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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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淮往前迈了一步,靴子踏得甲板一响。

他撤回脚,想了想,脱了靴子再度走进去。

珊瑚一脸讶异,又不敢吭声:王爷……?

孟君淮再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依旧不让她说话。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还溜着边,走了好几步她都没发觉。

玉引正全神贯注地为他担心着,蓦然意识到屋里进了个人时,惊得猛吸了口凉气!

她惊然瞪向他,他脚下一停。

“……”她望着他一时没回过神,他也看看她,一笑:“打扰你……入定了?”

他又拿她开玩笑!

玉引生气的同时,满心的担忧烟消云散,她蹙了蹙眉,跑过去就撞进他怀里,说的话却并不中听:“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睡了!”

“啧,口是心非啊师太。”他低笑着将她一揽,颔首吻了吻她,“别瞎担心,我就是去和广信王用个膳,看你把自己吓的。”

是是是,她怕得多余!

玉引生气他这样说,但顿时也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心特别可笑。她在他怀里又靠了一会儿,站直身看看他:“顺利吗?广信王有什么不轨的意图没有?”

“嗯……有。”孟君淮一哂,“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江南,我说他在心无旁骛地游山玩水,你信吗?”

不信。

但他没继续说,打了个哈欠道:“先睡吧,明早再告诉你别的。”

玉引点点头,松下心弦后也觉得困得很。

她垂首揉揉眼睛,孟君淮信手一抚她额头,手却顿住:“玉引?”

“嗯?”玉引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这么烫……你受凉了?”他手离开她的额头,又一触自己的额头,旋即叫来杨恩禄,“叫大夫来,王妃病了!”

“不可能,我可小心了,一点凉都没受。”玉引边说边径自一抚额头,却觉自己的手很凉,又或是因额上烫得厉害。

还真是病了?

她有点迷茫地看看他,孟君淮眉头轻蹙,伸手一抱她,走向床榻:“我们才分开了不到两个时辰,你就把自己弄病了?”

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玉引想解释一下,他把她放到榻上又抚了抚她的额头,遂说:“你不会是被我的事吓得吧?”

“……”玉引自己也不知是不是,他一喟,转过头:“先不赶路了,等王妃养好病再说。广信王的事,你派人速速入京禀一句。”

“是。”杨恩禄拱手应下,往后退了两步,又停住脚,“爷,是禀乾清宫……还是禀谨亲王?”

这问题激得孟君淮悚然一惊。

少顷,他的心神定下来,淡声道:“禀谨亲王。”

父皇病重,身侧宦官的权力难免会更大,禀乾清宫,便等于禀给了东厂。

此时不是愚忠愚孝的时候。

“还是快些回京的好。”躺在榻上的玉引道,“就是我养病,你也最好赶紧赶回去。”

孟君淮看向她轻哂:“行了,我有分寸。你身子康健是咱们逸郡王府的头等大事,别的都往后放。”

谢玉引听着他半开玩笑的话撇撇嘴,继而手脚一伸摊成了个“大”字:“那我们分开睡。你身子康健,也是咱逸郡王府的头等大事。”

☆、第94章 立嫡

经随来的大夫诊过后,玉引喝了药沉沉入睡。孟君淮在隔壁的房中躺了两刻仍睡不着,便还是回到了她屋里,仍是一起睡了。

结果到了半夜,玉引烧得厉害了。

她似乎被梦魇住,皱着眉头呢喃不止。孟君淮听不清,叫她也叫不醒,眼看她在梦中愈发激动,他忙一喝:“叫大夫来!”

大夫被杨恩禄从床上拎起来后再度匆匆赶来。这回,他给玉引施了针,玉引渐渐平静下去,片刻功夫后,呼吸归于平稳。

“这怎么回事?”孟君淮略松了口气。

大夫答说:“王妃这回生病是受惊所致,加上连日游玩又有些累,是以成了山倒之势。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让王妃好生休养些时日便是了,不会有什么大碍。”

受惊所致?

孟君淮心下微颤,挥手让大夫退下后,躺回榻上。他侧支着头看了玉引一会儿,禁不住地笑出声来。

他一度觉得,谢玉引必定是全天下最心如止水的人了。任他有多大的火气,她都能面容平静地继续说她想说的,还能让他看着她就发不出火来。

可现下他去跟广信王吃顿饭,她便这样把自己吓病了?还病得这样厉害,也不知道她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小尼姑你外强中干啊?”他衔着笑按一按她的脸,她也没什么反应。他又捏她的鼻子,她憋了好一会儿,启唇出了口气。

“哈。”孟君淮笑了一声,不再继续折腾她。他盖好被子,照例将她圈进怀中,如旧阖眼入睡。

她一贯睡觉极不老实,但没有那一夜让他睡得这样不踏实。

孟君淮直到晨光熹微时才算睡实在,约莫半个时辰后,玉引打着哈欠睁了眼。

她觉得身上舒服了些,但定睛一看她就傻了——昨晚不是说好分开睡的吗?而且她看着他去了旁边的卧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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