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辰之草原情殇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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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问,拓跋真也知道言子星要弄到这袋米,是多麽的难得和辛苦,何况现在还是大雪封山的冬季,这番心意,不言而喻。

  拓跋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不会不感动。

  他用复杂莫名地眼光望著言子星,张了张嘴,终於低声道:“谢谢。”

  言子星突然回头,对他咧嘴一笑,道:“你是我的契兄弟,不用说谢。”

  他原本便长得十分俊秀好看,虽然留著胡子,但完全不影响他的容貌,处处透著年轻人的生机勃勃。初辰的阳光透过天窗撒了进来,照应在他身上,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格外有魅力。

  拓跋真心中一动,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觉得他这位‘契弟’,还真是一位十分俊美的年轻人呢。

  察觉了自己的念头,拓跋真心里有些别扭,感觉脸上好似也有些发烫,便不动声色地低下头,专心地看顾起炉火。

  言子星虽然在忙碌著,但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著他的反应。见他刚才看著自己似乎愣了一下,竟然有些脸红,接著便低下头去,不由心中也是又惊奇又惊喜。

  惊奇的是拓跋真竟然也会害羞。

  惊喜的是他对自己看来不是无动於衷。

  言子星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原本想要报复的模糊想法也瞬间变得更加具体和坚定:既然拓跋真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了,干脆让他彻底爱上自己!

  言子星觉得眼前突然打开了一扇窗!

  这个拓跋真,当初不仅在遥京绑架了小王爷,害得他三哥怀著七个月的身孕千里寻夫,追到战场,之後又发大军袭击岩城,围攻他大哥和他的皇帝二哥。之後言子星才知道,那时他大哥也身怀六甲,快要临盆,最後竟然是将他可爱的小侄子北堂君情生在了马背上。其中凶险,不言而喻。而他三哥也是在逃命的过程中,将一对双胞胎儿子生在了山洞里。

  言子星现在只要一回想,仍是一身冷汗。

  这一切,都是拜拓跋真所赐。

  而三年後的今天,言子星放弃旧日恩怨,千里迢迢奔赴草原来救他,就是为了帮他恢复一定的势力,遵守当年的十年之约。可是拓跋真不仅再次欺骗自己,还害得自己差点与他一起葬身在茫茫的大风雪中。

  这些新仇旧恨加起来,岂是在言语和肢体上占占便宜就可以了却的?

  言子星紧紧盯著低头看火的拓跋真,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一个俊美,却邪恶的笑容。

  让拓跋真爱上自己,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呢。

  言子星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庆幸:感谢伟大的山神,拓跋真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了。

  拓跋真对言子星心里的那些念头一无所知。

  言子星做好早饭,将那一小锅白米粥都给了拓跋真,自己只吃了一些奶食和炸油果子。

  拓跋真的身体十分虚弱,端著碗的手都在微微打颤。当吃完饭後,额头都出了一层虚汗。

  言子星看他那样子,关怀地催促道:“好了,快去榻上歇著。你烧了一个多月,这会儿刚好,可别再病了。”

  拓跋真应了,起身往床榻走去。谁知脚下突然打软,一个踉跄向地上跌去。

  言子星一直在後面看著他,眼见他身形一晃,立刻闪身掠了过来,将他抱住。

  “小心些。”

  拓跋真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虚弱到这个地步,一时脸涨得通红,挣道:“我自己能走。”草原上的男儿,怎麽能这般孱弱!

  言子星不由分说,将他半搂半抱地送到床上,沈声道:“你伤了元气,身体还没养好,虚点是难免的……别再挣了,瞧你都出了一身虚汗。”

  拓跋真无力地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言子星也有点不习惯他这病歪歪的样子,将被子给他盖好,想了想,握住他的手道:“你别在意,到了春天就好了。到时我们一起去草原上放马,去雪山上打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拓跋真沈默片刻,望著道:“我们以前也是那样吗?”

  “当然。”言子星笑了,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以前就是那样。很快活。”

  拓跋真扯了扯嘴角,对他微微一笑。

  言子星心中一动,觉得拓跋真这家夥笑起来还是蛮动人的。

  “你好生歇著,不要再起来干活了。我去马场看看,昨夜大雪,还有好多活。”

  “嗯。”拓跋真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小心点。早点回来。”

  言子星对他微微一笑,帮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

  他在马场一直帮族人干活到中午。热情的族人兄弟想请他去帐篷喝酒,不过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位生病的契兄,便准备了两坛美酒让他拿了回来。

  言子星中午回了帐篷,见拓跋真还在沈沈睡著,便将午饭做好,又用那些大米熬了一锅香喷喷地热粥,给他留在炉子上,自己去了乌吉那里帮忙。

  晚上回来时,拓跋真已经撑著大病初愈地身体将晚饭做好了。

  言子星难免唠叨几句让他不要累著,拓跋真却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还是多动动的好。

  这天晚上入睡时候,言子星特意翻过身,靠得拓跋真近了些,还亲密地将手搭在他身上。直到拓跋真不习惯,半夜偷偷将他的手推下去为止。

  如此这般,二人平和而暧昧,亲切又自然地相处了半个多月,拓跋真的身体慢慢恢复,可以在帐篷里干些活,偶尔也可以出去在外面走动走动了。

  乌吉和纳日湖经常来他们帐篷,拓跋真也认识了他们,自然少不了从他们嘴里听说自己的契弟对自己有多好,在生病期间言子星对他怎样怎样照顾。

  拓跋真心里感动之余,也不知不觉地有些接受了二人的身份。只是他奇怪自己为何会和言子星流落到这个乌里木盆地。

  言子星大概是从前白话小说看多了,那些才子佳人的戏码更是酒馆茶楼的锺爱题材,再加上他那一对放弃身份地位隐居在灵隐谷里的父亲大人更是亲身的例子,所以他完美地编了一套自己听了都感人肺腑的谎言。

  他对拓跋真解释说,因为二人要结为契兄弟,却因为二人所在的两个部落是敌对关系,为双方的族人所不容,所以不得不放弃身体地位,双双出走。然後他们在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时间,过了一段很是幸福美满的生活,谁知却遇到马贼,在逃命的过程中又遇上大风雪,迷了路,这才流落到乌里木盆地这个世外桃源。

  他这番话编得滴水不落,连二人如何在那慕达大会上相遇,如何因为角逐节日上的‘搏塔’而从敌到友,从友生情,最後到为情私奔等等,都说得像模像样,让人深信不疑。

  拓跋真听得瞠目结舌,感觉好似在听故事一般。

  他生活在草原上,自然没有言子星在明国的生活那般丰富多彩。什麽才子佳人,恩怨情仇之类的小说、传闻,都没有听过,性子相对来说比较单纯,也没有那麽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陌生,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所以呆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道:“那我从前的部落叫什麽名字?我的父母兄弟都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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