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_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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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淮当场吸了口凉气:“还早两个月?玉引这都早产一个月了。”

定妃恍悟间赶紧一捂嘴:“我瞎说的瞎说的,当我没提过。玉引若再生一个,准能平平安安地足月生下来,没那早产的事!”

孟君淮神色沉肃:“这您可得多给孩子们一份压岁钱了,给玉引也得来一份。”

这厢他们其乐融融的一片,两个侧妃也在旁配合地笑着,下马车时不小心被和婧踩湿了衣裙的玉引更完衣从侧殿过来,听到自己的名字便问:“什么也得给我来一份?”

“你夫君帮你讨压岁钱。”定妃说着就拎了三个钱串子递给她,“来,阿祚阿祐各一个,你自己留一个。来年也漂漂亮亮的,大人孩子都要好。”

“多谢母妃。”玉引红着脸接过来,心说这拜年的头还没磕就先拿压岁钱可不对,便想起了自己备给定妃的礼。

她转头就说:“君淮,我给母妃备的礼还在……”

话没说完她就从尤氏的满目惊诧中回过神来。

继而发现殿中其他人也是同样的神色。

孟君淮倒很适应,一点头道:“在马车里是吧?一会儿我叫人取一趟。”

之后的一整日,闲聊也好用膳也好,听戏也好看歌舞也好,玉引发觉自己只要和定妃的目光一触,定妃就是一脸“没事,我懂”的神色,弄得她一次又一次的不好意思。

大意了。近三两天下来,他们刚适应了互相叫名字的事,再加上平常她在府里也不怎么见得着两个侧妃,适应之后就叫得毫无顾虑。也没人提醒她一声“进宫就别这么叫了”,于是一不小心就……

就公诸于世了。

玉引闷着头看定妃又亲手夹了一筷子木须肉送到自己碟子里,气虚地道了声谢,闷头便闻得贤嫔的笑声:“我不常见逸郡王妃,倒回回来都见定妃娘娘越来越照顾儿媳。娘娘您这样臣妾可紧张,小十二知道了要怪我对他妻子不够好了。”

“那你还不快对人家好点?”定妃说着就将那碟木须肉推到贤嫔面前,一副怂恿贤嫔给祝氏夹菜的神色,口中又笑道,“我哪儿敢对玉引不好啊?你是不知道,她一口一个君淮的都叫上了。我总共就听过三个人这般叫他,一是皇上,二是我自己,三就是她。”

话音一落,贤嫔和满座的正妃侧妃的反应都是:“……!”

玉引:阿弥陀佛,真公诸于世了。

用完膳后定妃还哄她:“没事啊,不是母妃拿你寻开心,这事挺好的。你甭不好意思,夫妻和睦是应该的。”

玉引也觉得是挺好的。而且她发现,定妃好像特别热衷于在众人面前炫耀一把“我们婆媳关系和睦”或者“我儿子儿媳关系和睦”,也怪可爱的……

.

太和殿。

宴上酒过三巡,气氛就热闹起来。众臣推杯换盏,众皇子间也觥筹交错,只不过在偶尔稍静一点儿的当口儿,话题并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十二皇子走到孟君淮身边坐下,碰了碰他的胳膊:“四哥还是没来。”

“嗯。”孟君淮应了一声,喝了口酒,“我打算明天登门拜个年。”

“甭去了。”十二皇子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他前天晚上到的京,这两天去拜访的人不少,全吃了闭门羹。”

孟君淮品着酒应了声“哦”。

十二皇子又吃了颗花生:“您猜第一个吃闭门羹的是谁?”

孟君淮瞅瞅他:“谁啊?”

十二皇子一喟:“大哥。”

☆、第71章 嫡子

次日一早,孟君淮收拾妥当就去了齐郡王府向四哥拜年。

往年这时,各府兄弟之间是不相互拜年的。主要是到各府拜访的外人太多,一家之主走不开,所以皇子们和正妃们这一日都在府里待着,算是约定俗称的规矩,谁也别嫌当兄弟的无礼。

今年是个例外。齐郡王的返回几乎将一众宗亲的视线都拉了过来,谨亲王被拒之门外的事,更让一众兄弟都悬了颗心。

马车在齐郡王府外停下,孟君淮下了马车,抬头一看便滞住。

他仔细辨了辨府门口的另一辆马车,见府中的宦官迎出来,张口便问:“皇长兄在?”

“是。”那宦官一躬身,含歉禀说,“殿下恕罪,我们爷在跟谨亲王殿下叙旧,吩咐说今天不见旁了。”

孟君淮驻足凝视了会儿眼前的府门,不知能不能因此安下些心。

先前二人间闹了什么不痛快,孟君淮不太清楚,但现下四哥肯见大哥了,总该算件好事。可话说回来,这到底是大哥亲自来给四哥“拜年”来了,四哥只是出于面子、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也有可能。

同理,四哥在让大哥吃了闭门羹之后,索性连其他登门造访的人也都不见,很有可能也是为了不让兄弟间太难堪。

所以现下这回见面,可能意味着矛盾缓和,也可能不意味任何事。孟君淮并不能现下冲进去查看情状,能做的只有静等。

他短吁了口气,告诉面前正等话的宦官:“告诉四哥我来过,若他方便,我改日再来拜访。”

“是。”那宦官欠欠身,孟君淮想了想,又添一句:“也告诉大哥一声。”

那宦官又应下,他便折回去上了马车。马车驶起来,孟君淮阖目沉思着,满心的惴惴不安。

齐郡王府中,兄弟二人沉默了许久,倚在榻上养病的齐郡王终于道:“大哥想让我说点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谨亲王坐在案边端着茶,目光灼灼地睇着他,“近来父皇身子不济,东西厂的野心你也知道,眼下最是咱们兄弟不能离心的时候。你离开了几个月,回来便把我拒之门外,个中是什么原因,你总得给我一句准话。”

齐郡王盯着榻顶上的雕镂又许久无话。谨亲王便耐心地等着,须臾,等到一句:“我只问大哥,叛军人数三倍于大哥告知我的人数,是为什么?”

谨亲王一惊:“什么?!”

“罢了。”齐郡王似乎忽然觉得兴味索然,闭了眼一喟,“当我没问。大哥说的道理我懂,不会为一己私心搅乱大局的。”

“四弟……”谨亲王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深感现下不论说什么,听起来都是欲盖弥彰的味道,怕是越抹越黑,当真不如不说。

“那我先回府了。”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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