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_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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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初不禁打了个寒颤,将热腾腾的兔子和玉米抱进怀里,快步跑回客栈。

  阶梯、廊上洒着点点水迹,玄字号客房门没落锁,沈淮初脚尖一碰就开了。房中央顾青行正好除去衣衫,抬脚欲跨入桶中。

  少年肤色白净,胸腹、臂上肌肉十分漂亮,黑发散至腰间,光泽莹莹炫人。

  沈淮初立刻闭眼,退到门槛外伸手关门,他本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下楼而去,却听得房内地上有东西在拖动,然后是少年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犹豫过后沈淮初还是选择进屋。他先是探头到门缝中,看见整个浴桶都被屏风挡住,才把身体缩进去。

  他坐到离屏风最远的一张椅子上,为表歉意,特地从果盘上挑了个最大的苹果削好切片,打算等顾青行洗完澡后双手呈上。

  顾青行和沈淮初全然是两类人。顾青行沉静得可以用闷来形容,连洗澡都不会发出哗啦水声,简直就似屋子里没他这个人一样。而沈淮初极不安分,撕个兔肉都要找个视线开阔的地方,边晃腿边哼起一首不成调的歌。

  他极为大胆地坐在窗台边,盘子放在腿面上,先是把兔腿扒下来,再切断兔头,最后开始手撕兔肉。

  远处巨大的夕阳半沉入河,霞光染红河面,像是鲜艳的血,看得沈淮初若有所思。他缓缓嚼烂口中兔肉吞下,头靠上窗框,开口问屏风后的人:“顾大修士,其实你提前这么多天过来,是想阻止灾祸发生吧。”

  少年“嗯”了一声。

  “天灾还是人祸?我看多半是后者,那你岂不是要在万千人中寻出那一个,然后把他灭口?”沈淮初又问。

  “不一定要灭口,阻止就好。”顾青行道。

  “唔……”沈淮初拈兔肉的手顿住,一时有些吃惊,“其实我还很好奇,你是一个剑修,为什么还会星算?”

  “和你一样,天生就会。”少年语气平淡。

  沈淮初:“……”信他就有鬼了。

  吃完只剩骨头的盘子往窗边桌上一放,为避免一双油手触碰到窗台,沈淮初小心翼翼地把背靠在一边,挪腿到墙内。他刚跳到地面,就见白衣黑发的少年从屏风后绕出。

  沈淮初忙擦干净手,把切好的苹果片孝敬到顾青行手里,“我下去喊他们把桶抬走!”

  说完他便跑出去蹬蹬蹬下楼了。

  今夜无月,星辰漫天,沈淮初跟顾青行一同爬上屋顶,好奇地看着少年展开既龙城地图,在上面勾勾画画。

  但星算之术何其复杂,岂是他一个连皮毛都不曾摸过的人能看懂的,不出片刻,沈淮初便失去兴趣,翻了个身仰躺在旁边,等着星空想一些有的没的。

  既龙城的气候比梅开镇要温和许多,夜风不再是透骨寒凉,沈淮初竟这般裹着风睡去。

  时间过去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间沈淮初感觉自己被拎起来,接着被丢到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他又做了梦,这次梦里没有顾青行。

  静默无声的城镇,霞光将半边天染红,河水奔流,仿佛要西行而去吞没那轮血色之阳。

  沈淮初赤足行走于青石板路上,现下他不再是孩童模样,而是身长七尺,青衣广袖,黑发未束散落及至脚踝,随着步伐而起起落落。

  夕阳未沉,但地面已然变凉。沈淮初不是漫无目的在走,他在找一个人。他依稀记得那人白衣乌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模样。

  但他仍是想找到那人。

  整座城安静如同墓地,他从北到南,最后登上城楼远眺

  依然找不到。

  一股烦躁和气恼升上心头,沈淮初拂袖转身,但就在这一刹那,一双手突然从旁侧伸出,将他猛地一推……

  梦境外沈淮初刷的睁眼,手往下一撑,止住自己往床下滚的趋势。他深深吸气,眼睛闭上又睁开,然后竟看见床榻下摆着一双……红色舞鞋。

  作者有话要说:  吸鼻子,好不容易写了这么多,十分舍不得发出来

  有了个小剧场:

  顾青行一个百米冲刺想要过去把灵兽形态的沈淮初抱起,然后他发现居然抱不动,因为吃得太胖了……

第40章 舞娘03

  这间客栈没有直接将床摆在地上,而是于地面起了一层阶梯, 再安置床。也就是说, 想要上床, 在脱掉鞋后还需要跨上一阶。这双红舞鞋一只搭在木阶上,另一只落于地板,鞋尖朝内, 像是一个人边走边将鞋蹬掉。

  沈淮初本就被梦里最后的场景吓出一身汗, 现下想到这一层,更是打了个冷颤。他撑在木阶上的手一抵,借力滚进床内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他辨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顾青行不在房内,房门紧闭,但窗户开着,星光倾洒入内,在地面映出一条光带。

  有风自外面吹来,床帏轻摇, 沈淮初内心也跟着摇摆不定, 他咬咬牙,默数三下后爬向床边探出头去。这双舞鞋鞋面上的羽毛微晃着, 缀于其上的珍珠不知蒙尘多少年, 已然不复光泽, 再细看, 这双鞋应是常穿的,鞋边磨损得有些厉害。

  沈淮初不认为顾青行会有这个闲情雅致丢一双舞鞋到床边吓他。旁的人也不大可能,毕竟门是从里关着的, 出入口只有窗户,而顾青行就在外面,除非是眼瞎耳聋,不会察觉不到动静。

  不过……万一是修为比顾青行高的人呢?沈淮初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窗外星影微移,草木簌簌响动,沈淮初忽然倾身下地,伸手将两只舞鞋捞起,跑到窗边把舞鞋往外一扔。

  舞鞋很轻,落地几近无声,但被顾青行敏锐地捕捉到,他清冷的声线响起在夜色里,混着微凉的星光,像一坛新酿的酒。

  “睡醒了?”

  “梦游。”

  回答完沈淮初立刻跑回床上,拉上被子、头埋进枕头,闭眼睡去。

  翌日清晨,沈淮初被木门咯吱的声响吵醒,他翻了个身面朝外面,费力地撑起眼皮,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正往外走。他眼皮又沉沉搭下,声音绵且软地对顾青行说:“带根油条回来。”

  顾青行关门的动作不见停滞,在门缝完全合上的前一刻,他冷淡的声音飘进去:“自己买。”

  “小气。”沈淮初吸吸鼻子,把被子往怀里拢了拢,又睡着了。

  少年提着剑下楼,此时已不算早,大堂内桌子只剩几张空余,一屉一屉冒着热气的包子馒头正从厨房往外送。修仙之人不食五谷,顾青行没理会小二的招呼,径直跨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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