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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若有情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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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一步步走来,身姿婀娜,没有丝毫刻意的卖弄风情,却拨动了上官若淳的心弦。从来没有过的心跳,愈加强烈。上官若淳有些不自然微微撇开眼,等到纪云瑶近在眼前,她才将头重又转了回来。

“你真的想知道?不管真相是什么,你都能承受?”上官若淳微微靠近,轻声问她。

“恩,我可以。”纪云瑶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刻,她等了许久。

不管是什么,她想要知道的,只是真相本身,而至于结局,早已不是她能掌控的。若能早知结局,那么走向结局的过程会不会变得不那么难熬?或许纪云瑶在某一日终将会后悔今日里的这个决定,只是,此刻她仍然想要知道。

“你!”冷不防地被上官若淳拥入怀里,不留一丝缝隙,紧紧地相贴。

即便是穿着衣衫,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仍是让纪云瑶极为慌乱,触不及防间本能想要抬手推开这个怀抱,却被抱得更紧。耳边传来的话,更是让她垂下双臂。

“若是想知道,就乖乖地听话。”

果然,纪云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个僵硬的木头人,任由上官若淳搂着。

除去那夜洞房,这是她们距离最近的一次,近的不仅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还有那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当日,你祖父的确将你托付给了我。”纪云瑶顿了顿,果然,那夜被祖母遣来王府,不是为了求救,而是被支开。

“不过,我不接受。所以选择将你祖父救出来,好将你还回去。”怀里的人又是一顿,上官若淳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

“没想到,没把你送回去,倒是把你娶回来了。这一点,我也是始料未及。若是早知。。。”上官若淳的思绪有些飘散。

若是早知,她还会不会在那一夜松口答应了她?到底会不会呢?

真是个无解的答案,时光永远不会回到那一刻,而上官若淳和纪云瑶再也回不去。如今已被上官云谦用一道圣旨捆绑在一处,那么只好尝试着做到步调一致。

“皇上对丞相的疑虑并未消除,连带着对我也颇有猜忌。不过我与你祖父的交情,也不过是因为我的身世。”上官若淳将唇贴在纪云瑶耳边,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阵阵热流冲击着敏感的耳蜗,纪云瑶避无可避。

坚持着将她的话听完,在自己的脑中过了一遍,立刻明白了过来。淳王爷的身世,不就是先帝?既然顾念着先帝,那么自然会对先帝遗孤格外上心。但关心得过头了,也就是种罪过。做着当朝皇上的官,念的却是先帝,着实让圣上放心不下。

“其他的,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但你该相信我,某个目的上,我们是一致的。”上官若淳仔细看着纪云瑶表情变化,自然也知道了她已了解大致情况。

“你,为何相信我?”纪云瑶早就想问了,从在归宁的马车上,上官若淳要她传话时,她就想问,为何会这样相信她?

“因为,我信你,祖父。”上官若淳的目光在纪云瑶脸上游移,眉眼处也逐一扫过,直到盯得纪云瑶开始不自然,才缓缓吐出这句话。偏又说得断断续续,让人容易误会。

纪云瑶的脸轰然地红润起来,在听到上官若淳说信她时,却又在其后听到祖父二字时,觉得尴尬,怪自己想太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想要和上官若淳保持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明明是她说什么话都不愿意顺从的,可等到她靠近了,自己就懵了,当她说了,自己顺其自然地就听了。

如果,上官若淳不要总是这样喜怒无常,如果,她不要总是做出这般轻薄的举动,如果,她能对她好好说话,那么,是不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会近一些?纪云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觉得上官若淳的举动是轻薄呢,那不是男女之间才有的吗?

可是,她们两个女人都能成亲了,轻薄怎么就不能用在她们身上呢?

抱着的两个人都有些走神,忽略了在屋外前来请示用膳的碧云,直到那丫头的声音响起,才反应过来,迅速分开。这样一来,还显得更真实了。

“不必,今晚就在秋水阁用膳,让他们把东西送过来。”上官若淳有些累,反正去饭厅,也只是她们俩,还要端坐在那里,做样子给下人看。

“今晚开始,我回秋水阁住。”纪云瑶听候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第20章 丧亲

上官云谦的手段让人措手不及,纪封淮被送回丞相府休养了两个月,看似一切都即将回到从前,他又一道圣旨,恩准了丞相告老怀乡的请求,且他即刻启程。

说是丞相年迈主动请辞,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皇上给的台阶,押入大牢许久,最后因着淳王府的面子,不多追究,可再也无法得到皇上信任。纪家早在纪封淮被关押那日便已倒了,如今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

当上官若淳将消息告诉纪云瑶时,不出意料地,看到了纪云瑶动怒的一面。

“皇上怎能如此!”强忍住的怒气还是无法完全掩饰。也唯有在秋水阁中,纪云瑶才没让内心的愤怒熄灭,愤然地拍了桌子,双眼立刻红了起来。

“你别太激动,事到如今,你再如何动怒都于事无补。”上官若淳倚在贵妃榻上,面无表情,把玩着随身的玉佩。

“王爷,不是说了只要我们成亲,祖父就会安然无恙吗?皇上为何出尔反尔?”纪云瑶几步走到上官若淳面前,居高临下质问道。

此刻,仿佛淳王爷就是皇家代言人,纪家的公道都要找她讨回来。被纪云瑶狠狠瞪着,上官若淳也不好维持着那样的姿势,将玉佩收好,勉强起身,整理了衣袍,轻咳了几声。

“如今你祖父不是还活着吗?安然无恙指的是身家性命,可不包括官职权势。”

“骗子,全都是骗子!”纪云瑶盛怒之下,口不择言。

“纪云瑶!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在这王府里,哪些话当讲,哪些话绝不能说,你该有分寸。”刚才那句话,若是被人听了去,麻烦大了。

“我只是。。。”话一出口,纪云瑶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可被上官若淳这般呵斥,她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

“唉,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为人臣子,只能服从,我是这样,你祖父自然也只能这样。我们能做的,唯有在可以选择的空间里尽可能得到最好的。”揽过眼前之人的肩,轻轻拍着,上官若淳柔和了声线。

她也知道,刚才自己的态度的确是凶了些,一时情急,她也没顾得上克制。其实,已经有许多年,没人让她有刻意收敛脾气的念头了。回到秋水阁的这段时间,她命人在小书房里又添置了张床,才让自己睡得舒服。睡眠好了,人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两个人渐渐相处下来,也缓和些关系。闲暇时,吟诗作对,品尝美食,说些闲话,过得也算是融洽。

反倒是,上官若淳往顾盼璃那里去的次数少了些,连下人们都瞧出了端倪,纷纷在私底下猜测,是不是王妃把王爷的心给抢了过去,如今是新欢正式上位了。好在纪云瑶一副清冷的模样,没染上那些狐媚气息,也没引起旁人对于狐狸精的联想。

此刻纪云瑶不想再挣扎,也顾不得那心里的不适,只由着上官若淳抱着。借由她传递来的温度和依靠让自己松弛下来。眼眶越来越酸涩,内心的凄楚交织着辛酸,喉咙被堵得好难受。

“不要哭,云瑶,不要流泪,此刻你不能哭。”抬手温柔地抚去纪云瑶眼角滑落的泪,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温柔触碰她的脸。

轻轻一抹,拭去了晶莹的泪滴,也抹去了洞房夜里留在上官若淳心头的愧疚。也许就在这一刻,上官若淳发觉自己对于纪云瑶有了一些不同,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她流泪,可嘴里依然用顾全大局来做借口。

“呵,伤心到极致也不能哭,恐怕是这世上最悲哀的事了吧?”推开上官若淳的手,纪云瑶与她对视,眼里满是抵触之色。

“云瑶,过几日我陪你一同去送行,有什么话要说,你好好想想。”上官若淳并没有为此生气,依旧温柔地说着,试图让纪云瑶好受些。

“谢王爷!”纪云瑶不再多言,转身朝里屋走去。

上官若淳无奈地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起,纪云瑶竟然开始对自己耍脾气了?而自己竟然一再地容忍,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只是现在容不得她去细想,上官云谦分明已经开始动手了,从他向纪封淮下手时,她就知道,皇帝终究是容不下她的。

将纪封淮送离京城,夺了他的权,又让纪云瑶嫁给自己,使得纪、洛两家心生芥蒂。当初上官云谦想要赐婚时,上官若淳就猜到他的用意,只是当时她漏算了一桩事,那便是洛子山对纪云瑶的情意,她不知道,这两人竟然是同门师兄妹,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原本有着还未来得及下定的婚约。如果她知道了呢?就会抗旨拒婚吗?恐怕也是不能的,想到此,上官若淳无奈一笑。

恐怕早知道这一切的,就只有上官云谦了,故意将洛家父子调往边疆征战,这边就拿丞相开刀,再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牵扯进来。促使上官云谦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他已察觉了他们的秘密了?还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假装不知,其实不过是将自己养在身边,等着某一日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纪封淮离京那日,作为亲人,纪云瑶在上官若淳的陪伴下,得以前去送行。只是,祖父和祖母的行装,太过萧索,只有几辆马车,十个不到的家丁。换做普通人家,恐怕也算不得寒碜了,只是任谁看了这样的行头,都无法将其与权倾一时的丞相纪封淮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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