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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宠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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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文伦见范循神情古怪,知他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当下作辞,冷着脸走了。

  楚明昭这头见楚明玥与柳韵说得入港,垂眸想,待会儿她用了午膳,就差不多可以告退了。然而正在此时,内侍突然通传说太子驾到。

  楚明昭猛地回神,面容僵住。

  楚怀和刚送走众讲官,就打着来寻太子妃的旗号往这里赶。他一现身,柳韵就有些不自在,但楚怀和全没在意这些,一过来便笑嘻嘻地说要帮几个妹妹推送秋千。

  如今各自年纪都不小了,但楚怀和端着兄长的架势,从来不知避嫌。楚明玥、楚明岚跟楚怀和是一房兄妹倒还好说些,但楚明昭这个隔房的堂妹就比较尴尬了。

  这一架秋千上吊了四个画板,正好坐她们四个,楚怀和装模作样地问柳韵要不要打一回秋千,柳韵神色极不自然,推说不必,楚怀和便没再理会她。柳韵见状竟似是松了口气。她原本是来找楚明玥说话的,如今被楚怀和搅和了,便也没了心思,正欲寻个由头起身作辞,就见一宫人匆匆来报说侯夫人跟宋姑娘递了牌子求见。柳韵闻言,当即顺势辞了众人。

  是江阴侯夫人和宋娇来了。

  楚明昭忍不住想,这对母女不会是来告长姐什么状的吧。

  她正望着柳韵离去的背影暗忖,楚怀和的声音便响在耳畔:“妹妹想什么呢?”

  楚明昭身子僵了一下,下意识就要起身,却被楚怀和阻住:“妹妹不打秋千么?我来给妹妹推。”

  楚怀和好色且喜新厌旧,东宫里已经有了好几个选侍,可楚怀和仍旧不断染指身边的宫人。太子虽贵为皇储,但私下里与宫人有染会被视为行止不端,所以染指宫人实际上是不成文的忌讳。然而如今的楚怀和是独苗,倒也不怕楚圭拿他怎样。只楚怀和到底畏惧他那心狠手辣的父亲,并不敢太放肆。

  楚明昭隐约听闻楚怀和还有个特殊的嗜好,她觉得八成十分少儿不宜。

  楚明昭不肯再坐回去,推说父亲要她早些回去,当下便要走。楚明玥却不待她迈步就将她一把拽回了画板上,笑说她来了都没正经打秋千,怎能轻易就走。

  楚明昭突然转头,冷冷睨了楚明玥一眼。

  楚明玥不意她会如此,立时一愣。然而等她预备张口还击时,楚明昭的神情又恢复如常,楚明玥都险些以为方才那是她的错觉。

  处境使然,有些事楚明昭不得不忍,但这个忍耐是有限度的,楚明玥要把她推给咸猪手,她不可能顺从。

  楚明玥讨个没趣,又觉着自己今日也看够了楚明昭的笑话,便不再强留她。楚明昭与众人辞别后,便转身往北走,等着凤轿来接。

  楚怀和遗憾不已,推送秋千时最方便揩油,想摸腰摸腰,想摸手摸手,偏偏到手的便宜没占着。他不会糊涂到把主意打到堂妹身上,他只想顺手揩把油。

  楚怀和与楚明玥提起几日后的万寿圣节,说到时她与范循的婚期便要定了,又笑着揶揄她几句。一旁的楚明岚听得脸色越发难看,她仍旧不甘心。

  楚明岚心里念头一闪,忽然抬眼看向渐行渐远的楚明昭。

  她可以把孙鲁推给楚明昭啊!

  楚明岚渐渐揪紧手里的帕子,眼底闪过兴奋的光。

  楚明昭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脚步慢了下来,一时有些怅然。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楚圭的寿辰在即,那么襄世子的归期也在即。他都快要回封地了,却还没给她回信,不会是在坑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现在作得越狠,以后打脸越疼2333333

1.本文所有的典章制度、风俗习惯都仿自明代,明代的时候清明打秋千的习俗就已经十分盛行。

2.这里的绣女指的是备选为妃嫔宫女的少女,明代小说里管遴选良家女充掖庭叫“点绣女”。

3.青宫就是东宫。

4.太子老师都是将来的高官苗子,是皇帝看重的预备人才,前途无量,但并非所有东宫辅臣都是太子老师,太子老师是皇帝选的,大约二十人,选择范围大致就是翰林院、詹事府、左右春坊、司经局,当然还有内阁和六部。这些人都是熬资历熬上来的进士,一肚子学问。而进士们一般起码熬九年才能进詹事府或者左右春坊这种地方,最后能不能被重用跻身东宫讲官之列还得看运气。

所以魏文伦中进士两年就进了左春坊并成为东宫讲官,简直是石破天惊。

  ☆、第十七章

  信国公府花园内,范希筠正与陆媛、陆娟两姐妹坐在亭子里说笑,转头瞥见范循往这边来,正要起身唤“三哥”,然而范循一抬头瞧见这边的情形,似觉不便,只笑着示意范希筠坐下,旋冲陆家两姐妹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陆媛收回视线时,却见妹妹还在朝着范循离去的方向望,面色当即沉了沉,伸手在桌底下拽了拽她的袖子。陆娟猛地回神,微微红了脸。

  都道范家三公子生得十二分好姿容,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只是可惜人家亲事早早地就定下了。陆娟忽然对二公主歆羡不已,能让这样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等五年,这是何等福分?

  范希筠坐回去时瞧见了陆娟的异样,但她面上并不显露,只继续接方才的话头:“听闻灵姐儿这几日被广德侯夫人禁足,也不晓得是为什么。”

  陆媛叹道:“我隐约听说是因为嫁妆的事。灵姐儿也是倒霉,好端端的惹上西平侯那一家,不然哪来这些糟心事。”

  范希筠摇头道:“本是要做亲家的两家,如今闹成这样。灵姐儿一贯与昭姐儿要好的,如今只怕这疙瘩越结越死了。”

  “也是西平侯家做得太绝了,”陆娟插口道,“我听阿灵说就是西平侯告状告到了御前,要不然皇上哪能知晓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儿。”

  范希筠只淡淡笑笑,不予置评。这种事最易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西平侯即使不去告状,迟早也会传到皇帝耳中,怪只能怪广德侯夫人太蠢,犯了皇帝的忌讳。

  有这种娘,女儿定然也长不好。看来以后要少和姜灵走动了,免得日后惹祸上身。

  范希筠打定主意,又想起适才看见三哥的情形,心里又生疑窦。三哥近来总有些神思不属,刚才也是走到半道才看到她们。按说三哥等了这么些年马上要修成正果了,该不尽欢喜才对,眼下这是怎么了?

  范希筠几思不着,也只当是三哥遇到了衙门里的烦心事,丢开不再多想。

  范循回到书房没多久,书童鹤鸣便趋步走了进来。

  “少爷,”鹤鸣仔细掩好门,回身行了礼,“打探清楚了,魏文伦预备这月十六去西平侯府上行纳采礼。”

  范循冷笑一声:“魏文伦可真够急的。”

  鹤鸣探问道:“那少爷……”

  范循沉吟须臾,目光一寒:“照着我之前交代的去办。”

  鹤鸣心头一凛,却不敢迟疑,忙点头应是。又见范循沉下脸不说话,小心问道:“少爷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范循挥挥手,“你下去吧,尽心办事便是。”

  鹤鸣诺诺连声,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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