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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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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宁迟缓地想要偏开。

  皇帝沙哑地道:“再喝些酒罢?”他移手拿了一杯酒,凝视着她仰头饮下,微仰的头露出性感的喉结与若隐若现的锁骨,带着无底深渊般的危险气息。

  沈宁呆呆地看着他,却见他对她轻轻一笑。

  烛蕊跳动,火焰妖娆摆动。

  一阵天旋地转,半阖的娇唇被狠狠撬开,大舌混着酒气闯进甜蜜之地,哺渡的酒水泰半流出了唇角,被紧扣住的下颚无法移动,嘴唇被男人贪得无厌地吮吸,湿热的触感刷过一遍又一遍,舌也被纠缠得无处可藏,任由蹂.躏。

  温度在粗重的鼻息中节节升高,东聿衡狠狠咬了她下唇一口,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贴得无一丝缝隙,转而不停地吮着她微热的脸庞,一手竟在她腰上作怪。酒精诱发着人类可耻而又原始的本能,沈宁发出一声低吟。

  东聿衡贴在她的颊边低低吼了句“你该死!”,又再次密密覆上她的嫩唇。

  这唇儿合该是用来亲嘴的,合该是被他亲嘴儿的!他辗转粗暴地啃咬一番,抵着她的唇不停细吮,粗声道:“舌头伸出来。”

  女人皱了眉头泫然若泣,情.欲让她贴近这个男人得到放纵,微小的理智嘶吼着离开,几近密不可分的身子感受到臀下的坚硬,阴与阳是那么地不可抗拒。她颤巍巍地张开嘴儿,粉嫩的小舌只动了一动,便被男人蛮横卷去,肆意交缠。

  不行、不行!沈宁最后的一丝理智让她使出惟剩的力气扫过宴桌的金银玉碟,“呯呤哐啷”的巨响打破旖旎魔障,如同一根针刺进脑中,她发了酒疯似的大喊,“来人,来人!”

  东聿衡阻止不及,动作一顿,脸上顿时像覆了一层冰。

  膳桌摆在安阳宫西殿正中,两旁侧殿加之紧闭的菱花隔扇正殿门外都能听得到沈宁的呼声,然而却只有万福一人无声而入,垂首而跪,“陛下……”

  揽着纤腰的铁臂一紧,那妇人还不知死活地扭道:“我想吐……”

  皇帝终是冷冷一哼,大手放开了柔软。

  万福急急上前,将步伐虚浮的沈宁扶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那夜沈宁着实是醉了,喝了醒酒汤后反而吐得一塌糊涂,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三次,直到天将明才消停下来。

  日出东方,后宫发生大事:原康嫔畏罪冷宫自尽。

  东聿衡当日政事忙碌,康嫔毒害龙种一事震惊朝野,右副都御史受牵连被押至天牢,抄家查封,然而朝臣却发现圣上眼底少了近日阴霾,想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众臣各怀心思。

  晚膳将近,皇帝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万福却领了皇后宫中大太监进来磕头。

  “何事?”东聿衡头也不抬,朱笔批示折子。

  “回陛下,娘娘说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还请陛下圣听示下。”

  “讲。”

  “是。”大太监又一磕头,徐徐讲来,“四品诰命夫人雁夫人方才请罪皇后娘娘,自言昨夜醉酒如泥,不省人事,失仪殿前,本是大不敬之罪,后又梦被一男子执手,自知不是亡夫之手,醒来羞愧欲死,雁夫人道自己不敬不贞,无颜苟活于世,请娘娘赐死。娘娘不知如何处置,唤奴才来请圣上示下。”

  东聿衡沉默半晌,怒极反笑。不省人事?梦见一男子之手便寻死觅活?那末云州之时与他共乘一骑,身躯紧贴,温息拂耳,不是早该死上千次万次了?

  好个放肆的东西!皇帝一怒掷笔,朱墨乱溅。

  那太监本以为是桩小事,却不料圣上勃然大怒,一时吓得五体投地,“请陛下息怒。”

  李夫人这是在求死。万福竟不太意外,那直率刚烈的妇人,原是一心求得贞节牌坊,如今竟阴差阳错得帝王青睐,怕是只有一死以示清白。

  万福此刻希望陛下准她白绫一条。他虽与李夫人无冤无仇,甚至带了几分欣赏,可这点欣赏与陛下英明之誉比起来,全然不值一提。陛下是景朝前所未有的明君,往后更将创辉煌盛世,怎能留下强夺其亲封的贞节寡妇这般污迹?

  沈宁被带至东聿衡面前,她直直地跪在他的脚下,脸色因宿醉憔悴苍白。

  东聿衡本因气恼想让她跪一会儿,看她似是摇摇欲坠,不耐烦地道:“起来回话!”

  沈宁起身,默默站直垂首。

  东聿衡瞪她半晌,冷冷问道:“昨夜之事你都记不得了?”

  “回陛下,是的,陛下。”

  东聿衡冷笑一声,“好个蠢货,朕还不曾追究,你倒自个儿送上门了。”

  沈宁头垂得更低了,“罪妇自知死路一条,与其整日惴惴,还不如自己认罪痛快!”

  “你说你不仅殿前失仪,还夜里做了淫梦?”

  “……是。”怎么从他口中所说便特别难听?

  “什么样的梦,说来给朕听听。”

  “罪妇只记得有一只黝黑的男子大掌伸至面前,似是想要拉罪妇的手,罪妇一惊,便醒了过来。”

  皇帝黑眸一眯,“就这么着你便认为自己不贞?”

  “罪妇以往总是能梦见丈夫,只是这段时日以来,亡夫不仅不曾入梦,罪妇反而梦见别的男子,罪妇心里害怕,怕丈夫气恼于我,如今贞节牌坊已立,罪妇爽性下去陪先夫算了。”

  “你对你的丈夫倒是一往情深。”东聿衡没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住口!”东聿衡猛地怒喝,“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沈宁终于抬起了头,全无惧意地直视于他,“陛下这话错了,我敬爱我的丈夫,这有什么错?”

  东聿衡眼中凶光乍现,刹那间直想将她拖出去砍了。

  万福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东聿衡的神情。他从未见过陛下这副模样,似是带着扭曲的怒火,莫非是妒了那死去的李家大子?

  沈宁也是逼得走投无路了。她没料到东聿衡昨日竟然在安阳宫做出那样的事来。她知道他对她动了一点心思,可是不想一块贞节牌坊还不能让他止步!她恨自己昨夜大意,如今只有以死相逼,才能断了他的念想罢?她怕死,当初云州一战看见“冷将军”如从天降不知有多高兴,可是事到如今,危机摆在面前,也容不得她有第二种选择。

  东聿衡几欲张口,却始终不能让人将她拖出去,紧握的拳头青筋暴出,他瞪着她,胸膛起伏两次,才慢慢地、缓缓地道:“朕……念在你与花婕妤的姐妹之情,便不追究此事,你即刻收拾东西,出宫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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