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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宫惊梦_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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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让安巧儿等人出去,接下来便解开了自己的外袍……

小皇帝觉得太傅大人是领会错意思了,她原意是想让太傅将那灵验的药膏拿回府上,再寻个手软体贴的妾室,想怎么抹就怎么抹。

可是太傅大人解了衣服,居然顺势也跟着挤上了龙床,将自己挤在了他与墙壁之间……

这架势是要她“御手亲敷”吗?

待到卫侯的衣衫尽解,露出结实腹部上大片的淤青时,聂清麟再也没法腹诽下去了。

她这才发现,一直旁若无事的男人其实真的挨了那蛮夷不少重拳,亏得他居然能忍住,当时连哼都不哼半声。

其实今日虽然是个意外,但是卫冷侯完全不必亲自动手,又在第一时间赶到,聂清麟知道这太傅对自己存着别的心思,也正是新鲜的时候,但是总归是以身涉险,自己便是欠了他一分人情。

当下默默接过了药膏盒子,扭开嵌着玛瑙的盖子,用青葱般的细指抠出一块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膏子,再深吸一口气将它涂抹在那片纠结成块的肌肉之上。

药膏倒真是好物,遇到温热的肌肤便融化成冻儿般的液体,再顺势一抹,不一会便渗入到肌理中,青葱手指所到之处,湿亮的一片,立刻蒸腾出大片的热气。

聂清麟只当自己抹的是块烧红了的烫铁,匆忙地涂抹均匀后,便借口净手要爬下龙床。

可是刚跨过太傅大人的身体往下爬时,忽然一个乾坤大挪移,一下子变成了躺在卫冷侯的身下。

“太傅……还有何事……”剩下的未尽之语,便再次消失在那两片薄唇之中。

聂清麟一时间被唇舌缠住,心里却是暗暗叫苦,这次的吻同前几次不大一样,太傅的一只手居然摸向了自己的胸部。

虽然里面裹着层层重布,可是要是伸手入怀的话,自己的女儿身不是就要败露了?

于是连忙朝着太傅的唇上咬了一口。

卫冷侯觉得唇间微微刺痛,那小儿居然像猫儿似的咬了自己一口,不由得微微抬头,有些欲求不满地看着卧在身下的那只猫儿。

“太傅是要像那蛮夷一般,折辱于朕吗?”

卫冷侯这可是头一遭被人咬破的嘴唇,抹了抹唇间的唾液与血迹,有心沉下脸,可看那小儿一脸委屈的样子终是不忍,只是话语上冷了几分:“微臣待皇上一向视如掌上珍宝,却不想皇上居然拿臣跟那蛮夷相提并论……”

聂清麟挣扎着坐起来,搂紧身前的被子道:“太傅大人既然已经替朕挑选了贤妃人选,自然是不久就要大婚,卿是朝廷重臣,却逼迫朕与你……与你……”

太傅倒是悠闲,半躺在龙床上,敞着衣怀,高大的身子斜靠在床柱上,浓眉微挑,勾着嘴角问道:“说啊,臣逼皇上怎样?”

小皇帝倒也顾不得羞涩,猛吸一口气:“做那悖伦越纲的勾当!卿真是不怕被满朝文武知道。”

太傅觉得这个整日里装惯了乖巧的小儿,难得被自己逼到了墙角,露出个娇嫩的爪子,虚张声势地朝着自己比划,模样倒甚是可爱。

虽然想立时将这小儿拥进怀里,但是圣上问话又不能不答,便一本正经地说道:“吴阁老白白读了四书五经,却不知孝为何事?国葬刚过,陛下自然还沉浸在悲痛中,哪有心情举行大婚,臣已经代替皇上训斥了吴景林的逾越,等到三年孝期后,再酌情考虑皇上的婚事……

不过,圣上正是年少之时,难免会有那把持不住的时候,臣既然能辅佐陛下治理天下,替圣上分忧,整治龙体脐下方寸之地,也是责无旁贷!”

聂清麟瞠目结舌地听着,那个冷血太傅居然一脸肃然地说出这些个混账荒唐话来?倒真成了大魏第一等无赖了!

恰在这时,皇帝龙体脐上方寸的胃袋突然大叫,咕噜噜的声音甚是响亮,太傅倒是收起了眼底的戏谑,微微一皱眉:“皇上怎么又没有按时进膳?”

他从那算命的满嘴胡言后,就一直忧心这龙珠子略显羸弱的身子,进膳便是头等的大事,将衣服梳理整齐后,便吩咐宫人准备膳食。

因为方才龙珠子睡得正酣,身子都是绵软的,又是没脱衣服,和衣而睡,卫冷侯担心他下床受了风。便叫小太监抬来了一个小巧的亮漆描金的炕桌,放在龙床上,又在上面摆了四个小围碟,菜式都是安巧儿按着小主子的口味安排的,一碟青翠的菜心,浇上了秋天腌制的肥美的蟹黄酱,又热热地滚上了一勺子鲜美发白的浓汤。还有一碟晒干的枫叶腌肉干,撕开洒在香米粥上是最下饭的,余下的是虾仁拌豆芽,还有一小碗荷叶豆腐汤。

卫太傅不饿,也就是在一旁看着小皇帝吃,等到菜色摆齐了,看那清淡的菜品就是一皱眉头。可是菜量这么少,那聂清麟居然又是匆匆几口便吃完了。

太傅觉得圣上吃饭的习惯实在是不好,便指了指剩下的说:“把这些个都吃完。”

聂清麟对上次被他喂撑了的事情心有余悸,现在看太傅又要如此,便抿着嘴儿说:“太傅是要撑死朕吗?”

太傅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圣上莫让臣等得心烦,总是这么羸弱,真是怕轻轻一压便散了架……”

“……”聂清麟觉得那双颊都能烫饼了,照着这佞臣贼子的意思,要是自己现在养得白白胖胖,他便是一刻也不会等,就要行那孟浪之事了不成!

阮公公他们在外室候着,偶尔能听见里面的只言片语。

到底是在宫里练久了的老字号,就算再匪夷所思,但这深宫里什么蹊跷事没有发生过?

太傅最近在皇上面前也是太和蔼了,那个平时一向谨小慎微惯了的十四皇子,似乎跟太傅说话是也略微的那么……,而且那举手投足间,也随意了些。

这怎么看,都是有些子暧昧的意味……

阮公公想到这,偷眼看看对面那个正在倒茶的安巧儿同样不太好的神色,暗自惭愧自己居然才琢磨出来这一点,又偷偷地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子,只恨不得自己的眼儿再昏花些,什么都看不见才是平平安安。

这……这大魏的第四代玄孙练的是哪路门派?连这妖蛟一般的太傅都降住了……

阮公公思及之前对皇上的些许怠慢,顿时心里有些惶恐。

太傅陪着皇上用完了膳,又过了一会儿子,才从皇上的寝宫里走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太傅看到了院子里的一株梅有些发枯,许是这两天被白猫绒球当成了磨爪子的软木,伤了树皮,一半的花儿都谢了。

太傅皱了下眉,这梅先前虽是好看,但是现在看来梅与那“没”谐音,也是不大吉利,倒像是诅咒一般。

于是开口说道:“这种短命薄福之物,怎么能在皇上的寝宫?把它拔了干净,挑个长命大气的,才震得住这偌大的宅院。”

这要是先前儿,阮公公一准是领会到另一层境界里去,只认定是太傅又要指桑骂槐,暗示皇帝早点驾崩,自己好取而代之。

可是方才出了一脑子的汗,刚刚是茅塞顿开,便又是暗骂自己是个白活的老阉货,这都宠成什么样了啊?连院子里养的枝叶败落都见不得!自己之前怎么就没琢磨出来呢?

于是连忙笑着答道:“奴才该死,早就想着换了,那御花园的花圃里新引了一株海棠,那颜色是少有的周正,待得过两天,天再暖些,奴才便命人载上,到时候皇上在树下乘凉,看着这一树成簇的花儿,胃口一定会好上很多。”

太傅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忽又顿住,转过身儿来冷冷地盯着阮公公。

阮公公吓得腿儿一软,立刻跪在了地上:“太……太傅,小的要做错了什么,大人只管惩处,可这么看着奴才,奴才是没根基的,要尿裤子了这都……”

太傅看那阮公公倒是真知道害怕了,才半垂着眼皮说:“本侯不能总在宫里行走,这宫里的大事小情便要阮公公多多照拂,皇上的衣食若是短少了,倒好补救;可是万金之躯的圣名被辱没了,可不是你们这帮奴才的污血能洗掉的。

回头皇上跟前的人过过筛子,有那长舌的好事的,你也不用回禀,直接杖毙就好,若是木讷老实的,倒是可以提拔一二……”

阮公公这次算是彻底听明白了,脑门扣在石板路面上,心里知道:这宫中的丑事,若是被传出去半个字,自己的老命也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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