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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斛春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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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萧绍等人退出去了,才细细看了手中的坛子,小小的一点,还没他的手掌大,胎质细腻,只是形状却不大规整,上头用稚嫩的笔触画了一匹骏马,是飞奴的样子。

  萧绍微微一笑,这是他离开前带着珍姐儿去庄子上玩,珍姐儿一时兴起要做陶艺,记得当时两人一起做了许多个,这是其中品相最好的一个,所以珍姐儿在上头画了飞奴的画像。

  萧绍低头在坛子上嗅了嗅,有浓郁的桂花香弥散开来,揭开盖子看了看,一朵朵桂花色泽金黄艳丽,显然是细细拣选了的,一颗坏的也没有。

  想着珍姐儿认真挑拣桂花的摸样,萧绍就觉得自己有些想念小丫头了,半年不见,也不知她又长高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珍姐儿感到了成长的困惑,觉得惆怅

  作者是因为收藏不理想,也觉得好惆怅

  这次上了热点图推

  可收藏居然也一直不涨

  啊,打击好大

  可能是真的写的不好看吧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各位同学们

  谢谢你们

  ☆、第68章 肘腋

  日子寒来暑往又是两个春秋,两年里上京城里发生了许多事。

  去年六月,钱太后回宫,两位皇子先后大婚,过后钱太后便一直在宫里住了下来。

  皇后生产时伤了身子,一直在宫中调养,连带着她所出的七皇子,也甚少在宫中露面。宫中隐有传言,七皇子资质平庸,难堪大任。

  如今,宫里最得宠的是原先的吕贵人,后来的玉妃,现在的吕贵妃。一个小官之女,短短几年时间,便爬到了诸如秦淑妃、李德妃等老牌宠妃之上,并且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能力心计可见一斑。

  外头都传,六皇子天资聪颖,就连乾宁帝也曾当众夸过“此子最肖朕”。

  且不说宫里如何波涛暗涌,有皇后和七皇子这两座大山压着,谁也不敢轻易再提立储之事。毕竟除非真能证明七皇子不堪大任,不然元后嫡子,定南王府做外家,谁又敢轻易越过他去?七皇子如今不到三岁,皇帝又正当盛年,所以逼得一干人等只能蛰伏下来。

  宫外,去年八月二皇子娶钱氏女为正妃,听说谢侧妃的孩子到底没能生下来,怀到五个月上时,不知怎的便流产了,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

  二皇子为此,对她甚为怜惜,一连许多日子都宿在她房里,平日里对她也颇有偏袒,弄的二皇子妃醋意大发,如今二皇子府里,妻妾相争每日里甚是热闹。

  倒是四皇子府里,一直颇为太平,明月郡主身份超然,为人豁达,齐侧妃将门之女天真直率,听说两人一直相处的很是和睦,如今已经双双有了身孕。

  乾宁帝为此事,还特意夸奖过四皇子这个儿子,说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至少,前两条做的还不错。

  秦淑妃为此,将儿子叫到宫里训斥了一顿,要知道皇帝当众给儿子没脸,这里头未必没有钱太后的意思。二皇子这个人虽说不聪明,但胜在听话,回府后果然在二皇子妃房里的日子多了起来。

  李宝珠的大哥最后还是成亲了,娶的居然是江阴候程家的二姑娘,如今好歹算是保住了世子的位置。只是襄阳侯到底是不大看得上这个儿子,如今只日日将次子带在身边。

  听李宝珠话里的意思,她大嫂为人贤良温婉,只可惜她大哥一直对人家淡淡的,夫妻间像是不大投契的样子。

  至于靖国公府上,去年七月里,东南海盗猖獗,倭寇横行,沿海渔民和城镇惨遭劫掠,东南水军作战不利,损失惨重。战情报到京里,国公爷重又被皇帝任命为东南水军主帅,出京缉盗平倭去了,这次国公爷将幼子周景和带在了身边。

  正应了那句老话,“蔫人出豹子”,这里二夫人见风波日渐平息,同朱夫人两人便想重提过继之事。

  那成想一贯老实不多话的二老爷,居然一反常态朝朱夫人问到:“母亲是不是认定了儿子不配有个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话说的朱夫人一愣,问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见二老爷失望的看向朱夫人,情绪有些激动:“儿子知道自己不如大哥能干,不如五弟能哄母亲开心,可儿子自问这些年来,已经竭尽所能想让母亲满意了。。。。。。只是,在母亲眼里,我这个儿子又算什么呢?儿子今年还不满四十岁,母亲就急着要将大哥的儿子过继给我,我就想问问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夫人有些震惊的看着二老爷这个儿子,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继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二夫人厉声问到:“老二家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你说你同老二商量好了,他是同意过继之事的?”

  二夫人从二老爷突然发作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事怕是要坏,如今见婆婆变了脸色,就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只在一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二老爷见她这样,当下冷笑一声,也不再看她,而是对了朱夫人说到:“母亲不必问她,既然母亲和她都多嫌了儿子,那么从今天开始儿子便离开这个家,公府的产业儿子分文不取,从今而后,母亲和她愿意过继谁便过继谁,母亲只当没有生过儿子吧。。。。。。” 说着,二老爷一甩袖子走了。

  “二弟——”

  一屋子人都惊住了,以至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二老爷甩袖子要走,周景颐才起身一把拉住了他。

  “大哥何苦拉弟弟,这一切不是正如大哥所愿?”二老爷情绪激动,不免连自家大哥也怪上了。

  “二弟——你。。。。。。”周景颐皱眉,他最不希望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恐怕二弟还以为自家也在算计他呢。

  “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孽子。。。。。。”朱夫人这一辈子过的顺遂,没想到临老却被自认为最老实的二儿子堵的说不出话来,要命的是,这事她还不占理,于是只是指了他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想到,小朱氏胆子这样大,丈夫不同意,她就敢做主要过继儿子,并且还两头瞒骗着哄的自己帮她说话,如今一个弄不好,两个儿子在心里都怨上她了。

  “儿子自然是孽子,如今也就不在这里碍母亲的眼了。。。。。。”说着,二老爷往地上一跪,赌气的朝朱夫人磕了三个头,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里朱夫人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几乎不曾晕厥过去,众人一阵忙乱,柳氏一叠声叫人请太医去。

  二夫人见事情闹成这样,心里也是直打鼓,想着等众人回过神来,少不得要同自己算账,于是便披头散发的说要一头碰死在这里。

  众人虽恨她惹事,可也不能真看她死在这里,于是少不得又要来拉她。

  以至于等想起二老爷要去追时,他早就走的不见踪影了。

  周宝珍在给萧绍的信里写道“。。。。。。当时家中乱作一团,祖母为此病了好些日子,二叔到如今也没有回家。。。。。。祖母不知听了什么人的话,以至于把母亲都怪上了,说是母亲不想将儿子过继给二房,才挑唆的他们母子兄弟不和。。。。。。”

  写到这里,周宝珍住笔,以手托腮,对了窗外有些萧条的庭院便是一叹,事情过去已经很久了,可是现在母亲同祖母之间却再难像以往一般了。

  那些日子,柳氏受了不少委屈,朱夫人姑侄俩谁也不想承担这气走儿子气走丈夫的责任,于是便都将错处推到了柳氏头上,觉得要不是她从中挑唆,事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周景颐虽心疼妻子,只是到底也不能明着说这事是母亲不对。只是时日长了,看妻子时常暗自垂泪,白日里还要操劳府中大小事务,自来人心就是偏的,周景颐少不得就将那心偏到妻子那边去了。

  如此母子间便不复往日亲密,为此朱夫人又更恨柳氏。事情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朱夫人越对媳妇不满,周景颐便对妻子越好,以至朱夫人对媳妇更加不满,最后母子之间也生了隔阂。二夫人三两天便要寻事跟柳氏闹一场,府里的气氛更是不如往日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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