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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_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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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是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东聿衡睁眼轻叹,沈宁徐徐抬起身,望向他的晶眸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二人视线交缠许久,东聿衡才略带沙哑地轻笑道:“天下第一琴。”

  笑容缓缓扩大,沈宁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东聿衡将沈宁打横抱入殿内,一场淋漓尽致的缠绵过后,二人身上的汗水湿透了床被,帝妃的喘息带着尽兴的余韵,即便身上黏糊,东聿衡还不愿起身,长臂将沈宁捞进怀里,撩开她汗湿的额发,勾唇笑道:“朕不想宁儿竟是深藏不露。”

  沈宁还在微微喘气,过了一会才道:“我只是会而已。”跟在李子祺身边两年多,她惟一学会的就是弹琴,只是学艺不精,弹得时好时坏,李子祺却说她是情至琴思。

  “宁儿这话过谦了,一曲南风,朕想来是无人能敌。”他从未听过这般直抵人心的情意绵绵。

  沈宁扬唇,仰头靠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那是因为,我挑的是情丝,拨的是情弦……”

  天籁入耳,东聿衡的心几乎成了绕指柔。

  细指滑过坚实的胸膛,“要我在他人面前这般弹奏,我是决计做不到的……”

  东聿衡再受不住,搂紧她深吻久久,而后才贴着她的唇粗声问道:“只为朕?”

  “只为你。”沈宁目光盈盈,主动仰了头,再次热吻缠绵。

  ☆、93

  而后两日大宴,万寿节结束。举国恢复平常,沈宁也总算能消停下来,并且终于见到了想见已久的人。

  正是远道而来朝贺的花破月。

  花破月来时,沈宁正为完成东聿衡的任务在书房练字,闻言将笔一丢,喜不自禁地跑出了书房。

  琉璃跟在后头,看看犹晃动的帘子,不可思议暗叹一声。哪一家的娘娘……

  不想这还不算稀奇,她步入正殿,见贵妃扑向欲下跪的花破月,大笑着将她抱住。

  琉璃与其他奴婢简直目瞪口呆。

  只是重逢的姐妹完全忘了周遭,花破月拉开她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番,而后紧紧回抱住她,又哭又笑,“让你骗我!你这坏家伙!”

  “错了错了,姐姐错了。”沈宁笑着告饶。

  琉璃暗地称奇,细看花破月一眼,见她与花婕妤虽是双胞姐妹,眉宇中却似沈宁带些英气,竟莫名比花弄影还要美上三分。她心头蓦地一惊,照理但凡皇帝看上双胞姐妹其中一人,姐妹两个便得一同入宫侍驾。虽说这花氏姐妹特殊,只是这花家大小姐这般美丽,难保陛下……

  沈宁拉着她一同在四处置了珐琅冰桶的书房坐下,并欢喜地拿了冰镇藕芽给她吃,“你热不热,要不要换身衣服?”

  花破月摇摇头,注视着似是并未大变化的沈宁,犹不敢信自分离后她成了沈府小姐,当了娘娘,又诈死逃出了宫,这会儿又以贵妃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一切都比不上她还活着来的高兴,“韩震跟我说娘娘还活着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骗我!”她停一停,又道,“影儿当初来信说娘娘死了的时候,我也以为她在骗我。”

  沈宁刮了刮脸,“一言难尽,”而后她又道,“别叫我娘娘,听着别扭。”

  “皇家的礼数哪里能改?”花破月轻笑,她果然没变。

  “唉,这又没外人,”沈宁让人退下,“等有旁人了你再叫我娘娘。”

  闲杂人等一走,花破月迫不及待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快细细说来。”

  沈宁便把自己不能忍受东聿衡后宫,患花疹又莫名好了,趁机从沈府逃跑的事源源本本告诉了她。若说沈宁会将连东聿衡也不能知道的心思全盘托出之人,那人非花破月莫属。

  花破月安安静静地听完,好一会儿才道:“这像是你会做的事儿。”虽荒唐放肆,但那人若是沈宁又不觉奇怪。“那末你为何又在天家身边?”她深深看她一眼,无声地张了张嘴,被逼的?

  沈宁摇摇头,“我这回是心甘情愿的。”

  “想开了?”花破月并不相信,她不是能与人共事一夫的女子。

  沈宁笑而不语。

  花破月瞪圆了双眼,“你是说……”天家让步了?

  沈宁点点头,“唉,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儿哩。”

  花破月震惊过后,犹豫了片刻,看着沈宁低低道:“只是这条路,很是难走……”花破月想起花弄影,哪个女儿家不希望自己的夫婿惟有自己?可那人是坐拥三宫六院的天子,众人皆说倾城色的亲妹妹竟也不过小小婕妤,天子可是愿意只守着宁宁一人?那末皇后娘娘、后宫嫔妃、还有影儿又当如何?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这样自私势必会伤害很多人,可谁又能保证我与人共事一夫,她们就不会受伤害?但凡爱上一个人,眼里就再不容不得一颗沙子,人都是一样的,这是天性。”

  花破月沉沉一叹,点了点头,而后蹙眉又道:“可如果皇帝陛下……”

  “我既赌得起,也便输得起,倘若他有朝一日不再爱我,我自会成全了他。“感情的事是强迫不来的。

  她什么都明白,却依旧义无反顾地走上艰险的道路。花破月看向沈宁,也多希望自己能什么也不顾。可是她又怎么跟沈宁比?她这脏污的身子只会令所爱之人蒙羞。

  “别说我了,韩震在哪?”她惦记着他们三人这段公案,重开了话题问道。

  闻言花破月沉默下来,拈了一颗冰粒子吃进嘴里,许久才道,“我不知道。”

  “跟你说正经的,别又赌气。”

  “我真不知道,他到宜州只与我见过一面,后就再没见过。”

  “他跟你说了什么?”

  花破月想笑未果,垂着眼道:“他说,黄将军欲娶我为妻,祝我与将军从此百年好合。”

  “那是他的气话。”沈宁只得道。

  花破月摇摇臻首,说出的话如叹息一般,“他是认真的,他一向都是认真的。”

  “那你是怎么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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