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夫驯养记[反重生]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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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正襟危坐的认真模样,忽然弯起嘴角,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很好吃。”只是声音略显暗哑的,透着几分莫名性感。

  赵晗许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了,不由晃了神,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粥!

  她有点哭笑不得,简直废话,不好吃能连吃四碗吗。

  见她放松些了,方泓墨反而在床上盘起腿坐端正了,双手搁在膝上正色道:“你昨晚说的话,确实说得对。”

  赵晗扬眉:“好好过日子的话?”

  “还有为人子为人夫的那些话……”

  她昨晚说的那些话——父母的焦虑、气愤,她的担忧、难堪、煎熬,事后想想他都能明白,只是事发时怨愤之气冲上头,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可她又有什么错了?嫁给他她就开始受委屈,却并未对岳父抱怨过一句,还替他隐瞒遮掩。昨夜他高烧不退,她却不计前嫌尽心尽力地照料。若无她那样特别的照料,他不会这么快退烧……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愧然轻叹:“前两日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从今后会多为你着想,不再一意孤行。”

  赵晗倒有些意外他会向自己道歉,可这么轻飘飘一句是我对不起你,就把前事都抹了?

  她淡淡道:“我还以为你烧得厉害,那些话都没听进去呢。”

  方泓墨摇头:“那是之后的事。”

  听他这么说,赵晗就不由自主想到了“之后他做的事”,不禁心神不宁,又想起打他的那巴掌,貌似打得还挺狠的,不知他当时是不是已经失去意识了……

  她忽地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房间内安静无声,方泓墨正望着她,急忙收回心神,故作冷静道:“那你将如何?”

  方泓墨见她颊上红霞飞起,亦知她想起什么来了,视线不由移向她粉润的双唇,心神不由悠悠地晃了一下,但见她那对澄澈双眸盯着自己,还在等着自己说下去,便挥去绮念,随口说道:“自然是该如何就如何。”

  赵晗微微皱眉,这叫什么决心,该如何还不是你自己决定的,一个不高兴就甩手走人不也是你方大少爷觉得当时就该这样做吗?

  “你有考虑过具体怎样做吗?”

  方泓墨有些许讶异,本是觉得她毕竟女流之辈,虽然能言善辩,却不必太过认真对待,对她承诺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她应该就能满足了,她却要问他具体怎样做。

  具体怎样做……其实他在江边就已想过,只是要对她宣之于口总觉怪异。

  也许他前世对她了解并不深,但单就这几日的接触所见,她的胸襟与作为,都让他心生敬意。

  她于他来说,有着两重身份,曾经的弟妇,如今却成了他的妻子,他总有些不适应,可对旁人来说,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再这样下去,就太委屈她了。

  还有些决定他无法告诉她,甚至无法告诉任何人。

  在江边坐了整整一夜,也想了一整夜。

  当旭日以无可抵挡之势在江面上徐徐东升而起,万丈光芒将波澜壮阔的江面照得一片金光灿烂时,他终于能够下定决心,抛弃前世种种恩怨前嫌,只做这一世人,尽力将这一世的这一生过得精彩。

  那对澄澈的眸子还望着他,她在等他的回答。

  他沉吟一会儿后道:“宣之于口不如付诸行动,你且看吧。”

  ☆、第33章 重拾记忆

    ·

  赵晗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你那日打了人就走,你可以不向我解释,可你想过怎么对父亲母亲解释此事吗?”

  方泓墨剑眉微皱,他从未习惯向别人解释什么,懂他的自然会懂,不能明白的解释又有何用?

  父亲从未懂过他,他早就懒得向父亲解释什么了,反正老爷子发脾气时不理他就是了,过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若是解释了才反而要被他训斥责罚得更多。

  他与泓砚只差着两岁,兄弟两人自小一起玩的。

  大概十来岁的时候,有天他带着泓砚,设法甩了**娘与丫鬟,偷溜去爬后院的树。

  那树并不算太高,又有许多横生的枝杈,他轻轻松松的就爬了上去,骑在树杈上能把整个花园一览无余,兴奋之余回头招手叫泓砚也上来。

  泓砚毕竟小了两岁,看着兄长爬到比房子还高的地方,既满心羡慕崇拜,又多少有些害怕,站在树下仰头望着他问道:“大哥,好不好爬?上面能瞧见咱家外头吗?”

  泓墨往远处望了望,点头道:“能!雁子塔看得比在下面清楚得多,能瞧见整座塔,我还瞧见城隍庙了。”

  泓砚听着心动,却还是害怕。

  泓墨见他在树下犹豫不决了许久都不敢上来,便从树上往下爬,离地不足四尺时直接一跃下地:“你若是害怕就别爬了,走吧,去玩别的。”

  泓砚见兄长上下树如此轻而易举,终究下了决心,平日里他站在院里望出去,只能看见雁子塔一个塔尖儿,他也要爬上树去瞧一瞧城隍庙与整座的雁子塔。

  起初爬起来还是挺顺利,但爬到过半的时候,泓砚往树下瞧了一眼,只觉自己离地面极远,顿时心慌脚软,哭丧着脸问:“大哥,我怕,我不爬了,要怎么下去呀?”

  泓墨不屑地皱眉:“怎么上去就怎么下来啊。”

  泓砚在树上僵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爬,先抓着树杈往下伸腿试探,踩着一处突起,便往下挪另一只脚。

  泓墨虽然嘴上说得不耐烦,见泓砚下树时这般战战兢兢的样子,还是站在他下方,伸手给他,预备扶他。

  突然泓砚脚下一滑没能踩住突起的树瘤,身子猛然一坠,手就没能抓牢树杈,整个人蹭着树干往下摔落,顿时吓得大叫起来:“啊!”

  泓墨就在他下方,见状急忙伸臂去抱他,虽然人是接住了,却哪里扛得住他猛然坠下的冲力,两人一起摔倒,还翻滚了几圈。

  泓砚脸上手上被粗糙树皮蹭的全是血痕,衣服前襟也磨破了,又痛又怕,顿时大哭起来。

  泓墨试着站起,左脚踝处却一阵钻心剧痛,一时之间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

  **娘与丫鬟们不见了两位少爷,急得到处找,有个丫鬟听见泓砚哭声便急忙喊上其他丫鬟一起跑了过来,见此情景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扶起他们俩,询问伤势情况。

  泓墨心知闯了祸,忍痛用没受伤的那只脚站着,默不作声。泓砚却哭得越发大声。

  这日方永康正好在家,丫鬟们找人时,他已经得知此事,听见后院动静,便也找了过来,一见泓砚满脸血痕,衣衫破烂,哇哇大哭,泓墨则站在一旁低着头,除了乌黑的头发上沾着枯叶碎草,没有其他什么不妥,便瞪着年长些的泓墨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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