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夫驯养记[反重生]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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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确实太困倦了,方泓墨不一会儿已经鼻息沉沉,赵晗也很快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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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是睡过去了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有一只手轻推她臂膀,接着有人在她耳边悄声呼唤:“小姐,小姐……”

赵晗抬起沉重的眼皮,迷茫地眨了几下,下一刻便彻底醒了过来。

从露手里举着蜡烛,见她睁开了眼,便继续用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尤妈妈刚回来,一下车就去了春泽居。大牛哥说赵大爷赵夫人后脚就会到,让尤妈妈先回来报讯的呢。”说完直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赵晗轻手轻脚地把泓墨的手从腰上移开,掀开被子坐起身。他大概真的是太累了,直到她穿好衣裳,他都毫无察觉,睡得极沉。

她把右臂搭在从露肩头,从霜在左边扶着她,三人慢慢挪出了屋子。外间里停着肩舆,从露从霜扶着她坐上去。从霜去轻轻掩上里屋的门,从露迅速替她梳好头,头发在脑后简单盘了个发髻,用发钗固定住。

婆子们无声地抬起肩舆,一行人悄没声地离开了朝岚居。

天还没亮,周围乌蒙蒙的,但时候已经不早了,出来前赵晗看了眼漏壶,快到卯时了,只不过冬日的黎明来得特别晚而已。

呵,居然还是和昨天差不多的时候。

春泽居里依旧是灯火通明,肩舆抬进去的时候,赵晗瞧见正中主座上满脸倦容的韩氏,另一边客座上首的赵振翼,以及他下首坐着的李氏。

三人见她突然进来,都十分惊讶。

韩氏愣了一下后最先恢复淡然,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阿晗,过来。”

赵振翼和李氏才刚到,丫鬟上的茶还是烫口的,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没坐热,赵晗就来了。韩氏此言一出,他们都以为是韩氏特意把赵晗叫过来的。

婆子们把肩舆放下地,拆了两旁的长杆子,这就变成了一张圈椅,连椅子上的赵晗一起抬过去,尽可能地靠近韩氏所坐位置下首。

这个位置一放,状况更有些微妙,韩氏与赵晗在主位,赵振翼和李氏在客位,两两相对,仿佛暗喻着此时双方的立场。李氏看向赵晗的眼神便不由带上三分敌意。

方永康日间还有桩大生意要谈,方泓墨和赵晗离开春泽居后,他也回四宜居去了,就只有韩氏留在这里。

韩氏本来孤军奋战,此时突然来了一个强助,不由精神一振,浅笑着看向赵振翼:“亲家公亲家母这么大清早的赶来,想来是看到信了吧?”

  ☆、第60章 强力助攻

夜里从兰确实是偷偷溜回去赵府报讯了。但她是步行过去的,还在一路上被巡视的衙役盘问了数次,她靠着前日赵采嫣小产时方泓砚的手书,假借去请大夫之名义才得以被顺利放行。

尤妈妈却是坐着马车去的,仍然后发先至,韩氏的信先送到了赵府。

管家陈六叔本来就听说过大小姐在方府出事了,再听说这封信是方府大夫人亲自写的,事关大小姐的重要事情,哪里敢耽误,急忙命人送进去,将信交到了赵振翼手里。

赵振翼匆匆浏览,韩氏在信中大致写了事情经过,首先写明,经查证采嫣才是挑事之人,意外小产后栽赃嫁祸给赵晗,又提及她突发血崩,万幸大夫正好在,及时加以诊治,出血已止,如今尚好。他看到最后一段,不禁忧急万分。

李氏稍后出来,瞧见他的脸色就觉大事不妙。

赵振翼浓眉紧皱,把信递给她,一边说道:“采嫣突发血崩……”

李氏瞬时白了脸色,急忙抢过信,一句都没仔细看,眼睛只找血崩两字,终于找到了,再看前后句,只是手抖得厉害,灯火下更是看不清楚,索性不看了,把信往他手里一塞:“那还不快过去啊!”

赵振翼虽然也忧急,但信中所言,大夫已经诊治过,人也救过来了,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便让人传话给候在前院正堂里的尤妈妈,说是稍后就赶去方府,请尤妈妈先回去禀报一声,同时叫人备车。

尤妈妈走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从兰才气喘吁吁地赶到,向门口值夜的一问,才知方家的人已经来过,老爷夫人正要乘车前往方府。她再连走带跑地赶去角门边,却见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陈六叔和一个小厮在。

陈六叔二人正在关上角门,忽见从兰跑来,吃了一惊:“你怎么不跟着方家的马车过来,却自己跑回来了?”

从兰顾不上答他们,着急万分地问:“大老爷大夫人呢?”

陈六叔朝门外方向一抬下巴:“去方家啦!刚刚才走的。”

“啊!?”从兰急得想跺脚,还是没来得及赶上,可这会儿追也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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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赶到春泽居,赵振翼与李氏就急着问采嫣的情况。

韩氏也知这是人之常情,预先已经让人去把赵采嫣房间外的锁打开取走了,这就带着他们入内。

李氏见韩氏带着他们往西厢而去,不由心生疑虑,看向韩氏。

韩氏淡淡解释道:“亲家母稍安,采嫣突然大出血,不能搬动过远,才就近歇息在西厢了。”

李氏这才稍稍释然,但生出新的疑虑,采嫣本来睡在后面主屋,怎么会被抬出来,反而离西厢更近了呢?她正琢磨着,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房间外。

耳中听见赵振翼问道:“她如今情况如何?”

韩氏抬起右掌,掌心朝下轻轻压了两下,示意他们轻声:“采嫣早前已经止血,也喝了药,这会儿已经睡了。她如今需要静养,你们看一下她,也好放心,然后我们出去说话。”

李氏便轻轻推门,与赵振翼一前一后地进去,见赵采嫣睡得安定,也就缓步退了出来。

三人回到堂前,刚刚坐下还没说话,赵晗就到了。

李氏一见赵晗,立即想起那下药之事了,虽然马车上赵振翼已经把信中内容告诉她了,她可觉得韩氏说得太含糊,什么叫“经查证”?谁查的?谁证的?凭什么说是采嫣栽赃嫁祸赵晗的?

“亲家母,我倒是不明白了,采嫣如今这么惨,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怎么那个祸害采嫣的罪魁祸首没被关起来,反而可以到处乱跑呢?”

韩氏讶然:“亲家母没收到那封信吗?”

“那封信我看过了,可白天还说采嫣是被害的,晚上怎么就变成我们家采嫣的不是了?”

韩氏心里头还生着赵采嫣的气,再加上李氏的态度也不客气,因此她说到后面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事急从权,所以这封信我写得简单,既然亲家公亲家母赶过来了,自该好好解释给你们听听,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氏心里头也有火,听她口气强硬,不禁要回上一句:“我赵家好好的女儿嫁进你们方家,没过半年就被害成这样,人差点就没了,亲家母你倒是说说,这是个什么理?”

韩氏不由气结,这位根本不是来说理的,上来就胡搅蛮缠,哪里还说的下去?

这时赵晗在一旁淡淡道:“母亲这样的气势汹汹,在旁人看来,并非是来了解事实真相的,而是来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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