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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宫惊梦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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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婆子便出了船舱向葛大人禀报,公主的确是清白的女儿身。

葛清远闻言倒是意外地微挑浓眉: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卫冷侯为何守着这般娇花却只是欣赏,未曾品尝味道?他慢慢地在酒杯里斟了一杯酒,对那婆子说道:“请公主过来用餐吧。”

等到聂清麟来到船上的客厅时,才发现这船甚大,虽不及龙船,但是甚是豪华,行往客厅的途中,走在甲板上,她倒是望见了船外的景致,此时正是深夜,乌云遮月,水岸两旁一片漆黑,偶尔被大船的灯光映照,可以看见河水堤坡上的植物。

那种奇特的矮草,不正是葛清远当初向太傅介绍过的吗?这种少有的植物让她一下子就辨析了出来,此时他们正在运河之上。

等进了客厅,便看见葛清远在坐在桌边慢慢饮酒。看到她进来了,便站起身来有礼地请公主入席用餐。此时的青年一脸沉稳,没有半丝方才船舱里的邪气,倒真好似在朝堂上的那位周正敦实的大人一般。

“大人可否告知,是准备带本宫去哪吗?”

葛清远却是没有急着回答,反问道:“不知公主觉得这杯中之酒味道如何?”

聂清麟伸出素手端起酒杯,微微呷了一口:“味道清冽,倒不是新酿的。”

“公主果然是懂得品味的,这酒是家父在八年前带着臣亲自埋入家中的槐树之下。几度寒暑,槐树的繁花开了又谢,将这坛老酒的味道沉淀到了最佳的味道。所以酒倒是跟一种感觉很相似,积淀得越久,味道便是最甘醇。公主可知臣说的是什么?”

听到这一节,聂清麟的心里一沉,她似乎隐约明白了葛清远如此花费心机的缘由……

葛清远也是看出了聂清麟微变的神色,便是轻笑道:“公主果然聪慧异常,臣说得是个‘仇’字,初时的激愤不可忍耐,若是被埋入心海,便是等待、蛰伏、发酵……时机越久便会觉得大仇得报的那一日更加的酣畅淋漓。公主,您说,臣如此煞费苦心是为了哪般?”

聂清麟垂下眼眸,心知此时不宜触怒葛清远,便顺着他的话道:“永安年幼,不知宫中旧事,但是大抵是聂氏对不住葛府吧……”

葛清远伸手握住了聂清麟执握酒杯的柔夷,就着她的手儿,薄唇微启,饮尽了她尚未喝完的酒液:“永安虽然年幼,但是这段旧事只怕你老早便是知道的。你我相识的那一年,你的父皇——大魏的魏明帝看上了刑部侍郎的娇妻,借口着避暑的由头,将臣子的妻子骗入行宫,以臣子一家的性命为要挟,就在行宫的园子里肆意地羞辱玩弄……一个娇弱的女子,怎么抵抗堂堂一国之君的淫威?受辱回家后,便是要悬梁自尽。可是深爱着娇妻的侍郎,怎么肯呢?他及时救下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娇妻,不顾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哭的儿子,只是抽出了宝剑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说了一句话,若是她一意寻死,他也不会苟活在这人世上。

就这样,妻子再一次为了丈夫与未成年的一对儿女苟活了下来,可是至此以后确实不肯再去见丈夫与自己的儿女,整日躲入佛堂之中,直到她因为怀了孽种最后难产死去……”

聂清麟只觉得葛清远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力道愈来愈劲,真有种快要被他握碎了的感觉。

“爱妻去世之前,侍郎便是带着他的长子埋下了那坛酒,嘱咐他大仇得报时,便是开坛饮酒之日。至此以后,侍郎和他的儿子忍住屈辱,暗自经营,既然昏君让他家破人亡,他便要昏君国破家亡,嫔妃儿女尽为他人奴!本来,这一切进行得很是顺利,昏君昏聩,任用小人,北地南疆皆是岌岌可危,可是……卫冷侯!他却是将父子二人多年的苦心经营打落的七零八落,自己反而捷足先登,占尽了旁人铺设的好处!公主,您说,臣究竟是该用什么来补偿的多年夙愿落空的遗憾?”

说到这时,葛清远英俊的脸上已经满是狰狞,似乎对于先帝的满腔仇恨全都转嫁到了半路搅了布局的卫冷侯身上。聂清麟听得直觉得心里一沉到底:英明的父皇,你究竟还给孩儿留了哪些的积债?只怕这位小葛大人,是不好打发了。

父皇执政后期,朝中诸事不顺,似乎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加速着这王朝的没落,她原先只以为是卫太傅惩处的荣尚书一党,现在看来是另有玄妙了。

“父皇的荒谬,永安早就心知,却不是不知他居然荒谬无道至此,只是如今他也是早早地入了黄泉,只盼阿溪哥能早早地放下心里的仇恨,以后快活地度日……”

葛清远似乎有些平稳了情绪,放开了紧握的手,取下酒杯,看了看被握得有些发红的那双小手,伸出长指沾着些微的酒液帮助她慢慢地挼搓活血按摩着玉肌。

“公主心思纯净,身在弑父而又心怀不轨的佞臣手下却能保持完璧之身,非一般女子所能办到。葛某也心知,昏君的无度罪孽不能强加在公主的身上。不过……可惜葛某没有公主的心怀,凡事都要一个最终的结果,如若公主肯助臣一臂之力,臣也定当以礼相待,卫贼所能给公主的,葛某也能加倍满足,待得天下大成之日,臣会许公主一世的繁华无忧。”

聂清麟不动声色,只是顺着葛清远揉捏的手劲疼得微微有些蹙眉,轻声道:“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葛清远微微抬头:“请公主修书一封,只当是约了情郎私奔却被半路的匈奴使者劫持阻截,并有匈奴的一队精兵接应,要劫持公主入了北地。无奈之余,公主偷偷在客栈留下纸条向当地官府求救便可了。”

聂清麟眨了眨眼,却是不明白葛清远此中的深意。看着公主明澈的大眼探究地望过来,他微笑着接道:“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公主在殿试中的提醒,臣回家后便钻研了一个月的河道走向。亲自施工修筑,只要水闸一开,整个下游便是一夜洪涝。如果那个卫冷侯真如臣揣度的一般,将公主放在了心上,到时,他一定会亲率大军前来营救。到时,河道奔泻,百里之内皆为沼泽,就算卫冷侯的黑旗军再英勇,也只能做这汪洋大海里淹死的蚂蚁。”

葛清远这番话语让聂清麟彻底地震惊了:“可是那方圆百里的村庄百姓……”

“卫贼残暴,弑君而谋图夺位,又纵火焚烧皇家的子嗣,终于惹怒了上苍,一夜涨水,淹死了卫贼……公主觉得这样的天惩奸雄的说辞是否可以平复民怨呢?”

葛清远站起了身来,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烛光,深邃的眼眸无半丝十八岁男子的青涩纯良:“还请公主尽快动笔,葛某的耐心不多,也希望斯文地与公主相处,还请公主不要辜负葛某的用心。”

说着,那个婆子端来的笔墨纸砚,摆在了聂清麟的面前:“请公主快些写下吧。”

聂清麟微微地苦笑:“葛卿与卫冷遥都是胸有凌云壮志,不甘为人下,真可谓男儿中的翘楚。你已经心知那龙椅上坐的是谁了,本来朕以一个女儿之身本来就不该在那龙椅之上,你们二位若是斗得漂亮,自然便是贤者居其上,倒也是黎民的福气。可是现在葛卿想出如此的‘妙’计,却要朕亲自执笔判下那方圆百里的十几座村庄无辜百姓的死罪,朕虽是个无用的摆设,却不愿成为置百姓生死而不顾,而只图自保的昏君,只怕葛卿还要另想法子才好……”

葛清远没有想到一直软绵绵的公主居然会突然态度英朗,也不自称本宫,而是改口称“朕”,眉眼也不再是故作娇羞,而是目光清冷,嘴角含笑,一副镇定坦然的模样,那稳稳的坐姿,却是真如高举在高高的朝堂上垂视着臣子……

葛清远伸手轻抚着眼前清冷女子光洁的面颊:“原是不知为何,只以为是陛下的美貌诱惑了卫贼,现在才发觉,陛下此时这副清冷的模样才是最叫世间男儿为之痴狂的……可惜了,微臣以礼相待,却不能让陛下与臣同心,依然找寻着诸多借口……不过没有关系,卫贼蛊惑圣上太久,微臣会慢慢让陛下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伟岸的男儿,你父皇欠下的孽债,总是要找个出色的女儿来偿还才好……

说着,他伸手拿起了一支毛笔,捡了一张纸,手腕轻轻翻转,居然写出了与聂清麟一模一样的笔迹。

这就是葛清林,虽然他不及卫冷侯的天生聪灵,但是却是心思深沉肯下功夫,他可以将父母所遭受的屈辱埋在心里发酵数年而不露半点声色,可以短短数日啃尽从来不通晓的河道水利,也让可以静下心来苦练聂清麟的笔迹。

与这样的人为敌,真是让人毫无防备的不寒而栗……

写完后,葛清远抬起头来,眼中的邪气顿起:“本来就是试探皇上的诚心而已,只是,陛下的表现太叫你的阿溪哥失望了……该是怎么惩罚圣上才好呢?”

他的话音未落,聂清麟突然起身直直地朝着船边冲了过去,她的水性也不甚好,只是偷偷地在母妃行宫的浅池子里练习过扎猛子,但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入水一跳,但盼换来一线生机。

可是身子来到船的甲班一侧,还没来得及跃起身子,葛清远几步便抢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纤纤细腰,紧紧地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便直冲进自己的耳廓:“是微臣哪里招待不周吗?圣上为何寻死?既然如此,臣倒是该尽心竭力让圣上不寂寞才好……”

说着一把抱起了聂清麟拼命挣扎的身子,几步便是入了船舱之中,将聂清麟扔到床榻后,斯条慢理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袍,露出里面一身结实的肌理,倒不像是文臣该有的体格:“原本顾惜你是处子,倒是想要以礼相待,待得卫贼死后,纳了你入府,也算是不辱没你大魏公主的名头,但是现在看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我二人倒是要早早行了周公之礼才好,待得你尝过男人的滋味后,便是会收一收作惯了皇帝的心,安心地给臣生儿育女,补偿你那个昏君爹爹留下的亏欠!”

说着,他便扯开聂清麟的衣衫,迫不及待地去亲吻着聂清麟的香颊粉腮,在她昏迷的时候就感受了这皇家公主皮肤的嫩滑,如今再贴上去,简直如同吸食了福寿膏一般,直叫人上瘾。想那卫冷侯一定是得了隐疾,不然为何守着这样的可人儿还能让她留着清白的身子?

不过这也说明上苍眷顾,合该这美人天下都是他的,只待在这床上征服了这些时日肖想的美人后,再去收拾了那卫冷侯,多年的布置只待这一刻!

如今京城里先皇的子嗣都死得差不多了,别院的那把大火便是他授意暗藏在宫中的眼线所为,那个六皇子也摒弃了皇姓,算是逃过了一劫。拥有那昏君血统的便只剩下自己府里的那个孽种弟弟了。

朝中不少老臣都是心知这一隐情的,那弟弟虽然与母亲长得像,但是眉眼一看便知是先皇的孽种。到时八岁的弟弟登基,他便是坐在那蛟龙椅上之人,定国侯未能完成的遗愿,他都会一一地帮卫侯实现……

身下的美人无助地挣扎着,简直是让人起了狠狠揉碎她的暴虐之心,该是怎样疼爱享受才好?只怕是这一夜要个三五次都是不够……

就在这时,舱门突然被人用力地打开,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满脸妒意地站在了门口:“葛狼倒是喜新厌旧啊,这边姐姐才温存了几日,便享受齐人之福,也收了妹妹不成?”

聂清麟仓皇地抬头一看,在门口站立的赫然是失踪多日的乐瑶公主。

葛清远微微皱眉,慢慢地从榻上起身,放开了压在身下的聂清麟,站起身走出了舱门后,问道:“王府那边的情形如何?”

“又能如何?卫冷侯倒是个真冷心肠的,不顾王爷的求情,连夜审了林妙声,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现在整个京城里都是戒严的阴气森森,倒是真动了他的心肝宝贝呢……怎么,葛郎也是耐不住了,要尝一尝将卫侯迷得神魂颠倒的帝姬味道?”

葛清远却是微微一笑:“乐瑶不在我的身旁,难免有些寂寞,只是拿她消遣罢了,怎么?乐瑶吃醋了?要知道,你有这么多的入幕之宾,我可是从来没有多问的……”

说话间,他拉着乐瑶公主的手来到了另一处房间。

乐瑶平日里总是放荡不羁的脸上却是染上了丝丝幽怨:“葛郎为何这样说,别人只当本宫采草成性,难道葛郎也这般误会?我自十三岁被父皇醉后羞辱,本想寻死,是葛郎阻拦住了本宫,用你母亲的事情激励本宫,让本宫从此倾心再不曾有过分毫的改变。从那以后本宫一心为了葛郎的霸业而甘愿牺牲,就算是与数人有染也是为了葛郎搭网布线……难道,葛郎现在是嫌弃了本宫不成?你不是说待得登上皇位时,本宫便是那正宫的皇后吗?”

葛清远伸手摸着乐瑶那摸着厚重胭脂的脸,虽然她尚年少,但是多年的纵欲还是让这张脸染上了沧桑,松弛的皮肤让人摸上去心生厌倦……

葛清远半垂下眼皮,任由乐瑶急不可耐地脱下自己的衣衫,水蛇一般的缠绕了过来,他慢慢地伸手,顺着乐瑶的额头一路下滑,来到了她的脖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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