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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宠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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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昭平日里出去就安安静静坐着,又被楚慎教养出了一身的书卷气,看着的确落落娴雅。

魏文伦似乎想起了什么,恍惚了一下,旋道:“三公主如此发问是否不妥。”

楚明岚道:“你说便是,我是真心求教。”

“这个因人而异。”

楚明岚想起了楚明淑。楚明淑也是贤淑安静,但陆衡并不喜欢她。楚明岚有些烦躁:“是不是容貌真那么要紧?”

魏文伦若有所指:“若是性子讨嫌,貌比宓妃姮娥也是枉然。”

楚明岚没听出他的话外音。她自家思想一回,求教道:“那到底什么性子才是讨喜的?”

楚明昭听说裴玑回来了,有点慌。

不知为什么,核桃一直昏迷不醒,无论怎么喊它都无济于事。她觉得这鸟的承受力也太脆弱了,她还没怎么样呢它就被吓晕了。若非它身上还热乎乎的,她都要以为它死了。

这鹦鹉是裴玑养了十年的,眼下被她吓得昏死过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楚明昭慌乱之下把核桃放回鸟笼的窝里,将鸟笼提到了书案后,然后开始琢磨怎么跟他说这个事儿。

裴玑进门时,就见楚明昭兀自坐在桌前喝酸梅汤。他将买来的糕点搁到桌上,在她对面落座:“是不是等饿了?散朝后皇帝又召见了我,耽误了会儿工夫。”说着便帮她拆点心外头的包裹,“这些都是刚做好的,闻着就很香,我忍了一路,好歹没偷吃。”

楚明昭慢慢搁下杯子,低着头踟蹰道:“那个……”

裴玑抬眸看向她:“什么?”他说话间忽然瞥见原本搁鸟笼的地方空了,站架上也没了鹦鹉,不禁问,“我的鸟呢?”

楚明昭抿着唇角睁着大眼睛望向他。

你的鸟不是在你身上么?

楚明昭扯回跑偏的思绪,轻咳一声,正要与他说核桃的事,就忽然听见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紧跟着就瞧见一团灰影炮弹一样朝裴玑飞冲过来。

楚明昭目瞪口呆,这鸟装死?

“阿玑!阿玑!”核桃兴奋地连喊两声,一阵风似的扑到裴玑怀里,收拢翅膀缩成一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非洲灰鹦鹉是大型鹦鹉,亦且核桃已然成年,体型并不小。她方才将它放在水盆里,它完全张开双翅时,水盆根本容不下。

楚明昭嘴角一抽,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你那么大只,又不是幼鸟,卖什么萌。

核桃听见楚明昭的笑声,转过脑袋拿翅膀指了指她,委屈地跟裴玑告状道:“铲屎的!洗澡!洗澡!”

裴玑板着脸将它拎起来:“别把羽粉蹭我身上。”

核桃见他非但不给它撑腰还嫌弃它,咕噜了一声,伤心地别过了脑袋。

楚明昭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跟裴玑讲述了前后因由,末了道:“这鸟还会装死?”

“嗯,我训练的,”裴玑给核桃顺了顺毛,将它放到站架上,“而且它只吃我喂的东西。”

楚明昭恍然:“怪不得它不肯吃我给的鸟食,看到我手里拿着小核桃也是一脸纠结,半天不来抢。”

“它说话太招恨,我怕它被人毒死。我看我大哥就挺想毒死它的,它每回看见他都要骂他。”

楚明昭错愕道:“为什么?”

何秀今日跟严绣娘告了假,回了娘家。

弟弟今日从学里回来,她来看看弟弟妹妹,顺道送些银钱来。

她有阵子没见过弟妹们了,银子的事又已然解决,本应当满心松快,但她存了心事,因而总是神思不属,没待多久便起身要走。

杨氏从屋内追出来,扯住她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总呆呆挣挣的。”

何秀去拽杨氏的手,有些不耐:“娘,银子我已经给了,你还要怎样?”

杨氏“哎哟”一声,戳了戳她:“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合着我关心你,多问几句也是错了?”

何秀转头不语。

杨氏见她头上戴的一支金玉顶梅花簪煞是精致,伸手就要去摘:“你这簪子挺好看的……”

何秀当下往后一撤,抬手捂住簪子,满面警惕:“这个不能给你。”这是她在那堆首饰里预留出来的那支金簪。

杨氏啧啧道:“你那么宝贝作甚?谁送你的?”又想,兴许只是姑娘大了开始喜欢戴首饰了,倒也没多想,按下话头,另想起了一桩事,“那侯夫人给你寻的那户人家你乐意嫁么?”

顾氏前几日找来杨氏,说打听好了一户孙姓人家,对方家中殷实,家中三个哥儿,前头两个都娶了亲,最小的那个三年前也中了举人,亦且品行端方,人也上进。顾氏问杨氏有无结亲之意,若是有,她便将孙家太太找来,让杨氏跟对方仔细计议一番。

那孙家三公子孙邦与魏文伦是同届中举的,只是魏文伦一路连中三元惊掉了天下人的眼珠子,孙邦中举之后却没过会试,等着明年再考。但举人已算是不错的科名,中举之后即便一直过不了会试,也能藉由坐监之制入国子监成为举监,等缺授官。因此举人大多都能做官,俗称举人为“老爷”。

会试三年一次,每次不过取录中式举人三百人而已,天下才子何其多,况且过了会试还有殿试,因而进士极难考,一旦中式,身价倍增。若是孙邦明年考中进士,也是颇有前途的。

但杨氏见多了世家阀阅的锦簇花攒,不太瞧得上举人。不过她也知晓若要定下这门亲事就要趁早,否则回头孙邦成了进士,这亲事怕是难成。

只她到底不大甘心,一时很是犹豫。然而她不敢在顾氏面前说什么,只赔着笑道回去与丈夫计议一番。

何秀知道母亲想借着她的亲事攀上一门好亲家。她烦躁地甩开母亲的手,抽身就走:“娘自己瞧着办吧,来问我作甚。”

杨氏一挑眉毛:“你现在当自己是那正经的侯府小姐是怎地?一面不是一面的。”又紧走几步拉住何秀排揎道,“我早与你说了,给临邑王上寿那日让你也跟着去,兴许可巧的就入了哪个世家太太的眼呢?你看你模样生得好,人又妥当,还做的一手好针黹……”

何秀突然转头,厉声打断杨氏的话:“娘说够了没?你可知道我为给你们凑银子,作了多少难!我拿着世子赐的首饰去典当,首饰被抢了,我厚着脸皮四处求人!娘只知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欢喜,却从不问银子是怎么来的!”何秀说得眼眶通红,咬着牙忍了半晌,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像我这样的,哪个肯要我!娘每日盘算来盘算去的,有什么意思!”

杨氏愣了一下,随即放下脸来:“你这是嫌我们拖累你了?那你去投个好胎啊,你道我乐意管这一摊子?我也是为你盘算,你吼什么?你下辈子顶好投胎去当个王妃皇后的,好好享享福!”

王妃……她下辈子也别想当王妃。她的命好像就是这样的。

何秀突然心内翻涌,一把推开杨氏,径直跑了。

杨氏怔住,心道秀姐儿今天真是好生奇怪。那孙家那头,她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不肯洗澡的核桃被裴玑数落了一顿,末了将它拎到水盆里时,它便自己抬爪抬翅膀洗刷了一番,基本不必两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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