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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祸_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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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窒息地看着她。

“命运弄人,上将军。”老妇目光幽幽的带着玩味,“为了感谢您来接我们出去,我才这样提醒您——戚王中邪术这件事,最深处的真相,您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事啊……”

她摇着头走回那案前,木杖拎到案头拨弄着,将案上的占卜石尽数拨乱了,听上去像在自言自语:“她的占卜是代月主传意,敢对此动手脚的人,一个个都是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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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歇下来,阿追一直在感慨自己这回内伤真不轻。

——虽则并不见什么明显的伤痛,但一直浑身酸软无力、体力不支得厉害。这几日她都是醒来两三刻便就又能犯困,一困就困到哈欠连天。

这种时候看到嬴焕也在继续被邪术搅扰,她就总不厚道地觉得十分欣慰!

于是主帐里不止一次呈现了“主上在吐黑血,国巫在边打哈欠边笑”的奇妙场景。起初还众人都为戚王提心吊胆,后来直被她带得连紧张都紧张不起来了。

然则阿追其实并非真以此为乐,个中惊险她还是心里有数的——只不过,雁逸不带乌村的人回来,她对此也束手无策。如此这般,与其把忧心忡忡写在脸上,倒还不如多笑一笑。

这思量她自然没同嬴焕说过,嬴焕也不曾因为她的笑就生气,顶多看着擦完黑血的帕子啧啧嘴:“你再笑——再笑就抹你一脸。”

他说着一个眼风扫过去,阿追赶紧给面子地把笑音止住了。但眉眼仍是弯弯的,侧躺在榻抱着被子盯着他看,直看得他反倒不自在。

他便将帕子扔给了侍从,举步踱到榻边:“看什么看,你不困了?不困就有劳先说说正事——那邪巫怎么回事?你们是旧相识?”

“别说得这么文雅,我们这叫死敌。”阿追恹恹地说得直白,又打了个哈欠,拍拍榻边意思是允许他坐。

嬴焕落了座,她三言两语说了从前的纠葛,而后又说:“我也不知道他打哪儿学的邪术,还学得这么厉害。唉……也不知乌村那帮人能治住他不能。”

她边说边翻了个身,翻成了趴着。小腿翘起来互相碰来碰去,碰得一响一响。

嬴焕兀自静神想了想,回头刚要再问一句,就看到了她这副随意的模样。

又见她一双笑眼还停在他脸上,微一滞,忘了问正事:“……你总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啊。”阿追不假思索地一说,下一瞬就把头栽到了臂弯里。

戚王的目光在空中移来划去,觉得落到哪儿都别扭。

窘迫了会儿,阿追又犹犹豫豫地抬起头来,他也恰正迟疑着再度回过头看她。

目光一触,帐中两个声音汇在一起:“咳。”

“主上。”帐门口声音一响,可算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戚王坐正了身子,阿追也爬起来坐了个还算正经的坐姿。

帐外的护卫只见榻上凌乱,头都不敢抬上一抬,低眉顺眼地禀说:“上将军回来了,乌村众人皆到。”

“太好了,办正事!”阿追手在榻上一拍,戚王看向她:“太险了,你可否不参与?”

“嘁。”她一抱臂,送了他个白眼,“你别总想着给我挡剑,我才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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