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聂先生的恩宠_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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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他在脑子里搜了一圈,找到个合适的表述。笑意中有一闪而过的凄恻,“那会儿,我是你的人。”

  这答案听着蹩脚,但也是真实描述了童延当时自以为的位置:他可以属于聂铮,可聂铮不属于他。

  原来是这样,聂铮想到童延跟袁柳依的谈话正是在Fiona离开和晏三小姐找上门后,问:“于是你就替我做决定?聂先生迟早要跟女人结婚,这是你替我决定的人生?”

  那一段,童延简直不想回忆。眼下想起来,那时候的他也根本不像现在的自己。

  这话放到当下听着都刺耳,童延立刻抢白:“跟女人结婚,你现在最好想都别想。”

  聂铮眼神一顿,忽而展颜,抬手扶住童延身子两侧,说:“这不就对了?别在不该懂事的时候乱懂事,以后你索性张牙舞爪到底,这样至少自己不委屈。”

  童延心底顿时云消雾散,眼里漾出笑,带着些挑衅地说:“我张狂起来连自己都怕,到时候你可别又嫌我烦。”

  能张狂得多不像样?童延今年二十三,行事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准则,完全受得起纵容。

  于是,聂铮坚定地说:“你不委屈,我就不烦。”

  童延高兴了,一下扎进他怀里,聂铮抱着童延长回些肉的身体,眉却再次拧了起来。

  Fiona,Fiona。到底是谁让她这样不顾忌自己的退路?

  而童延也的确像聂铮想的一样,行事自有准则,事实上,从他入行之后,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投入过心力的事儿就务必要尽可能地做好。

  别在不该懂事的时候乱懂事对吧,那他至少得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

  当天下午,卢伯到书房来提醒他吃药的时候,童延把老人叫住了。

  突然被他邀着坐下,老人依然客气,而且依旧从容不迫。

  于是,童延也没绕弯,说:“您能跟我说说赵家的事儿吗?”

  卢伯很痛快,“从哪方面开始说起?”

  童延微微笑,“从头吧。”

第74章 对兰

  童延到岛上半个月后,第一次复诊的日子到了。

  提前两天,他对聂铮说:“后天去医院,你就别陪着我了,我又没缺胳膊断腿,可以自己去。再说还可以请卢伯陪我。”当然,有“和聂铮一体”这个光环在,他出门,跟着在身边的还不止卢伯。

  童延说话时,两人躺在床上,云消雨毕,欢情犹浓。

  聂铮抚在他肩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不容分说道:“一起去。”

  童延胳膊懒懒搭在男人的胸膛,低笑一声,“你这是打算让我在这儿住多久呢?你要真是把我当客,我熟悉这岛上的前后几步路就够了,反正,离了岛,去哪都有你这个主人陪着。”

  这话重了,可也不是没道理。聂铮在这边至少还得待好几年,就算以后把赵家交给了赵祁峰,他在这边的房产也不止一所,每次童延过来,他都把童延当客人?

  不是客,要当主人。聂铮对童延这个觉醒的认知很满意,略作思忖,“行,但你得听我的安排。”没错,主人就得熟悉自己自由出入。

  而且,细水长流,总是时时刻刻地腻着,好像也不是细水长流的姿态。

  童延一听,高兴了,“放心,我看好自己,保证不被野花勾走。”

  转眼,到了复诊这天。可能是难得出去,童延有些兴奋。一来,自己不想太早回来,其次则是,他在中午之后回来,今儿可以给聂铮省几步路,于是,在码头分别时,他对聂铮说:“中午,我们到信园吃饭,成吗?”

  聂铮哪能看不出他在岛上憋得慌,立刻应了,“没问题。”

  如此告别,各走一边。这天,童延的检查很顺利。

  医院是聂铮给他安排的,医生和护士大都是华人,因此,大夫说话只是带了些闽粤腔调,他都能听懂。

  他的各项身体指标比上次检查时好了许多。其实童延自己心里是有数的,毕竟,他这段时间休息得不错,头疼也没以前发作得那样密集。

  重新取药,从医院出来,时间刚过十点半。

  车子跑在去信园的路上,童延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卢伯,问:“信园这个‘信’,意思取仁义礼智信的信?”

  卢伯点头,像头几次一样跟他侃侃而谈,“其实,我们平时都叫路名和门牌,因为‘信园’不止一所。赵家历任主事当家后,住处的名都会改成‘信园’,而且还得把‘信’字挂在宅子里的显眼处,以此警示自身,‘信’是商人立足之本。”

  童延:“嗯。”这些传统的东西,如今放在国内,平时都没人总挂在嘴上说了。

  果然,世家有世家的规矩,他突然刚认识聂铮那会儿,他归还钱包后,聂铮还他一身干净衣裤时附上的那张卡片,上面有聂铮端正有力的亲笔手书:微末之礼,聊表谢意。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卢伯又说:“也不知这是哪位先祖定的规矩,但赵家的后人世代不忘祖宗的教训,才能百年不倒。”

  童延觉得,与其说赵家后人不忘祖宗教训,倒不如说,忘了教训的就不算赵家后人,赵老爷子还有一个儿子在,却把聂铮这个外孙推出来管事,即使卢老没明说,思前想后,童延也能悟出个大概:那位可能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而赵老爷子连儿子都能舍,却单单看重聂铮,这说明什么?他家聂先生足够优秀啊。

  童延嘴角扬了起来,这一笑,笑得与有荣焉。

  不过,他也不能懈怠就是了。赶上聂铮挺难,可至少,他也不能跟自己男人差太远。

  车驶进一条林荫道,不一会儿,从另两辆轿车旁边超过去,童延见那两辆车样子也气派,不免多瞟了一眼。

  卢伯又说:“你前些天不是问到过晏家,那就是晏老先生的车。他们家的宅子在前面不远处。”

  童延一怔,又回头留下个眼神。这一片似乎是华人富豪的聚居地,于是他没多想,很快,把心思收回到刚才的话题。

  十一点,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终于到了信园。

  卢伯一直把他送到园子里,说:“我去跟刘叔说几句话。”

  跟卢伯打理岛上的事一样,刘叔负责安排园中的琐碎杂事。同样都是跟在聂铮身边的人,有私交也在情理当中,童延痛快地说:“行。”自己先进了客厅。

  在童延身后,卢伯踏过池上石桥往外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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