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夫驯养记[反重生]_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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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原地,举刀威胁方泓墨的汉子听到呼叫,转身就跑,准备跳上马车一起逃走。

  方泓墨就在此时发动,将长袍下摆一甩,跨上一步,左腿如鞭,转眼间已经重重踢中那汉子的后脑。

  那汉子顿时昏晕过去,直挺挺扑地摔倒,一动也不动。车上那一人见状吓坏了,拼命挥鞭驱马。

  与此同时,方泓墨听见身后客栈内有人急奔下楼,同时还呼喝着:“住手!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他皱眉回头,就见两人举着刀从客栈内奔出,正是他这次雇佣的随行武师。

  方泓墨虽命人跟踪陆九,却始终找不到陆九与自己有关的联系,他又不能一直让人跟着陆九,长此以往肯定会被察觉,反而打草惊蛇,他只能先暂时搁下此事待查。

  但毕竟经历过前世之事,他有所警戒,两次明州之行,包括之前带赵晗去的那次,都雇了武师相随。

  然而他雇佣武师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陆九劫杀他的事,还要过将近两年才会发生。若随行雇佣武师,明着带武器,可能因此引起真正厉害的贼人注意,反倒引火上身。他便请两名武师只做普通随从打扮,武器白天藏于车内,晚间入住客栈时随行李搬运。

  没想到这两名武师关键时刻却没派上用处。也幸好这次的贼人只有两名,这两人目的显然是浑水摸鱼行窃,而非持刀抢劫,只是因行迹败露,狗急跳墙了这才拔刀恐吓罢了。

  两名武师奔出来,第一眼瞧见地上趴着不省人事的青衣汉子,不见“强盗”影踪,再一转眼瞧见马车已经驶动,正要绝尘而去,不由一愣。

  方泓墨不满地低喝一声:“还不去追?!”

  ☆、第109章 物伤其类

    那汉子不会驾车,情急之下又只知猛挥鞭子,拉车的两匹马被他胡抽乱打,吃痛之下反而不能好好跑了,边跑边踢着腿跳,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前行。

  两名武师受雇于人,保护东家安全之余,还要兼护财物。两人在一路上倒是防范有加,反而在县城里放松了警惕,一夜好眠后更是生了松懈,偏偏就是这时出了事,眼看东家不满,只怕佣金被扣,因此捉贼时更刻意卖力。

  他们毕竟长期练武,很快便追上这架跑不快的马车,一名武师将那汉子衣领揪住,一把拽下马车,另一人则跃上车,收缰勒马,将车慢慢停下。

  汉子被拽下车摔在地上,还想挣扎着逃脱,武师哪里还会给他机会,三下五除二就轻松将他制服,反扭双手押了过来。

  这会儿时间方元带着众小厮,七手八脚地把地上那名被踢晕过去的汉子绑了起来。而另一名武师也将马车掉过头,驶了回来。

  方泓墨让武师与众小厮把两个汉子都带回客栈堂里面。

  客栈掌柜被吓得不轻,他一听见众小厮大喊“强盗行凶啦”,就躲进后面账房不敢出来,只让年轻伙计到前面来打探出了什么事,是寻仇还是抢劫,有没有出人命等等。

  年轻小伙计心里也怕,却又好奇,探头探脑地从门帘子后向外张望。

  方泓墨一瞥眼瞧见了他,便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伙计见是昨晚住店的客人制服了那两名汉子,且这位客人虽然瞧着冷傲,吩咐起人来倒也挺和气的,他也就不怕了,朝方泓墨走近几步,一面打量着那两名汉子:“公子,这两个就是强盗吗?”

  方泓墨失笑道:“哪里是什么强盗,不过两个蠢贼罢了。你去对掌柜说,让他放心,我们问过几句话就会把贼人送去官府。只是在这堂里问起来多有不便,又影响客栈生意,我们还是将他带回楼上房间问话。”

  小伙计答应了,便去向客栈掌柜传话。掌柜的也怕他们在堂里凶神恶煞地一问,把客人都吓跑了,只好答应了,心中只希望他们快点问完快点结账离开。

  到了楼上关起房门,方泓墨转向方元问道:“你瞧见是怎么回事了吗?”

  方元点点头,他伶牙俐齿,又是亲眼见到全过程,这就把经过讲了出来。

  在迭戈的这船货物中,方泓墨挑了一部分出来没卖,带回淮京,上路前特意叮嘱方元与方兴,让他们留意看着这个箱子。箱子不沉,亦不算大,方元便一个人把这只箱子搬上车,接着下车再搬其他行李。因方泓墨叮嘱过,方元走出几步后回头看了眼,就此发现异样。

  跟在他后面搬行李上车的就是这两人,一人搬箱子下车,一人挡在他与客栈门口之间,以遮挡别人视线,本来这只是数息之间的事就能顺利得手,却偏偏被方元看见了。

  方元见他们样子鬼鬼祟祟的,就多了个心眼,停在原地看看,这就瞧见那人并非空手下车,怀里还抱了只箱子。

  方元指着晕过去的那人道:“本来因为天没亮,看得不是太清楚,大家穿着一样的衣裳,没防备时真以为是自己人,可我们正往车上搬行李,这蠢贼却往下搬行李,明摆着就不对劲么。小的顿时警惕起来,再仔细一看,这人虽然穿的衣裳与我们一样,脸可是完全不认识。小的这就大叫有贼,少爷你就过来了。”

  方泓墨点点头,再看这被擒的两人,他们既然准备了与他的随从一样的衣物来盗窃,恐怕是在明州就盯上他们了。

  两名武师此前有失职之处,此时极尽所能弥补,一武师取来一杯水,对着晕过去的汉子当头浇下,将他浇醒,接着就是一番逼问。

  最后问出这两人竟然还有另一个同伙,是在岳掌柜手下做事的彭大郎,方泓墨在交货时看见过那人,管着力夫搬货运货。

  彭大郎见方泓墨不是明州本地人,又赚到了大笔银子,还要带点货物回去,想必也是好东西,就此生了贪念,找来两个无赖混混盗窃他车上财物,倒是想的挺好,穿上与他随从一样的衣裳,想着趁早晨忙乱时下手,本来都要得手了,却还是功亏一篑,叫方元发现了。他们这才狗急跳墙,拔刀威胁,若非方泓墨故意放这两人离开,说不定真要动刀伤人了。

  方泓墨听两人说出彭大郎的名字,已经知道这回的事多半与自己前世之事无关,他如今的人生与重生前有了极大不同,这两次明州之行,前世根本不曾有过。但慎重起见,他还是问了句:“你们可识得陆九?或是听说过这个人?”

  两人被武师打得鼻青脸肿,早就有问必答,不敢隐瞒,此时听到方泓墨问,连连摇头:“不认识,没听过。”

  方泓墨便让一名武师留在客栈看守行李,另一名武师带着小厮将两名贼人送去县衙。被这事一搅和,一来一去耽搁了大半天,直到这日午时前后,才又真正出发上路。

  ·

  方泓砚连着送了两晚吃的,第二夜送去时,红菱轻轻问了声:“是少爷吗?”

  方泓砚叹息一声,红菱一听果然是他,立时哭了起来,哀声恳求道:“少爷,少爷救救我吧,少夫人想我死啊,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啊,少爷放我出去吧……”

  方泓砚吃了一惊,压低声音喝阻道:“轻点声,你再乱哭乱叫,我就不开门了。”

  红菱便安静下来。

  方泓砚开了门,递给她馒头与茶壶,红菱却不接,扶着门框斜靠在上面,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他道:“少爷……”

  她既猜着昨夜送食物的是少爷,就指望他今夜也会来。她忍着渴,省下白天的小半碗水没喝,用来把自己脸和手洗了洗,衣裳上的褶皱抚平,头发用五指沾水梳理。柴房无窗亦无光,红菱非但没镜子可照,连用水来照出自己都做不到,只是尽可能把自己打扮得齐整些而已。

  可她脸上仍然肿着,一道道血痕变成了青紫色的,衣衫上有许多脏污,头发也还是显得又脏又乱。

  方泓砚本就对她没多少情意,送来食物只是不忍心看她饥渴而死,忽然在月光下瞧见她这付丑陋邋遢样子,更是不觉怜惜,只觉烦恼,敷衍着说了句“我不会让你死的。”一把将她推进门里。

  红菱本就没什么力气,站立不住向后跌坐在地上,方泓砚匆忙把食物与水放在门内,迅速关门上锁。

  红菱看少爷见到她时厌烦的眼神,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再被他推了一把,心中也就明白了,求少爷恐怕也是没用的了。

  方泓砚懊悔起自己深夜偷送食物的举动,且得知碧月在赵采嫣的吩咐下,一天给红菱送去两碗水和两只馒头或两碗饭,虽然少了点却也不至于饿死,之后几天他便不再冒险送食物给红菱。

  从兰养了五、六天,渐渐好转起来,赵采嫣请来楚大夫替她看过,说是既已好转,如无意外便会慢慢恢复,如今还是继续静养为上。

  既然从兰已好转,红菱打也打过了,关也关过了,一直这么关着也不是个办法。这日赵采嫣便让听雪碧月把红菱带出来,把身上洗洗干净,换身清洁衣裳再带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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