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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_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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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聿衡让沈宁去对外头跪着的嫔妃皇子公主宣布噩耗,各自回宫换衰服。

  沈宁再看一眼孟雅,点头离去。

  东聿衡瞟向床边还一动不动的东明奕,道:“大皇子也与皇子妃去罢。”

  东明奕置若罔闻,跪在一帝的顾元珊抹抹眼泪,轻轻唤一声“殿下”。

  片刻,东明奕抬起头来,眼眶泛红。他看向似是面不改色的东聿衡,不禁问道,“父皇,母后病亡,您却连一丝悲伤也无么?”他眼中似有质疑,“难道母后伴您多年,就没有一点夫妻情分?”

  东聿衡板着脸瞪他一眼,背着手沉声说道:“你母亲与朕少年夫妻,贤良淑德,多年来一直与朕患难与共,朕,敬重你的母亲。”

  东明奕闻言似有触动,缓缓垂下了眼皮,哀痛说道:“儿臣,失礼了。”

  东聿衡摆摆手,“去罢。”

  东明奕与顾元珊依言告退,东聿衡上前两步,看着床上那张安详的睡颜,眼中闪过复杂光芒,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次日,礼部奏上丧仪,宫中自大皇子以下从成服之日起,服斩衰一年,十二月而除。诸王、世子、郡王及诸王妃、公主等闻讣皆哭,行五拜三叩头礼,闻丧第四日成服,斩衰十二月而除。文武官员着素服、乌纱幔、黑角带,清晨宫门外哭临,行五拜三叩头礼,各服斩衰,不饮酒食肉,服衰服十二日,命妇闻丧,第四日各服麻布长衫,麻布盖头,清晨入宫,哭临三日,皆去金银首饰,素服十二日。百姓三十日之内暂停音乐、祭祀、男女婚嫁,外省略简。

  发引日,礼官跪奏升大升辇,司礼监、礼部、黑甲军葬仪以次前行,大皇子哭送灵驾。

  皇陵未成,皇后暂入后妃陵墓。谥号“孝静淑慎诞圣皇后”。

  孝静皇后“离世”两月,朝臣便奏请皇帝再次立后。如今后宫惟宝睿皇贵妃一宫独大,却有朝臣遵循均衡之道,以皇贵妃无子为由,请立三皇子生母云妃。

  皇帝一律以哀思未过,不忍再立为由,全都驳回不批。然而私底下,他已叫人翻遍皇宫珍宝,找尽绫罗绸缎,只为沈宁的凤冠与冕服作准备。

  这日皇帝拿回一颗拳头大未经雕琢的红宝石给沈宁看,“朕瞧着这颗正好,镶在你后冠的正中。”

  “太大了,戴在头上也一步也走不了了,选小颗点儿的罢。”沈宁却道。

  “孝静皇后都戴得了,你还戴不了?”

  “她的后冠没这么大颗。”

  东聿衡道:“是比这个小点儿。”他一时明白过来,揽着沈宁搓揉一番,“宁儿自跟了朕,从未主动要过什么宝贝,朕不想在这件大事上还委屈了你。”

  “我成了你的皇后,这件事本身就是最令人高兴的事。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是一切从简罢。”

  “放心,朕不会逾了祖制。你的常服后冠的珍珠,朕已经选好了,”东聿衡亲她一口,从袖中拿出两卷文策来,“这是孝静皇后的冠服典制文书,朕一会与你研究研究,看看作甚变动。”

  “皇后的冠服不是一样的么?”

  “你是你,她是她,为甚要一样?”东聿衡挑了挑眉。

  沈宁打开看了看,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繁体字与数字就犯了愁,“这些也是要咱们自己改动的么?”

  “唉,你怎地连这事儿也偷懒,罢了,放着一会朕来看。”

  沈宁靠在他身边,似笑非笑地道:“聿衡,我怎么觉着,你好似比我更注重这些,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东聿衡闻言,清了清嗓子,“这哪里是高兴不高兴?朕摊上你这不管事的,也惟有抽空儿多操些心。”

  沈宁其实戳中了他的心思,却也不全然正确。他不是很高兴,他是极为高兴。

  当一切尘埃落定,他也终能细细品味沈宁终成为他的皇后的欢喜。费心思操持着这些事儿,他不仅不觉得累,反而自心底油生出一股成就感来,这种喜悦甚至不亚于攻克城池的振奋。

  “你不怎么高兴啊?我可是高兴得快死掉了。”沈宁揽住他的脖子,蹭蹭他新生的胡渣,“为了让那天顺顺利利的,我已开始背诵立后的行程了。”

  “傻子。”东聿衡笑着捏捏她的脸颊。

  来年立春过后,宝睿皇贵妃册封为后,后世所称“睿贤皇后”。

  ☆、141

  封后大典过后,东聿衡又下旨册立大皇子东明奕为皇太子,支持大皇子的各族各人还不及欣喜,又听得一道圣旨,让皇太子待虞祭过后,即刻去往南疆。

  这才立了又形同流放,究竟皇帝陛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果真是君心难测。大臣为揣测帝心,一时又犯了愁。

  新上任的皇后沈宁此时也颇为为难。

  她的面前站着两个水灵灵娇滴滴的美人儿,二八年华,国色丽姿,丰胸翘臀,一看就知是某皇帝之前的喜好……不过大抵也是天下大多数男人共同的喜好。

  她为难的并非皇帝陛下要喜新厌旧纳此二人为妃,而是皇帝要让她将这二人送去给东明奕,充实太子后院。

  看似好似老子关心儿子是否“幸福”美满,可为何总觉着有些雪上加霜之嫌?并且这两位还不知是否真如外表看上去无害……

  “娘娘,陛下交待了,这文书已写好,您只管盖上宝印,将懿旨与二位姑娘送去太子府便成。”

  那他为甚不自己盖个玺就罢了,还要大费周章送到她这儿来绕个弯儿,会不会太狠了些……沈宁垂首抚着膝上的金绣凤羽,沉吟片刻才盖了印。

  夜里皇帝回来,沈宁服侍着他更衣,说起这茬,“大、太子才觉丧母,你便这般待他,他也委屈了些。”

  “朕不给他委屈,谁给他委屈?”皇帝原以为沈宁会借故拒绝拟旨,不料她一声不吭便照做了,心中颇为满意,因此她谈及太子也不觉不悦。

  “这样真的好么?他会不会对你这父皇心生间隙?”

  “朕以往就是让皇子们过得太过平顺,也是不想让他们与朕儿时一般,但如今这一个两人都不尽如人意,也该让他们吃吃苦头。”

  “你总不能故意送去两个美人,是让他觉也不能好好睡罢?”这是宫中送去的妾室,名义上是让她们代替太子妃陪他去南疆的。东明奕不仅不能冷落,反而还得好好供着,时不时地见一见。这么一来,连梦话都得斟酌着说。万一真心喜欢上哪一个……

  “既是心中有鬼,为何还妄想随时随地一夜好眠?”

  她也着实不知如何是对,如何是错了。帝王家的父子,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难题罢。

  沈宁为他披了外裳,突如其来地抱了抱他,而后又跟没事人一般叫人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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