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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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聂铮和郑总监下车不久,从停车场出来顺着墙边阴凉处走,刚到转角就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聂铮给郑总监一个眼色,脚步停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那声音用极度嚣张的语气说:

  “廉耻是什么?我没那个东西。我就爬床,你能拿我怎么着?你牌坊都快立出个碑林了不照样只能朝我脚后跟望着。对了,我劝你别望了,只要我还在聂先生的床上,你那点心思只配丢阴沟喂蛤蟆,哈哈。”

  聂铮脸阴了,郑总监打了个哆嗦。

  聂铮脚迈出去,一声不响地在门口站住,眼神凌厉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刚削完人正一脸得意痛快的童延愣了,“……”艹

  小白花宛如见到一线生机,“聂先生……”

  聂先生,聂先生,聂先生可没空理会他俩为什么拉扯。

  自家艺人被人打压,聂先生亲自跑一趟就是为威慑不长眼的东西,即使眼见了这一出无比精彩的争吵,就算被童延那一番话刺激到震怒,也只是扫了他们俩几眼,接着,就往摄影棚去了。

  童延心里大呼不妙,刚才蓬勃的斗志瞬间偃旗息鼓,只能乖乖闭嘴跟着。

  聂铮似乎被气得不轻,童延从侧面望过去,只见男人唇角紧绷,下颌分明的轮廓透着一股子冷硬无情,眼睛望着前方路边,目光铁锥似的,又沉又利。

  四人以一种诡异的、悄然无声地姿态进了摄影棚。

  里边景还没撘完,刘导一扭头,立刻站了起来,“聂先生,昭华,你们怎么来了。”

  郑总监上前笑着回答,“新人第一天开戏,聂先生来看看。”

  聂铮踱过去,神色强掰着缓和了些,“顺路看看,他们怎么样?”

  他们看似代指童延和小白花,但只有童延开了戏,刘导哪还不明白聂铮这是来干嘛,心里只叹用有后台的艺人就是好,瞟一眼童延,笑着说:“很有灵气,新人到他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得了。”

  童延强扯出一个笑,心里从观音娘娘叫到玉皇大帝。

  老天爷,希望聂铮看在刘导这句话份上,今晚上回去别把他折腾得太狠。

  可老天爷依然很忙,完全没空眷顾他。

  以及,聂铮折腾他根本不用等到晚上。

  跟刘导几句话说完,童延听见聂铮问:“今天还有通告?”他乖乖答:“没了。”

  像他们这种新人,即使没戏份也最好在剧组守着,但金主今天显然不想按常理出牌。聂铮跟刘导道别,人往门外去的时候,突然回头,用眼角光顾了他一下,不容分说道:“回去。”

  甭管你在干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金主让你回去就得回去。童延这才知道聂铮到底动了多大的气,只得听话地跟着聂铮身后。

  反正整个剧组都知道他靠着金主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事实,他有什么可端着?

  这天傍晚,天气格外沉闷。

  金主豪宅三楼,窗都开着,起居室还是一丝风都没有。

  聂铮坐在靠墙的沙发,眼神释放的高压气场直让人觉着呼吸不畅,“你错在哪?”

  童延小学生被训话似的站在男人跟前,“我不该在片场跟他吵,可是他先惹我的。”

  聂铮脸色又难看了些,“谁先开头很重要?”

  奶奶的,这根本糊弄不过去啊。

  童延只得承认,“行吧,不重要,我就在那不该跟他吵。”这是对的,小白花是个傻逼,他不该陪着搅和。

  又想到什么,省得金主审他像挤牙膏,童延诚恳地主动交待:“还有,我跟他吵也不该扯上你。”

  可聂铮依然眼神灼灼,气势咄咄,望了他片刻,“还有其他,你错在哪?”

  还有!?童延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别的错处了,君心难测啊妈的。

  又是几分钟高压过去,他索性问聂铮:“能给我个认错的方向?”

  聂铮深吸了一口气。

  连认错都谈崩,也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聂铮摸起电话,按下一个键,淡淡吩咐,“把东西拿上来。”

  童延:“……!?”要用刑???

  很快,女秘书上来了,但没拿什么能伤人的东西,只是端着个紫木托盘在茶几放下了。

  托盘里除了毛笔和墨汁,还有一卷白纸。

  童延:“……!?”

  聂铮站起了身,“你精力很不错,有整晚的时间反省。”说着转身朝房间去了。

  等那鬼畜般的影子被合上的门遮严,童延望向女秘书:“姐姐……”

  女秘书说:“去吧。八荣八耻,每张纸抄一遍,整卷纸抄完,字迹可以难看,不能潦草,你有两晚的时间。他既然罚你,回头肯定是要亲自查的。”

  童延朝那纸一看,懵了,这是多厚一叠。

  这天半夜下起了雨,空气终于清新了些。

  童延就干脆推开窗子,坐在写字桌前慢慢抄。不得不说,聂铮连鬼畜起来都心细如发,几百遍,还得一张纸一遍,还得用毛笔。要不是这样,他一只手并排拿三支钢笔,一下就是三遍,多快。

  他还是中学美术课时写过毛笔字,写得慢,又笨又拙,就这样还得往下写。童延浑身不舒爽,大概因为下雨还开了窗,外头花园进来了不知名的小飞虫,他脖子一阵一阵的痒,伸手抓根本抓不到痒处,就这么抓耳挠腮地度过一整个晚上,直到后半夜才在书桌上趴了一会儿。

  清早洗漱时才看见自己脖子有多惨不忍睹,皮下毛细血管被抓破了,红紫淤痕一团一团,比他跟聂铮睡过之后那次还瘆人。但这也顾不得了,赶着去剧组化妆,天还没亮,他顶着两个黑眼前下楼,直接去花园边上找园丁老头拿大门钥匙。

  要不总说人点背时,倒霉事儿总是扎堆来呢,他刚敲了一下门,突然“啪”一声,肩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童延回头一看,“艹!”是横扎在檐下拇指粗的橡皮绳断了一头,垂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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