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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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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见他立刻恨得瞪了眼,莞初噗嗤笑了,掩了嘴儿促狭地看着他。让你再给我下套!

“到底?!”

他假意恶狠狠的,莞初抿了笑,轻轻歪了头,看着他……

从来就是这么赖皮赖脸的,从来就是这么不知羞,掩下帐来,再也不够……绷紧了力道,疾风骤雨,仿佛那亲吻是蓄积了整整一日不见的心思,诉说不得,都要印在她身上;偶尔,也会轻柔,和风细雨,蚀人心髓。他闭着眼睛,埋在她怀中,她却看着帐顶,细细品味那针尖的痛,只怕一时迷离,永远离了他……

一夜又一夜,她夜夜苦刑,却不肯驳了他,究竟是心疼他,还是为的自己那也不得把持的心思?直到他也受不得,狠狠住了……

他从来霸道,不曾让她把握,她为着自己的不便也从不敢纵了心绪,此刻他这么缠,莞初心里竟是生了一个羞//耻的念头,每日都痛,又怕,又盼,都是他的温存,思来想去,自己竟是还从未碰过他……

抬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梢,他的眼帘。这双眼睛不论是醉还是醒,总有狡黠的光,猜不透,总觉得坏,可每次那羞人的话从他口中哑哑地说出来,那眼中便仿佛苦苦地燃着一团火,直将她心里的犹豫、酸楚都烧灼尽,只盛下他的话,满满的心思……

这些年一个人经风历雨,他甚而比大哥天佑还要含了沧桑,眉宇间,精明、冷硬,似是再不通情理。可她的琴,她的谱,每一个乐符,他都懂,深藏的心思,她自己有时都懵懂,他却读得出……

挺拔的鼻,最好看,亲吻时总会蹭着她的鼻尖,好亲昵;唇……薄薄的,好软,原先总觉得那一翘嘴角的笑最坏,如今却是她最受不得之处,每次的话能揉碎她的心肠,背过人去,再不肯离了她……

……

指尖滑过他的脸颊,柔柔的,痒痒的,那浅浅的水眸痴痴的,落在他眼中好半天,他哑声道,“看够了没?”

她不答,抿了唇,他又问,“知道了么?”

“……嗯。”

“那……”

他将将吐出一个字,她已是环上他的脖颈,唇轻轻地,轻轻地印在他腮边……

他心一颤,正是想说就这么一下么?哪里足够?却发现那软软的香甜并未离开,他竟一时不敢再动。他并非急躁之人,可沾了她从来把持不住,竟是从未想过让她把握。此刻,像她曲中那轻盈的云丝慢慢滑过天际,撩拨得他的心,一时软,软得沉溺……

柔柔的,印过他的眉心,他的鼻尖,他闭了眼睛,全身便只剩感觉。手上的淤肿已然漫至整条手臂,烧灼的痛一根一根挑着他的神经,和着她甜甜的吻,竟是绝妙。丫头,你真是让我疼死,又让我……疼死……

到了唇边,她不动了……

他抿了抿唇,轻轻往前凑了一下,若即若离,给她时候去想,去琢磨,去犹豫,去回忆他的味道……

轻轻的,她贴了上来,丫头头一次,闭上了眼睛……

头一次,是她在把握,多少次她被迫着缠到晕眩,这一回自己试着去探寻,为何会那般难以承受?他似明白她的心思,不敢造次,随着她,笨笨的,想纠缠,不知纠缠。口鼻之中,满满都是她的味道,清香可口竟是比那用力地霸道更让人心醉……

雨丝绵绵,她越来痴迷,心底曾被他搅得波涛汹涌却不敢激荡,此刻只似柔柔湖水的涟漪,将她的心思一波一波揉晕开,将才那情意绵绵的话仿佛细细的雨水又在浇灌,点点滴滴沁入,酸楚竟有了甜甜的滋味,他心里、口中的她,那么亲,那般不舍,没有怜她的病,只有完完整整的她……

心底的琴弦悄悄拨起,她的吻仿佛那弦音上轻轻的指尖,拨在他口中,缠着他,一道随着琴音飞舞……从此,笔下那山林里飞翔的鸟儿,清清的泉水,都要悄悄地栖在他的肩头,栖在他们的红鸾帐外……

一曲终了,余音绕绕。她痴痴地睁开眼睛……

他抿了抿唇,细细地品啄了一下,笑了,“头一次,在口中‘听’琴。”

她也笑了,这一次,竟是没有害羞,只有他,懂得。想起裕安祥书架上的那一本一本她稚嫩的步履,他的痴心寻觅,心如此安然,调皮地看着他,“好不好?”

他挑了挑眉,“真不知羞啊。”

“到底……好不好?”

“天籁之音。”满眼的温柔再也遮掩不住……

她嗤嗤地笑,他低头,轻轻抵了她的额头,腻在那小小的鼻尖,“丫头,我何德何能……”

不待他再说出些什么腻人的话,她推开他,“好了,快让我看看伤。”

“嗯。”

……

这伤,莞初看得心惊肉跳,莫说是揉,整个手臂早已肿了起来,哪里还寻得到穴位?伤重,更不该用力才是,他却紧紧搂着她,还将她抱进了房中,无从下手,不觉就噙了泪,“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不妨。上些药就好了。”

他自己看着也皱了眉,疼得嘶嘶吸着凉气还只管安慰她。莞初忙安置他躺下,小心地给他清理伤口、上药。已然这个时候,只能是用些散瘀的药,以时日来养了。

齐天睿靠在床头,看她捧着他的手臂疼得小心翼翼,想起谭沐秋今日闭着眼睛,心里忽地一颤,他那不是享受,是心痛……

……

上好了药,不敢再悬着那伤口,莞初又小心地给他把手臂吊在了绷带上。

这一场闹,早过了晚饭时分,他受了伤又得忌口,厨房预备的端阳节宴便再吃不得,遂莞初吩咐另煮了莲子粥并几样清淡小菜,一口一口吹凉了喂他吃下,他倒乖,没有挑嘴,很是受用。

两人用过晚饭,本是该安置他休息,可齐天睿却惦记起了那被墨泼了的账册。房中已然收拾干净,所有的账册、票据重被放在桌上。两人一道坐了,仔细查看,有些还能辨得清的,莞初能帮着重新誊写,辨不出的便只能是给他看。

“你说,我来写。”

“蘸笔。”

莞初蘸了笔,正是要端正了写,谁知他竟接了过去。低头,账簿上刷刷而下、行云流水,漂亮的蝇头小楷,那么清新!

见她瞪大了眼睛,他一挑眉,得意道,“相公厉害吧?”

“你,你怎么左手也会写字?”

“几年前西北遇劫,我险些命丧黄泉,莫大哥给我捡了条命回来却是残了右臂。一直以为从此要成独臂之人了,遂就练了左手,不然怎么做事。”

他轻描淡写说了几句,就专心笔下。

莞初惊讶之外,蹙了小眉,“既是会用左手写字,就不会用左手吃饭么?”

“怎么不会。”

哼!这个坏蛋!让我喂了他那么半天!

莞初正在心里叨叨咕咕,心忽地一惊,“你,你说什么?你右臂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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