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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宫惊梦_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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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优柔的姐姐,聂清麟心里一暖,可是又替她担心便说道:“姐姐身边竟是没有个可心的人伺候,将军府里有个称心的侍女叫安巧儿,原是宫里出来的,今儿因为出去探望丈夫没有在府里,待她回来,我命她来服侍姐姐,她是生育过的,由她照顾姐姐的饮食起居,便让人放心了。”

帮助孕中的姐姐安顿好了行李,已经是晚上,太傅有要事还没回府,聂清麟干脆陪着姐姐一同用膳。

因为有了孕中的邵阳,晚膳倒是不清淡,那道猪脚黄豆汤喝得人的嘴唇都快粘到了一处,聂清麟陪着姐姐吃了几口,便是觉得腹中饱足。撤了杯盏后,姐妹俩便是并肩躺在床榻上谈心。

白日里人多嘴杂,邵阳公主没有得空去问,现在内室里只有姐妹二人,她便是终于问了这几日一直悬挂于心的事情:“听了王爷说道妹妹被贼人所掳,那葛贼……有没有伤了妹妹?”

虽然邵阳公主不好开口,可是聂清麟怎么会不知姐姐其实要问何事?她倒是没有那么羞涩,便是落落大方地说:“虽然被那贼子抓入了营帐,幸好身上正来了月信,那贼子也是怕触了霉头,倒是不曾折辱妹妹,也算是保住了清白”

听聂清麟这么直白地说出来,邵阳公主反而局促地不好意思起来:“哪个问你这些了,只说没伤到便好,真是没有羞臊的……亏得本宫还担心你想不开……”

龙珠子的顽皮之心顿起,挤弄着眼眉说道:“姐姐担心什么,莫说那贼子未得手,就算是得手了,妹妹也未必想不开。需知前朝的昭容女皇,后宫豢养面首无数,俱是从人臣里选拔出的伟男子,夜御二男也是常有的事情,倒是没见她想不开啊。那葛清远也算是朝臣出身,模样周正,放到昭容女皇那儿,起码也是个贵妃的人才……”

邵阳公主见这小妹妹夜深人静,说话越发的胡混大胆,竟是跟她那个孪生的兄长一般德行,便急急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口。也是被那神出鬼没的太傅总是突然出现吓出了病根,便是伸出脖子从床幔里向门口望了望,看见门口没有人影,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道:“愈发没了规矩,这样的野史胡话,竟是在哪里听来的!快快住了嘴!真是替你你以后的夫君头痛!”

可是刚刚申斥完了妹妹,竟也是被那前朝昭容女王的传奇勾起了好奇心:“你说那野史是不是胡编的?身为女子怎么能夜御二男?不会打架吗?”

聂清麟略想了想,经验老道地说:“必定是分成了上下半夜,若是翻着牌子宠幸,倒是不能碰头打架……”

内室里,姐妹二人说着些适合夜色的闺中密语,在屋外的墙根处,单嬷嬷看着正微微侧身听着墙根的太傅大人,却是替屋内的小主子一阵的心急。

可是阴沉着脸的太傅就在眼前,就算她用心弄出些声音,也是被足足地吓了去了。

过了好半响,太傅才直起了腰,看那意思也是不欲打扰久别重逢的姐妹,便是慢慢地步出了院子。单铁花方才也是将公主的话俱是听得真切,按理说这太傅应该为公主清白无污而高兴才对,可是瞧着此刻的阴沉,分明是被后面的“翻牌子”搅乱了心情。

她便有心替公主恭维下太傅,免得日后太傅找茬刁难小主子,用力地沉思后,单嬷嬷低声道:“那葛贼相貌丑陋,连个才人都不配,太傅大人才是贵妃之姿!”

太傅微微转过了脸儿,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单将军倒是懂得欣赏,难怪看不上鲁豫达那等莽夫,待到回了京城,本侯定给将军选上几房妾室,别辱没了将军的赏‘草’的本事!”

单铁花见太傅动怒,来不及说话赶紧跪下,却看太傅说完便一挥袖子,阴风阵阵地走人了。

大魏朝的女将军跪在月光下,懊恼地检讨着自己:真是个拙嘴笨腮的!说什么贵妃啊!太傅大人容貌惊为天人,分明就是皇后之姿才对!

聂清麟陪着姐姐眠宿了一宿,第二天晨起,陪着八皇姐用了早餐后,便回转了自己的寝室。因为怕胭脂膏脂的味道熏到了怀有身孕的邵阳公主,方才梳洗过后,并没有涂抹膏脂。

可是北方天干,过了水的小脸若不涂抹倒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昨儿顾将军的夫人送来了一盒子抹脸的油膏,是用北方香头天鹅提出的鹅油膏,因为是取了香头鹅头部的油脂,不用掺杂香料便有一抹淡淡的香气,很是滋润。

待她用小银勺在盒子里挖了一勺莹白的药膏,果然味道很是香润,轻轻地在脸上涂抹一层,很快就渗入了肌肤也不油腻,但是脸蛋上便是泛着亮光,竟是舍不得再涂抹香粉胭脂遮盖了。

这般好物若是只有脸蛋受用倒是可惜。聂清麟便是招呼单嬷嬷过来,要将这珍贵的一盒油膏涂抹全身。

解了外衫后,聂清麟身着贴身的内衣,趴在了床榻上,然后解开了肚兜后面的绳子。后背那些够不着的地方让嬷嬷涂抹,前面的,一会还要自己涂抹才好。

嬷嬷的手法到底是经过正经培训过的,温热的大掌不一会便化开了清香的油膏。在细嫩的后背上推拿开来。聂清麟舒服地发出了猫儿一般的小声,紧闭着大眼,虽然才起来,却因为血脉活络又是有点昏昏欲睡,便在好闻的味道里合上了大眼儿。

可是。半梦半醒间,却突然觉得那大掌渐渐得有些脱了正轨,渐渐地往些个不正经的地方滑去。聂清麟顿时睁大了眼儿:“嬷嬷,臀部那里本宫自己涂抹就好!”

说着,她便要起身转头去看,可是身子还未动起来,却被一股蛮力又按回到了床榻上,那大掌便是撒开了欢儿,再也管束不住了。

聂清麟回头一看:哪里是什么嬷嬷,分明就是个下流的太傅大人!

☆、第95章 九十五

看到是太傅大人,聂清麟便急急地要拽着旁边的锦缎小被儿裹住衣衫不整的身子:“太傅不是说公务繁忙,这几日都是不能回将军府了吗?”若不是先前听单嬷嬷说他不会回来,她也不会这么胆大妄为的清晨脱衣沾抹香膏。

“赶着处理完,便回来陪伴公主,免得公主冷清起了旁的心思。”聂清麟觉得这话应该是说笑,偏偏太傅又是一本正经,那张俊脸绷得跟鼓面似的,见公主一直往小被里躲,干脆大掌一用力将这尾滑不留手的小鱼拖拽了出来。

聂清麟抵着太傅大人健壮的胸膛急急喊道:“一会将军夫人要来找本宫商议事情,还请太傅休要胡闹……”

可是已经入了手的香肉岂有舍了的道理?

大掌一翻,便是只把娇人小脸儿朝下,就着清幽的香膏,解了长衫便是密实地压了下去。因着昨夜这小混蛋满嘴胡言,竟是将那葛清远不入流的拣选入了后宫,太傅大人的醋意横生,总觉得得多用些气力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断绝了这不通《女戒》的小女子“翻牌子”的妄念。

结果被太傅大人毫无保留,一路策马狂奔,那床榻响得地动山摇,永安公主更是叫断了嗓音,直觉得经了这“上半夜“,便是再无福消受那”下半夜“了。

偏偏得了便宜的还卖起了乖,待得收了欲望,太傅光裸着健壮的臂膀,斜靠在床榻上,怠足的吃相还未收起,竟是一本正经地教训起了公主:“公主年幼,有时难免会异想天开起了贪心,却不知这床榻上的事情经得多,也是会伤身子的,休要因为好色贪多挖空了根本,坏了身子。”

聂清麟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这叫不要脸面的“倒打一耙”,便是小口细喘蹙着弯眉,没有好气地说:“太傅也知这会伤身,年岁已经甚大,也不知收敛……”

若是平日的说笑还好,大约太傅大人只会凤眼微挑,嘴角挂着坏笑狠狠地亲上一顿了事。可是昨儿夜深人静时,太傅在军营里处理了公务后闲来无事,自己咽着盏花茶在温热的水汽蒸腾间,照着书案洗笔水台里的倒影,细细地与那“葛才人”比较了一番,自觉哪一方面都是毫不逊色,偏偏就是年岁上没法压那葛贼一筹,微微落了些许下风。

虽然现在自己这年岁正是男儿的大好年华,身量气魄俱是伟岸得很,但也备不住那青葱儿般的公主心里怀了贪图青春少年的心思。便是又狠狠地吞下一大口茶水,也难以浇灭心头的妒火。

现在又听果儿嫌弃自己“年老”,真真是捅了肺门子,将那汗津津的小鱼拽进怀里,十指翻飞,行使起闺房逼供的手段,到底是让果儿泪儿飞溅,哭着告了饶……

这么胡混最是消磨光阴,等到太傅总算是撒手下了床,已经是日近中午。待得聂清麟又倒在床榻上懒洋洋地休息了一会,便在单嬷嬷的服侍下洗净了妆面,又重新补粉梳理整齐了后,才听单嬷嬷说:“顾夫人方才差人来说,若是公主得了空子,她在前厅等着公主一起用茶。”

茶局本是一早就约定好的。聂清麟被太傅胡闹得一时抽不开身,差点将此事忘在了脑后。没想到茶局未散,那顾将军的夫人原来竟是等了自己半晌,想到爽约的缘由,不禁脸皮儿有些微微发烫,换了身儿见人的衣服,便带着嬷嬷侍女赶往了前厅。

这位顾夫人年过三十,虽然眼角生了些细纹,但也风韵犹存,气质姣好。别看是边关守将之妻,却是出身不俗,原是大魏开疆大吏一等侯爷宣平侯曹龙的曾孙女。

可是到了她父亲这一代,家道已经露出颓态,父亲虽然顶得侯爵的名头,却没有在朝堂上挂上实在的差事,又因为得罪了权贵荣尚书的侄子,被先皇减了食邑,削了封地,又是被迫迁出了京城,以至于最后堪堪撑起的门面却是连乡绅人家都不如。

家里原来是有心攀附着姻亲,让她嫁入表亲安荣王的府里做个妾室的,也算是攀附了门皇家权贵。

可是这位昔日封疆功臣的曾孙女却是个带傲骨的,那个安荣王男女不忌,带着暗娼兔爷横行街市,名声简直臭不可闻,她对表哥那纨绔子弟的德行压根便是没有瞧上,便是拼了命,央着父亲将自己许配给了当时还寂寂无闻的武秀才顾顺。

现在看来,这位顾夫人还是有些识人之才的,那安荣王聂胜因为眼拙,招了安西王的外甥为女婿也是受了牵连。在太傅大人平定了安西之乱后,就算曾经与太傅逛了酒楼,结交了些情谊。可是太傅不念旧情,想起这安荣王曾经企图进献男妾又四处宣扬太傅可能崇尚男风,便是一阵恼意,不念酒肉之情也一并收了监,斩了头,王府的门面不复存在。

倒是这顾顺,因为是卫冷侯的老部下,又有些文韬武略,受了太傅的赏识委以驻守青龙关的重任,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顾夫人虽然家道落败,但是到底是年幼时经过侯门繁华,行事做派与边疆的官府小吏的妻妾还是有所不同的。今儿在前厅精心设了茶局款待太傅府的娇客。

待得那卫府三夫人进了前厅,顾夫人含笑起身迎了上去。她是个已经生育了三子的妇人,看着这位娇滴滴的三夫人发髻篦痕清晰,水痕还未干透的样子,便心知这是才起身梳理了头发的,联想到太傅清早回了将军府又才走的情形,立刻便是明白三夫人迟到的缘由了,心里暗自腹诽:太傅大人一向以公事为重,却被妾室勾引得白日关起门儿来胡闹,可见这个婢女出身的三房宠妾走的是妲己一门的妖媚之道。所以虽然是为了夫婿的仕途,脸面上对着客气的微笑盛情款待,可是心下却是不以为然。

“一时有事耽搁,让顾夫人久等了。”聂清麟落座后,笑着说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本就无事,得了闲空也无非是刺绣消磨,倒是没有耽误了什么,只是前几日新得了些好茶,邵阳公主怀着身孕饮不得茶水,便是没有惊扰公主,正好与三夫人一同品尝。

正说着,身旁的几个侍女便是从小屏风后端来了繁复的功夫茶具,摆在了红木茶座上。看得出,顾夫人甚是喜爱茶道,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备下的茶具甚是精致齐全,林林总总竟有十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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