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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_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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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极少时说起以前的事情。

  裴玉娇心想,这确实是他亲笔写的,因她对他的字再熟悉不过,往前在王府练习书法,他会先写上一遍,然后叫她跟着写,哪里不好,哪里没到位,回头他得空总会指出来。

  想起往事,她突然发现,他原来也真是极有耐心的,不比教她的女夫子差。

  信中只有寥寥一行字:即刻来杏子林见本王。

  原因未写,可裴玉娇能感觉到浓浓的威胁之意,好似她不去,他马上就要来闯入庄子似的。

  她思索片刻,与竹苓,丁香道:“旁人都没瞧见这箭,你们莫往外去说。”她把信折起来放于袖中,站起来道,“竹苓你陪我去,丁香你留下来,假使妹妹问起,便说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的。”

  丁香有些担心:“姑娘,会不会有危险?”

  她摇摇头,很肯定的道:“不会。”

  只是有些事儿她必须得自己去面对,司徒修上回与她说了那些话,这几日她也反复思量过,也许他是真的瞧上自己,可无论如何,她是不想再嫁入王府的。她得去跟他说清楚,不像平日里,总是叫他沾了便宜便揭过去了,这次她要好好说。

  虽然仍有些害怕,然她打定了主意。

  旷野郊外,乡风徐徐,比起京都,这里凉爽得多,杏子林中,密叶翠绿,在六月里,已然结了果子出来,一个个垂在枝头,煞是可爱。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司徒修转过头来。

  裴玉娇立在不远处,穿着件儿海棠色绣双色玉兰的襦衣,下面一条浅白色挑线裙,许是才泡了泉水回来,面上脂粉未染,清爽的像是山间摇曳的花儿。

  然世上何处有这样漂亮的野花?司徒修瞧着她,眸色渐亮,却假装不曾注意,略抬起下颌道:“见到本王,也不来行礼?”

  她只得过去,蹲下身行个福礼,站起时又后退几步,轻声道:“我原也有话与王爷说。”

  “哦?”这是她主动要说话,司徒修不由诧异,也好奇她会说什么,只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神情紧张,眼神却又坚定,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却是一句都不想听,阴沉着脸道,“本王还未与你说事儿,你急什么?”

  裴玉娇没料到他竟不准,准备了满腔的话涌到嘴边却不能说出口,一时委屈的很,咬了咬嘴道:“那王爷先说。”

  司徒修其实已经有些恼了,她见到他丝毫不高兴,太多提防,不用猜都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拿自己笨,要留在家中做借口,不肯当王妃,可他怎能如她愿?他费尽心思,仍要娶她为妻,怎么也不可能让她逃脱。

  只想到自己甚至为让她高兴,说了瞧上她的话,他又替自己冤枉,挑一挑眉道:“你可还记得欠本王一个人情?”

  她警觉起来:“你要我怎么还?”

  “你过来。”他颐指气使。

  她不动,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你先说怎么还。”

  竟然不听他的命令,胆子越来越大,司徒修省得与她浪费唇舌,几步走上去欲一把扣住她手腕,谁料将将碰到她细柔的皮肤,她一个闪身,竟如泥鳅般滑了过去。

  他一怔:“你何时……”

  若非自己亲眼瞧见,当真难以相信,她那闪身可是有章法的,他目光落在她纤细又有韧劲的腰上:“你学了些功夫?”

  裴玉娇躲过了,暗暗高兴,颇是得意道:“是,爹爹教我的,所以还请王爷自重,莫要再来碰我!”

  鲁班面前弄大斧,司徒修不屑而笑,再次去扣她手腕,这回她不能再躲过了,整个人被他带入怀里,她一急,连忙把藏于腰间的匕首□□,锋利的刀芒闪着明光,对准他的胳膊。

  司徒修眉一挑:“你敢!”

  裴玉娇道:“你放开我!”

  他低头瞧着她,淡淡的笑,像是懒得理会。

  混不把她放在眼里,裴玉娇想起此前数次他不顾自己抗拒,非得轻薄她,这次也不听她解释,他总是这样一意孤行,从不问她心意,她也是恼得狠了,一下将匕首刺了过去。

  红色从他青色袖中蔓延开来,像是此时最绚烂的色彩。

  他竟然没有躲!

  裴玉娇惊呆了,手中匕首滑落于地上。

  马毅远远瞧见,面色大变,裴玉娇竟然敢行刺王爷!他连忙要上来阻止,司徒修却朝他一摆手,令他停止了脚步。

  他垂下手臂,血蜿蜒流下,滴在地上。

  裴玉娇看着他,吓得脸色苍白,她不是没见过他受伤,她嫁与他第二年,他曾被暗刺了一次,又在沙场上被刀砍中一次,那时候她也害怕过,怕他就此死了,怕他死了,自己更要孤零零的留在王府。

  但这次,竟然是自己弄伤他。

  她从袖中抽了条帕子出来,按在他伤口,他轻哼一声,像是受伤过重,缓缓坐下来斜靠在杏子树下。

  “你,很疼吗?”她心里着急,眼中蓄了泪,仿若一碰就会落下似的。

  这时的她,在关心着自己,没有丝毫掩饰,司徒修道:“疼,很疼。”

☆、第046章

  声音轻轻的,夹带着痛楚。

  裴玉娇忙蹲在他旁边,卷起袖子看。

  可她一动,他就皱眉,黑若深潭般的眼眸盯着她,让她十分心虚,她头越发低了,轻声道:“我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会刺中他,只以为他见到匕首,总会躲开,那么自己就能趁机逃跑。

  司徒修冷哼一声:“你可知这是大罪?”

  刺伤王爷,非同小可,裴玉娇自然不愿承认,她紧紧抿着嘴,动作更轻柔了,把他的衣袖卷到胳膊上。

  一道大约几寸来许的伤口横亘在眼前,鲜血正从里面溢出来。

  她心头一颤,嗫嚅道:“是不是该请大夫。”

  “请了,谁都会知道是你伤的。”司徒修淡淡道,“我怀里有金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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