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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归来_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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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于他太过冷静,整个人仿佛死透了一样,漆黑的双眸吸走了所有光彩,只留下虚无的沉寂。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沈洛天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不疾不徐,刚才短暂的失态像是没发生过,他冷冷地看着容涧,只有那苍老的双眼里,隐隐藏着一丝隐痛。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秦从起初的愕然中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让人驱散了周围不相干的人员,连温游他们也一并赶走,整个颁奖台最终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沈洛天沉默良久,异常缓慢地说:“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何不结婚育子,我告诉你,十年前我曾有位深爱的女子若音,我们有了孩子,原本我们一家人可以定居美国安家乐业,可是,就因为这个孽子!”

  “我不在她们身边的时候,他和那帮小混混斗殴打架,最后竟然打伤了我的若音,腹中胎儿当场死亡,大人送到医院的时候,也因为错过抢救时间,一尸两命!”

  “他本是若音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送去医院急救,需要输血的时候,才检查出来他们的血缘关系”

  “我回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那些元凶大多都是十二三岁的街头流氓,法律根本没法判刑,关一阵子也就放出来,难平我心头之气!后来,我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那个红狼也是其中之一。”

  沈秦愣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

  林焰修的眼光就没从容涧身上挪开过,他根本就不相信沈洛天的话,他在等待容涧做出回答。

  他看到容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奖杯,轻微地颤抖。

  “这是真的吗?”

  容涧始终背对着林焰修,忽然浑身一震,无比干涩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沈洛天冷笑一声:“容涧,你是若音的儿子,我原也没想让你死,聪明的,就该好好夹起尾巴做人,少让我注意到你!去年WGC预选赛,抹掉你的参赛资格就是给你警告,你非但不韬光养晦,还偏偏妄图扬名立万,好,好得很,今天我就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你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就应该在悔恨中渡过一辈子!”

  容涧低垂的目光骤然抬起,与之尖锐地对视,他微微眯起双目,冷冷一晒:“沈洛天,你不要搞错了,我愧对的人不是你,是我妈,还有她的宝宝,你算什么?就算我一无是处,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说罢,他紧攒着冠军奖杯大步朝门外走,林焰修叫不住他,只好咬牙跟上去。

  沈洛天沉着脸,一语不发。

  “父亲”一连串的秘闻弄得沈秦有点发懵,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父亲像今天这般失态。

  “回去吧。”

  “可是容涧他已经签约我们维塔了。”沈秦试探着道。

  沈洛天瞥他一眼:“这么说连OP他也不能呆了,也好,把他雪藏起来,过个两年,他也该退役了。”

  “啊?”沈秦不料弄巧成拙,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无力更改。

  容涧和父亲之间的恩怨,他更加无法插手。

  沈秦目光复杂地望了眼二人离开的方向,淡淡叹了口气。

  会场外灼阳烈烈,人心却寒冷如铁。

  容涧漫无目的地狂奔了一段路,停下来,蓦的转身,果然看见林焰修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做什么?”

  容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半张脸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之下,明暗不定。

  “我、我怕你”

  林焰修忽然就说不下去,男人冰冷的眼神像锥子一样扎在他心里——又是这样的目光,跟当年冷漠的容涧一般无二。

  长久的沉默中,林焰修觉得自己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容涧的冷漠,几乎令他绝望窒息。

  “你怕我想不开吗?”容涧忽而嘲弄地牵了牵嘴角,“不会的,车都撞不死我,我的命又贱又硬”

  “你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林焰修满心的烦躁和难受,他们明明几个小时前还亲密地拥在一起,为何现在突然就远到抓不住?

  “你想知道?就告诉你也没什么。”容涧缓缓地靠坐在路边一棵梧桐树下,把眼镜摘掉,手掌从额头抹到脑后,露出整张苍白的脸。

  他的很缓慢,语调冷淡,充满着嘲弄和讥讽,提到母亲的时候,才偶尔流露出一丝压抑地悲痛。

  当沈洛天出现在颁奖台,当头一喝。

  容涧才骤然想起了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回忆。

  那天的太阳也很毒辣。

  他彻夜未归,在黑游室里干掉了一个又一个游戏好手,才装满了半个存钱罐。

  可惜最终换来的,却是一耳光,还有一句“滚出去”。

  容涧狂奔而出,却不料被附近一带的混混们堵在巷子口,原来他们记恨昨天夜里输掉了面子,围住容涧,准备好了破碎的玻璃瓶,企图扎断他的手,叫他再也不能打游戏,再也不能靠游戏逞威风。

  虽然容涧很能打,但终究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他干倒了好几个人之后,自己也被死死摁倒在地,拳打脚踢不知受了多少,他死死咬住牙不肯发出半点喊声。

  所有人都打红了眼,失去理智之下,拳头都是能杀人的。

  那一刻,他甚至绝望地想到死。

  然而玻璃瓶尖锐的锯齿却没扎进他的身体,却有温热的血溅到他脸上。

  容涧惊愕地睁开眼,挡在他身上的女人,让他瞳孔骤然一阵紧缩。

  间不容发之际,它从女人的侧腹扎了进去,鲜血流了满地。

  脱力倒在地上的她,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混混们一哄而散,只留下容涧茫然无助地抱着昏迷的母亲,连哭泣都害怕得忘记了。

  好不容易送到医院,肚子里的宝宝早就死了,就连大人也命在旦夕,需要输血,需要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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