虽晚,资质却上佳,在人才辈出的凤舞山庄也丝毫不会被遮掩光芒。

  与风梧狂的一双儿女走得十分近,都是凤舞山庄里叫众多弟子瞻仰羡慕的对象。

  那时候南宫门家的三兄妹就常常到风城凤舞山庄来做客,本就都是江湖里排得上名号的名门正派,两家离得又近,孩子们常常一起玩耍切磋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

  六人一同在风城里嬉笑怒骂吃喝玩乐,左承胄从未表露过自己是京城那个左家的长子,陵西王世子,因此反而处处要受些冷落与委屈,他倒也不在乎,当初决定了要隐姓埋名闯江湖就做好了受人白眼的准备,好在风家女儿那个叫做风浅的女子待他却一直很好,而南宫家的少门主南宫兮也对他以礼相待,并不因为他名声不显而有所轻看,那段日子还算是很快活的。

  直到遇到那个看似身无长物的邋遢乞丐,才彻底改变了这格局,那日他们也同往日一般,切磋过后,正讨论着彼此武功的精进。

  他们六人中以被誉为天才少年习武奇才的南宫兮功夫最好,所以他也是最不轻易出剑的,两名女子武功虽然都不俗,却并不似男子那般争强好胜,所以大多时候都只是风霜刃和南宫威两人的唇枪舌战。

  “你刚刚的那一招早知我就用一手流星赶月了,定能打你个措手不及。”

  “无用无用,那样我会接一个守株待兔,你跑不了的。”

  两人讨论得热烈,途径那落魄乞丐的时候,甚至瞧也没瞧地上邋遢鬼一眼,地上那乞丐冷哼一声:“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纸上空谈兵也配谈剑术?”

  他声音不大,却让正经过的六人听得一清二楚。

  锦衣华服争执不休的两位少年公子哥立马驻足四望,看见说出这般大言不惭之话的人竟是一个如此窘迫的糟老头子,顿时火冒三丈,当下便与那白眉白须肤色却偏暗的老乞丐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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